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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鸿曜收了手,慢斯条理地戴好手套,掖好被角,打开屋门。 裴修仪无声站在门外。 已是傍晚,焚香楼到处点灯。 壁挂的花灯映得裴修仪的脸明暗不定,那抹雌雄莫辨的艳色变得有些诡谲。 “怀安睡了吗,我想看看他。”裴修仪向前一步,恢复标准的微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睡了……”鸿曜没有让出门,双腿交叉靠在门边。 “陛下陪了一天,也该休息了。换我来守吧……” “大忙人裴阁主居然说出这句话,今晚不出去喝酒了?玄机阁是要黄了吗?”鸿曜开玩笑道。 “怎么会……”裴修仪微笑的弧度像个面具,完全不带变化,“当兄长的守着安睡的幼弟,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这里没有裴阁主的幼弟,只有未来的国师谢大人。” “陛下未免不近人情了……”裴修仪轻叹,“有一只我心爱的白鸟,不论我怎么寻找,都像逝去了一样没有一点回音。现在它终于归来,我连看一眼都不行吗?” “阁主说笑了,仙师在玄机阁至少留宿了五个晚上。若是见不到人……朕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在隔开他,不让别人接近,让他只熟悉你一个人。”裴修仪平静地指出。 “裴阁主又是在用什么立场在跟我说话?” 裴修仪道:“陛下关着仙师,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吗?江水滔滔,落木萧萧,陛下关爱他犹如关爱着一只随时折翼的鸟,尊敬他犹如尊敬仙人的化身,都是因为——” 因为他除了现在,还有一份遗忘的过去。 鸿曜慢悠悠地打断道:“裴阁主,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不说不该说的话。” 裴修仪目光下垂:“是,但陛下也看到了,他今日卜算完面白如纸,登上那圣坛不知又会付出什么样代价。若是万一……我不愿再有遗憾发生。” 鸿曜的神情骤然阴沉:“到此为止,裴阁主。不用朕来提醒你还有什么事没做吧,请吧。” 裴修仪面色沉沉,后退一步拱手施礼,缓步离开。 他要赶回石峰山的总坛。 今夜一过,甘露圣殿和圣塔的动向会源源不断传回总坛。玄机阁和飞鸾卫各有情报网,相互交织印证。 这一战谁都希望就是终结,如果可以,裴修仪也好,鸿曜也好,都希望能代替谢怀安走到圣坛上。 谢怀安住的是焚香楼最好的房间。 出了屋子是一条花砖廊道,通向灯火明丽的中庭。木楼梯藏在一扇石础紫檀金凤纹屏风后,人走在楼梯上会发出轻微的声响。 贵客入住,焚香楼附近被鸿曜的飞鸾卫和玄机阁会武的弟子守得严密,能放进楼的都是早就筛查过千万次的人。 裴修仪下到二楼,撞见托着腮蹲在地上的凌子游微微一愣,没有多想。 “凌神医,久违了。文正没有带你去休息吗?” “裴阁主……”凌子游一拱手,如常地笑道,“我这人闲不住,没事做就浑身发慌,反正今夜也在楼里住下了,就出来等一等。万一顶楼的贵人身体不适,需要看诊呢。” “恕我招待不周,神医自便。”裴修仪微微颔首,大步离去。 凌子游目送裴修仪走远,笑眯眯的神情垮了下来,埋头抓了抓头发。 很少有人知道,玉面神医还会两门精深的功夫,分别是轻功和装死。 轻功是「千里奔行术」,装死是「深潭王八功」。这是毒圣祝圣手轻易不显露的看家本领,没什么大用途,就是跑得快,躲得严。 凌子游自幼跟着祝圣手泡在义诊铺子里,白天看诊晚上练功,将两门功夫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能背着大箱子穿林走野路,不停换地方行医救人;能攀山越岭,采一朵长在人极罕见之地的珍草;遇见惹不过的祸事能装死躲避,择机跑路。 呼吸一隐,气息一收,这装死功配上绝佳的轻功几乎没有过不去的槛,专心隐蔽时,连功力精深的武人就能骗过去。 刚才二当家赶人之后,凌子游回到自己的客房,念着谢怀安毫无血色的脸色坐立不安。他不等通传,留了张字条,动用起这两门功夫悄无声息地避开巡逻弟子,爬上楼梯,想偷偷看一眼谢怀安的情况。 没想到还没拐进走廊,就听到了鸿曜和裴修仪的对话。 “陛下关着仙师,不打算告诉他真相吗?"凌子游从这一句话开始听起,一直听到了结束,在裴修仪走到楼梯口之前,匆忙溜下了两层楼,装作一直蹲等的模样。 “啊……什么意思啊。”凌子游把脑门磕在膝盖上,蹲了一会,怕撞上鸿曜,背起蒙皮软箱蹑手蹑脚地又回了房间。 他进了屋,继续找了个角落托腮蹲着,愁眉苦脸。 “什么啊什么啊……”凌子游依旧是一身粗布衣裳和草鞋,缩在地上重复着话,像一只打蔫的灰色虎皮鹦鹉。 “真相,啊……”凌子游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因为……陛下有个梦中仙,按照梦中美人选出来谢侍君美则美矣,性情不对,后来终于寻到了仙师……陛下将仙师当做哪个美人的替代品了!?” “哎呀师父说得对,就不该有事没事去凑热闹听戏,满脑子都被灌了些什么东西。”凌子游拍了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