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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吴感觉自己房子塌了:“……”我的准将,这就废了?

    陈碧试图挽回一点自家将军的尊严:“也、也不能这么说吧,也许还能抢救一下呢?可能以、以后还能用呢?”

    时岁哭丧着脸,情绪再度崩溃:“都是我害了他!我要是不把舌头伸到他嘴里就好了,我要是不去嘬他……”

    隔着防护服,陈碧连忙捂住他的嘴:“不用这么详细!”

    小吴已然哭着跑了。

    直到三天后,事情才有了新的进展。

    今天,时岁被获准去看望昏迷中的漆延。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漆延:真的有这种好事?值了。

    第14章 Act 14

    时岁来到漆延的病床前。

    丁所长并不放心他,所以让小吴来盯着他,以防他再做出伤害漆准将的事。

    时岁穿着加厚的特制防护服,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病房中回荡着监测设备发出的滴滴声,很有节奏,预示着病床上的人生命体征十分稳定。

    他看了眼小吴,小吴说:“用了治疗药物和疫苗之后,漆准将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了,只是由于身体的应激机制,暂时还没醒过来。”

    时岁稍稍放了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些天他一直心神不宁,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不是梦见变异种划开自己的肚子,就是梦见漆延被他给嘬死了。

    终于来到这个人面前,时岁在凳子上根本坐不住,半起身凑近了去看他。

    小吴时刻准备着,自从他听说漆准将差点被这位大毒枭给害死,就一直严防死守,生怕这位一个不小心又把漆准将给感染了。

    不过,几位主治医师和高级研究员联合提交了一份报告,似乎正在验证已治愈患者是否会被大毒枭反复感染。实验结果还没出来,所以不管怎样,他还是要好好保护病患,决不能让大毒枭再占到漆准将的便宜了!

    小吴拉了下时岁的胳膊,提醒道:“别靠那么近,至少保持半臂距离。”

    “哦哦,好的。”时岁怔愣了下,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他这是第一次看见漆延安静躺着的样子。没戴军帽,短发凌乱地支棱着,露出额头;没穿军装,浅蓝色病号服削弱了他的气势;脸上也没那么严肃,整个人不再绷得那么紧了。于是挺直的鼻梁、浓密的睫毛、凌厉的唇形都变得更加显眼,尽管看不到那双银灰色的瞳孔很可惜,时岁依然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看上一整天。

    帅的,真的帅的,自己能把这么帅的人亲晕过去,也是赚到了。

    小吴看他目光发痴,咳了一声说:“人你也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吧。”

    时岁恳求:“让我再待会儿吧。”

    小吴内心挣扎了一下,出于自己也想再看会儿偶像的心态,勉强同意了:“好吧,再给你十分钟探视时间。”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警报声。

    紧接着就是走廊里凌乱的脚步声,病区深处的重物撞击声,以及沉闷的嘶吼声。这里的隔音已经很好了,但那动静实在太大,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时岁问:“怎么了?”

    这种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小吴镇定地说:“那个年轻人确实被感染了,已经开始发生变异,科研所对他采取了很多措施,可惜他的症状还是在不断恶化,最近这两天已经很少有保持清醒的时候了。”

    说话间,时岁再次听到了嘶吼声,那几乎已经不能算是人类的声音了,而是一种野兽般的,毫无理性的声音。

    “他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不一定。”小吴说,“有的人会变成接近感染源的样子,比如是被鳄鱼形态的变异种感染的,就可能会变成类爬行动物的样子,有鳞片和锋利的爪。也可能仍然保持人类形态,据说这样的变异种比较难对付,因为他们还保有不少人类的智力。”

    “这样啊……”时岁有点恍惚,瞥了一眼漆延说,“那、那要是被我这样的变异种感染了,会变成什么样啊?”

    小吴推了推眼镜:“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不属于变异种,你就是你,是特立独行的大毒枭。被你感染的话,如果十五分钟内不采取急救措施,就会直接器官衰竭而死。如果被救回来了,那就是像张春生那样恢复健康,还能怎么样?”

    想到之前痊愈的张春生,时岁松了口气,看来漆延属于“救回来”的范畴,也不会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十分钟到了,小吴催促:“该走了。”

    时岁起身:“好的。”

    小吴走在前面,先去刷卡开门。

    难得的机会,时岁赶紧去给漆延拉了下被子。漆延的病号服没有扣好,被子也盖得很低,他早就觉得不妥当了,只是碍于小吴的盯梢不敢轻举妄动,这会儿终于得偿所愿了。

    正当他收回手要离开时,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时岁惊讶地转过头,对上了漆延的双眼。

    银灰色的瞳孔中似乎还有着刚醒时的迷茫,漆延还没有分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手上微微用力,把这人拉了下来。

    隔着特意加厚的防护服,他再次吻到了时岁。

    怪异的塑料触感扰了他的兴致,也令他逐渐恢复了神志。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皱眉感叹了一句:“想亲你一下,真的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