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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还是个少年, 已是寒冬,削瘦苍白的身躯上却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红纱,胸部挂着一个银色的铃铛,他低着头直挺挺的跪着, 乌黑的长发散在背后。

    以闻景行这个角度, 只能看到他已经咬出血的唇瓣,这一抹糜烂的红是全身唯一的艳色。

    大概是闻景行的视线过于赤/裸, 少年挡住私/处的手发抖的蜷缩着,沉默隐忍了将近一分钟,将手挪开,露出佩戴的金属贞洁锁。

    闻景行愣了一下,大致猜到了少年的身份,应该是娈童之类被富人家圈养的宠物。

    正在此时,他脑子叮的一声,在片刻间接收了原身的所有记忆。

    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闻景行,忠勇侯府在这种三妻四妾的时代,难得夫妻恩爱一双人,育有闻文敬和闻景行二子。

    侯夫人在怀闻景行时去寺庙求佛,不料在路途中遇到匪徒受惊吓早产,导致闻景行娘胎带病,生来体弱,大夫断言活不过二十岁,但却天资聪颖,胸怀大志,从小到大被侯夫人当成眼珠子疼,在读书人中也很有名气。

    明明可以打马游街琼林宴,自有一番大作为,可现如今只能缠绵病榻,稍微没照顾好就是大病一场,随时都可能被一点小风寒要了命。

    若是自己是平庸无能的人还好,可偏偏上天又赐予了他这样经世之才,巨大的落差下,闻景行心理开始渐渐扭曲。

    表面依旧是风度翩翩贵公子,实则最是痛恨这些身体健全之人,侯府家规森严,闻景行再有怨气也不敢随意发在仆人上,只能每日忍着,积攒成一场大病,差点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这次大病醒来后,侯夫人认命了,不再拘着闻景行非要他在侯府里修养,反倒是希望趁着他还活着的时候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某次,闻景行在参加春日宴时,对尚书府的庶女颜清欢一见钟情,闻景行很少索求什么东西,这是唯一一次,即便侯夫人知道女儿家都是千娇万宠养大的,是万万看不上自己病秧子的儿子,当还是做了这辈子唯一的狠心事,她入宫和皇帝求了圣旨。

    圣旨一下,即便颜清欢不愿也不得不嫁,但没想到的是她已和旁人许下终身,在大婚前一晚给闻景行留下一封书信逃婚了。

    闻景行对颜清欢确实是真爱,他恳求父母不要把这件事闹大,但大婚在即,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跟随在身边的暗卫塞进了花轿,就这样成了婚。

    婚后,闻景行心底的恶意终于有了发泄口,在发现暗九是传闻中阴阳双体时,更是肆意侮辱,将人**成了离不开男人的玩物,甚至打算送给达官贵人取乐。

    暗九是侯府捡回来的乞丐,从小到大灌输的只有服从这一条,即便受遍屈辱,也对闻景行没有生起半点反抗之意,直到他被送出侯府,自认已经还清了侯府对他的救命之恩,提剑杀了覆在他身上的陌生男人,夜晚潜入闻景行的钟离苑,弑主后自杀。

    完整接受完剧情,闻景行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在等级如此森严的古代,暗九从小生活在传销组织里,日日被洗脑要服从,要忠诚,这样没有思想与灵魂的人根本就只是个躯壳,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自我,也更谈不上什么自立自强。

    这是这个时代下产生的畸形产物,闻景行无权对暗九的行为做什么评价,只觉得有些心疼。

    他自小被孤儿院收养,之后入伍执行的任务更是随时都可能要命,在某些程度上和暗九的经历有些相似,看着刚刚成年的孩子平添几分怜悯之心。

    【叮!】

    闻景行正想着怎么处理面前的少年,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电子机械音。

    【0468小世界星际修补计划启动,A88系统竭诚为您服务。宿主需完成以下任务,改变主角暗九的命运,确保小世界不会崩塌。】

    闻景行挑眉,和脑海中的小黑球对话:【是你把我带到这个来的?】

    A88刚和上个世界的傅萧乔桉告别,一颗拳拳老父亲心正无处安放,看到地上跪着的另一个崽崽,眼圈都红了。

    【呜呜呜,是,宿主大大您在执行任务中已经死亡,经过系统管理局对您的综合评价后,最终决定将您投放到这个世界,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和本统解绑,重归自由。】

    闻景行了解了现在的处境后没再多问,连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脑子里再多一个系统好像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过来。”

    一个冷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是床上的男人。

    自己把他吵醒了……

    主人说过,不能喊出声,不能动,他睡眠浅,不能吵醒他……

    否则就要接受惩罚。

    暗九嘴唇微颤,身躯不安的抖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胸口的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了这凝滞的空气。

    这铃声对于暗九来说更不亚于是催命符。

    “过来,不冷吗?”

    闻景行在军队里习惯了发号施令,乍一看到暗九头垂的更低,觉得大概是自己的语气吓到了,放柔了声音,看他迟迟不动,有些无奈,“是要我抱你吗?”

    如果是以往的闻景行,直接把少年抱到床上根本不成问题,可他现在就是个病秧子,别说抱人了,连声音稍微高些都有点喘不上气。

    暗九听闻,眼神麻木,抬头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床头的木盒,几乎已经能想象得到面前的男人会给他什么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