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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照到小学三年级,戛然而止,任疏寒翻了别的相册,也没有找到他们后来的双人照。

    最后一张合照是三年级开学时,不知被谁拍下的,他们站在学校门口过马路,校服是立领西装和短裤长袜小皮鞋,还有明黄色的鸭舌帽。

    任疏寒走在前,背上挂着两个人的书包,回头看去,江清月则低着头,正双手递给他一封信。

    信里装的是分班座位表,但这一幕看起来却像在送情书,导致这张照片在学校论坛里流传了很久很久,成为了一个美丽的校园传说。

    任疏寒大大方方地偷走了它,放进相框,藏在了自己房间的枕头底下。

    陈导的电影《告白》,第一幕就是男主被送情书。

    高三的某天晨读,小张从同桌小王的课本里掏出一封粉红色的信,并大声朗读出来。

    “亲爱的班长,有一句话,我一直深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

    “我不怕别人如何看我,只怕你知道后会因此疏远我,可是看到别人和你走在一起,一想到你可能会属于别人,我就再也无法忍耐,一定要将我的这份心情告诉你,哪怕可能会被你拒绝……”

    信读到这里,迟到的小王同学来了。

    两人大打出手,最后以小王同学被班主任约谈、全班起哄调笑、小张脸上挂彩、黯然翘课为结尾。

    因为陈导要求高,每一拳都是真打,取景又是老教室实地,没安空调,任疏寒和顾清梦拍完都累得要死,坐在原地喘气,江清月和沈星河就给他们两个打扇子递水。

    “寒神你这体格真好,下手真重啊。”沈星河一边给顾清梦冰敷,一边阴阳怪气。

    “你神经病啊,”顾清梦凶沈星河,“这是拍戏懂不懂?”

    江清月这边就安静多了,一言不发,用一块湿手帕轻轻擦过任疏寒的额头,看到他眼角稍破了一点,露出很是心疼的眼神。

    周围人:美人蹙娥眉啊……

    在大家看来,比起大马金刀坐在那没事儿人似的任疏寒,江清月好像更惹人心疼哦。

    沈星河对顾清梦嘟囔:“你看看人家江助理?我是替你说话呢,你能不能有人家一半温柔?”

    任疏寒从江清月手里抽走手帕,用另一面给他也擦了擦额角,撩开他贴在额头上的发丝,问:“长头发热不热?”

    顾清梦又训斥沈星河道:“你看看人家寒神?你怎么想不到我头发长了很热?”

    两位队友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深深的嫌弃。

    江清月轻轻摇头,拿回毛巾放好,脸颊有一丝薄红。

    “要是热的话去剪短点吧?”任疏寒也是今天听顾清梦说剪短了头发很舒服,才想起这个问题,虽然他是长发控,但还是希望自己家小可爱能舒服一点。

    江清月却还是轻轻摇头,看着地板,脸颊又红了一点。

    啊……任疏寒把心里对小可爱的爱称又改成了小臭美,可爱翻倍。

    面对眼前这样的风情,他的眼神已经变成大型猫科动物扑上去,在江清月白皙的脸上脖子上粗暴地舔完一圈,又咬了好几排牙印,然后绕着细腰从后背圈起来,头枕在大腿上,脸埋小腹乱蹭一通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学的时候,你也给我送过情书?”任疏寒逗他,“还被人拍到了,贴在学校告示栏里。”

    江清月:“不、不是的!”

    “难道我记错了?”任疏寒眼中笑意难掩,一看就是在开玩笑,“但我有照片为证。”

    江清月无力道:“少爷……”

    啧,这个语气……欺负他也太爽了,眼睛也已经湿漉漉了,可我还没做什么呢吧?任疏寒见好就收:“你穿小学生校服很可爱,我把那张照片拿走了,相册里的你都有电子版吧?回头发我一份。”

    江清月懵懂点头:“那……少爷,你都看过了吗?小时候的事都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有个小不点不肯上学,非要和我分一个班,不然就哭鼻子,”任疏寒又逗他,“还有个小不点被别的小男生缠烦了,就强吻我,把麻烦都推到我身上,是谁来着?”

    江清月又羞愧地低下头,超小声说:“……是我……”

    现在也像小时候一样萌啊,任疏寒很想把他抱在怀里揉搓。

    他们没上过幼儿园,是请的一对二家教,所以刚知道将来要上小学、可能和小哥哥分到不一样的班级时,小江清月的世界观都崩塌了,睁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掉眼泪,也不哭出声,谁看谁心疼,任疏寒更是抱着他,边给他抹眼泪边控诉:“弟弟连远门都没出过,不和我在一个班都没人照顾,你们舍得吗?”

    管家奶奶只好托人,把小江清月也分到了精英班。

    然后江清月就因为长得漂亮,成为了班里男男女女争抢的对象,一直缩任疏寒身后躲桃花。

    班上有个发育早熟的小霸王,因为没能和江清月坐成同桌,一直对任疏寒记恨在心,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玩过家家时跳出来找茬:“凭什么你一直霸占江清月同学,我也要江清月做我新娘子!”

    任疏寒回头问:“清月,你想做谁新娘子?”

    江清月不好意思地抬起小手,揪住任疏寒衣角。

    “他都没说话!”小霸王指着任疏寒说,“他才不喜欢你!”

    江清月憋了好一会,憋了个大的,踮起脚,在任疏寒脸颊上响亮地“啵”了一口,大声说:“我就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