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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终于清净了,卫熠眼中的狠厉再也没有一点遮掩。他怎么可能忘记,凌潇雨做过的事,不仅仅是这一世的,还有上一世的。尽管最可恨的人是他自己,凌潇雨也不能被放过。

    如果不是凌潇雨一直故意制造误会,他和学长的感情不会走到那一步,没有一点挽回的机会。如果不是凌潇雨一次次上门挑衅,学长也不会崩溃,选择结束生命。

    归根到底,是当时的他不够强大,也不够坦诚。

    回到空荡荡的家,随手扯开领带躺到沙发上,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天花板。

    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学长在那边的生活,他和那些人处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可以做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玩,不用猜来猜去,防来防去。

    卫熠按着自己躁动的心,强迫自己离开了。他怕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怕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崩断。

    期末最后一科考完,卫熠主动去找了卫煊之,让他给自己安排实习的岗位。

    “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很不错,爸爸很满意。说吧,想去哪个岗位。”卫煊之心情很好,脸上一直挂着笑。

    “我对卫熙的工作挺感兴趣。”卫熠直接说到。

    卫煊之愣了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为难的:“卫熙工作上也没出什么错,爸爸不好把他调岗。”

    其实还是看在卫慕之的面子上,卫慕之虽然不是公司的掌控者,手里也有不少公司的股份,有之前分给他的,也有他自己私下收购的,只是不如卫熠一家的多。

    “不,他有错。”卫熠说着掏出一个U盘,递给了卫煊之。

    卫煊之接过,插在电脑上,看过以后就黑了脸。

    倒是没想到卫熙胆子这么大,敢私下收其他公司的好处,不止这样,他所谓的那些功劳,都是抢其他人的,敢有异议的都被开除了。

    这个U盘里东西很全,可以说都是铁证。

    卫煊之摸着下巴想了想,第一次把卫熠当个真正的大人来看,“小熠,这东西先不要拿出来,以后会用上。”

    卫熙是卫慕之的独子,他现在就是在给卫熙铺路。逼急了,还不知道他又使出什么招。

    卫熠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的想法是,卫慕之父子这块大毒瘤还是尽早拔除得好。

    上一世因为抵触,他迟迟没有进卫家的企业,等他后来来了,才发现卫慕之和卫熙已经在公司有了很深的根基。如果只是争权倒也没什么,始终还是在卫家人手里。

    这对父子心术不正,因为常年被卫煊之压着,心中不满,就联合外人掏空卫氏,想着另起炉灶。卫熠进公司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为了收拾这个烂摊子,每天都是焦头烂额,少了很多回家的时间,也给了一些人钻空子的机会。

    “小时偷针,大时偷钱。一直纵容着,就不只是把小项目给出去了。”卫熠暗示道。

    卫煊之默了默,“毕竟是卫家的人。”

    卫熠心中冷笑,就是因为你优柔寡断,处处留情,公司才会出事。他们家也一点不像个家。

    父子俩僵持着,最终卫煊之叹了口气,“这东西其他人知道吗?还是藏好了吧。”

    对于说服他,卫熠本来也没抱什么期望,也说不上失望。

    他赌气般,“那我的职位必须比卫熙高。”

    卫熙已经是经理级别了,更高的,卫煊之想了想:“那你跟着我当助理吧,正好教你些东西。”

    总经理助理层级上和部门经理是平行的,由于是最高管理者的身边人,又更有话语权一些。卫煊之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比较合适,又不会那么突兀,让卫熠被非议。

    卫熠勉强同意了,正好是午饭时间,父子俩一起下楼去吃饭。好巧不巧地,正好碰上了卫慕之父子,双方唇枪舌战了会儿才分开。

    “你叔叔啊,哎,总觉得你爷爷偏心,把家业传给了我。”卫煊之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你叔叔商业上比我强,但是咱家的传统就是长子嫡孙,说起偏心,你爷爷更偏疼他些才对。”

    这些话憋了好多年了,卫煊之也不知道找谁说,今天对着儿子就说了出来。

    这些话卫熠也是第一次听,上一世他和卫煊之一直关系很远,进公司还是被秦毓秀逼着的,以宁晗为条件。

    “有能力的,不一定适合当领导者。”卫熠淡淡道,没有品德的人带领公司,只会让公司的路越走越窄。卫煊之虽然老公和爸爸当得不好,对公司还是功大于过。

    一顿饭父子俩聊了不少,下午下班后,卫煊之难得的提出要一起回家吃饭。卫熠想了想没拒绝,有些话该和秦女士说个明白。

    ——

    宁晗一觉醒来已经忘了是怎么到家的了,他都没有印象,只记得是赵徊给他送回来的。

    和赵徊聊天的时候说起,赵徊脸色怪怪的,嘲笑他睡得跟个小猪一样。

    “那和小猪走一道的,也是个小猪。”宁晗笑着反击。

    “也有可能是小猪的主人。”赵徊笑着道。

    “该下班了,今天露一手让你尝尝,走吧。”

    没有和往常一样揽着宁晗的肩膀,只是笑着看他。

    “好啊,等我下。”飞快地收拾好东西,两人叫上齐禹光,一起离开了工作室。

    “你俩闹矛盾了?”齐禹光看他俩客客气气地走着,好奇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