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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静如坐在李星河对面,看着他。 看他煮水、浇壶、泡茶,最后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上不多不少的一杯推过来。 茶水碧透,香味浅淡。 风静如举杯品尝后放下,顺了顺袖口,抬眼注视着园中景象,云霞迟暮,夭华渐逝,仅有的一株寒梅,迎着寒风怒放。 天色晚了,然花色尤盛,不远处的房间里随之亮起暖黄的光。 “杨楚这几日还好吗?”李星河边又给风静如倒上一杯茶,边出口问道。 “在还没有找到清和姑娘之前,他是不会好的。”风静如敛目看着李星河的动作,末了又拿起茶杯,没滋没味地喝了口,“今夜已是最后一晚,若还是没人来寻,那说明你的推论错了,可你看着似乎并不担心?” 李星河闻言挑了挑眉,一脸平静淡然,然出口的语气却夹着nongnong的惆怅:“我当然不担心,因为我已经知道结论了。” 风静如诧异看去。 李星河拿起面前的茶杯,慢慢饮尽,似笑非笑地看了杨楚良久,长叹一声,怅然道:“我的推论,是错的。” 李星河面上的神色与出口的语气截然不同。 这令风静如倍感不解,这人又在搞什么鬼? 然未待风静如表示疑惑,李星河再次出声道:“所以你们不用再等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顿了顿,李星河又是一叹,道,“这一次是我错了。” 满口怅惘,不知情的人听在耳中,还以为他很是失意。 可李星河又在说话的时候,默默以眼神向风静如示意了右边墙角。 风静如不由一怔,侧目看向李星河所指的那个方向,视线内仅有一面墙,一株梅。 何意? 风静如不解皱眉,沉吟一会儿,却也没去追问,转回头问道:“那你呢?” 李星河对风静如的这个问题很满意,眼前之人总算会看人眼色行事了,这么一想,李星河的脸上不觉牵起笑意:“扶摇山庄一行结束后,我本就打算北上赏雪,是因收到你与杨楚的飞书拜托,才会特地赶来申州帮忙,既然眼下我已帮不上忙,那自然是离开这里,继续自己原本的计划。” 风静如越听越糊涂,也越听越纳闷,这李星河今日是怎么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飞书拜托过他? 风静如不悦道:“你到底……” 可话才出口,风静如直视而去的视线便直直地撞进李星河的眼底,澄明无波的眼眸,看不出半点异样,也寻不见一丝胡说八道的痕迹,但这从容冷静的神态,却无端地让风静如察觉到了压迫之感。 风静如被李星河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收住声。 李星河提起茶壶,为自己酌满一杯清茶。 劣质的陶瓷杯中水光潋滟,晶莹得几乎酌人的眼球,李星河叹息道:“杨楚那边我就不亲自道别了,你帮我转告他一声。” 这样的李星河,是风静如所完全不熟悉的,宁静深沉,不怒而威,可出口的字字句句却又堆积着剪不断理还乱也化不开的淡淡无奈与轻愁。 矛盾,一股说不出的矛盾,充斥着李星河。 难道…… 风静如再次往墙壁的方向看去。 难道墙后有人?这不可能啊……若是有人,自己岂会毫无察觉? “浪费了他这么多天的时间,想来他也不想再看到我。”没有理会风静如的疑问,李星河自顾说着。 如若墙后真得有人偷听,那得是多高的修为,多深的造诣,才能让自己毫无知觉?风静如目带疑问地看向李星河。 李星河冲他点了点头。 风静如若有所悟,双目闪动了下,他似乎通过李星河的异状看到了眼前这局势继续延续下去的结果。 心念一定,风静如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李星河:“明日一早。” 风静如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举起茶杯,向对面微一示意:“一路顺风。” 李星河同样举起茶杯,如执酒樽。 随后二人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闻香品茗,间或闲谈几句。 落日静谧的余辉中,二人就这样静静对坐着,舒适且不尴尬的沉默中,隐有宁定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 时光流逝,月上柳梢头,大地上的暖光如潮水一般尽退后,深浅不一的影子就此搁浅在了石板路上。 风静如起身告辞。 李星河同样站起,并将一直放在桌上的三本书递给风静如。 “这几本书酒麻烦你帮我还给杨楚了。”说话间,李星河以食指轻轻点了点最上面的那本《江湖兵器谱》,似是别有意味。 风静如紧了紧握书的手,重重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这偏僻的后院只有一盏灯。 这灯刚好悬挂在李星河所在的凉亭上。 昏暗的灯光亮起,照着亭前干燥的土地,夜风卷起地土,一根枯草在冷风中打着滚,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蓦然,一条身影从唯一的梅花墙后翩然滑落,如一片飞羽般无声无息落在院中。 李星河凝目看去,诧异道:“沈姑娘?” 沈辞衣略一颔首,侧目扫过李星河面前的茶案,转身离去。 李星河笑了笑,却不走人,仍旧在亭子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