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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一起出去玩,他们也在一个帐篷里睡过,但没有脸贴着脸这么近,彼此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能看见对方眼睛里细碎的光。

    天知道任疏寒多想直接A上去,宝贝的嘴唇一定很软很甜……

    但是他还没告白!

    他感觉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自己,不能亲不能亲,还不能太亲密……不过这不妨碍他得意。

    那天晚上可能是他过得最幸福的一次生日,因为他一直在回想假装亲亲时江清月的眼神,分明是害羞的、期待的,在自己靠近的一瞬还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着这个吻,所以在吹蜡烛时,任疏寒许愿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后半夜他第一次喝得有些醉了,江清月不喜欢酒,所以滴酒未沾,送他回家,一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任他怎么撒娇都顺着,还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休息,温柔地抚摸他的肩膀和头。

    进门之后任疏寒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醉后表面看着像没事人一样,实际会比平时敏感、冲动很多,还控制不好力气,一回到家里就把江清月按在门边抱着不松手。

    江清月为他脱掉外衣,让他抱着磕磕绊绊地走到浴室,给他脱鞋子。

    任疏寒清醒得很,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也扒他的衣服,故意妨碍他的动作,最后把他按进浴缸里,两人全身都湿透了。

    江清月的呼吸很乱,推拒的动作十分微弱,仿佛一摸到他的身子就没了力气,也不敢看他的脸。

    “少爷……快起来。”他小声说,却没有动。

    这别说是欲拒还迎了,更应该是欲迎还拒才对,任疏寒哪能看不出来,握着他的腰与他紧贴着,差一点就忍不住了,可结果就是他那么模糊到像是撒娇的拒绝,双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任疏寒都怕是他真的不想要,哪怕他一点抵抗的动作都没有,最终也没敢对他下手。

    有一种看不见的阻力拦住了任疏寒。

    那时他压在江清月的身上,认真地盯着他的脸想,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谁也别想打你的主意,等毕业后我掌握了家里的一切,就没有人会让你再受委屈,到时候郑重告白,底气十足,顺理成章在一起。

    完美。

    “等我。”他说。

    江清月终于有勇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少爷?”

    然后任疏寒紧紧抱住他,脸埋进浴缸的水里,冷静了一会,起身走了。

    记忆就像在从头开始读条一样,从年幼时的点点滴滴一直走到这里,猛然卡住。

    片场,任疏寒仿佛从一场大梦里醒了过来。“cut”声响起,他扔下剧本,快步走向休息室去找江清月。

    “看寒神那急不可待的样子,”沈星河在一边打趣,“跟江助理认识那么久了还这么急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热恋期呢。”

    顾清梦若有所思:“可能真是才开始热恋也不一定。”

    “不会吧?”沈星河震惊,“那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

    “你们懂什么,”陈导故作高深地说,“就是那种看破不说破的朦胧美才是最珍贵的。”

    沈星河挠头:“可是那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多年都不能那啥,成了大龄处男?”

    顾清梦:“……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玩意吗?”

    此时休息室内,任疏寒突然进来,江清月一脸茫然。

    任疏寒真是无限懊恼:这个记忆回档怎么会这么慢?他现在才想起来,原主当时就开始受到顾微词的主角光环影响了啊!

    啊,可恶,浪费了这么多年都没能那啥,不然他早就跟他的宝贝大战八百回合了!

    为了保证主角攻是处,主角受光环启动了,强行阻拦了他和江清月的关系,所以从那天之后,原主就进入了神经病模式,每天跟江清月保持纯洁关系,一心认定江清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两人的亲密度从此开始倒流。

    而从江清月的角度看,他们之间之所以有了裂痕,就是因为那一晚。

    他害羞,稍稍推了一下自家少爷,虽然没有用力,却一夜之间就把他推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方,几年之后,少爷身边就有了别的人。

    所以现在任疏寒只是稍加暗示,他就主动投怀送抱,无论怎么被欺负、害羞到什么样的地步,他也坚持靠近,从无拒绝,所以任疏寒说对不起时,他却说“是我的错”。

    可是宝贝……

    任疏寒走到他面前,把他扑倒,用力蹭他的脖子。

    这不是你的错啊。

    “怎么了,少爷?”

    江清月顺着的他的后背,语气温温柔柔,软得就像棉花糖一样,但任疏寒知道,表面再软再甜,江清月的内心也一定非常坚硬顽固,才会这么久都没有放弃他,一直在等他。

    任疏寒好希望生日那天许下的愿望能实现,时间过去得快一点,这样他的宝贝这些年就不会委屈这么久。

    “腰酸不酸?”任疏寒捏了捏他的腰,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口,没等他否认就补充道,“不要逞强,累了疼了或者不想要就说出来,反正不管你怎么拒绝我,我也会咬住你不松口的。”

    江清月本想说“我才不会拒绝少爷,少爷对我做什么我都喜欢”,因为这就是他的真心话,但是既然少爷想让自己任性一点,那还是顺着少爷吧,所以他想了一会,才小声说:“……你硌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