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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因为将大凝聚成小本身就像是炼丹一般,花费的精力可见一斑,所以每运行一次周天后都会有全身脱力之感。

    而且,运行周天时千万要小心,一个不慎,被打扰或者出了意外,便有经脉爆裂的可能。

    施鸿沁以为这也可以靠金手指度过,却次次都是败在第一次运行周天后的凝练真气上,真气会直接溃散,根本无法聚拢。

    原主可没有这个烦恼,一切都顺利的让他嫉妒。

    在原着中,原主也告诉过申屠乐水自己得到功法一事,这次他将烦恼道出,申屠乐水思忖着问道:“会不会是你功力未到的关系?”

    施鸿沁微怔。

    申屠乐水说:“当初你得到无名功法是在造微中期,功力强大时运行这功法许是事半功倍。如今你只有观止中期,自然很艰难。”

    原先施鸿沁以为这功法能更快的提升功力,而第一层也确实是将经脉开拓后,让真气运行更流畅,但第二层却不同,要求的是凝练真气……

    如此说来他只能先将功法搁置,继续乏味的修行本质。

    施鸿沁叹息一声,格子盘里忽然伸来一只手,“啪”一声,他打在申屠乐水的手背上:“要吃可以,忘记我要你做的事了吗?”

    虽说娄飞钰和原着差别甚大,施鸿沁却从上次反调戏中感受到乐趣,觉得与这样新鲜的娄飞钰相处也不坏。

    不久前,施鸿沁把温泉反调戏娄飞钰一事告诉申屠乐水,申屠乐水用“我对你们两人的滤镜都已破碎”的表情看着他。

    他不以为然,让申屠乐水帮他注意下娄飞钰都在忙什么。

    申屠乐水嫌弃道:“不就吃你点零嘴吗,还要我帮这帮那的,也就你哥哥我心胸宽广不跟你计较。娄大侠这八天除了你那里没去,把凰极宗走了个遍,几乎和凰极宗说得上话的人都交流了一番,所有人对他的想法都是,不愧是正道栋梁。说起来,昨日有个人来拜访凰极宗,是你我都认识,梅霜宗宁梁。似乎和掌门说了一些事,不知是什么事。”他一边说一边嗑其瓜子。

    申屠乐水喜欢吃施鸿沁做的甜点,但其余的蜜饯之类的,却觉得腻得慌,瓜子却是越嗑越上瘾。

    施鸿沁心想,这个娄飞钰还有两副面孔,然后随口问是哪个人。

    “宁梁那厮这次不知搞什么名堂。”申屠乐水挑眉提议,“你说这次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施鸿沁兴致缺缺,摆手道:“懒得理他。”

    申屠乐水见他不感兴趣也就不再说宁梁,认真嗑瓜子,皇帝都不急,他不是太监更不急。

    施鸿沁还是有些在意娄飞钰。

    那夜是娄飞钰先开的玩笑,就算被讨厌了,施鸿沁也不觉得对不起人家,只是时不时会想起罢了。

    他以为娄飞钰之后都不会再来找他,没想到又过了两天,娄飞钰在下午时分出现了,且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还是那身深蓝金边衣袍,正气凛然的英俊容貌对施鸿沁微微一笑,道:“我将功法送给施少侠,想着施少侠需要一个清静的修炼环境,便未曾打扰,不知这半个月是否顺利?”

    岑意远坐在门口,一双眸子仿佛冰锥一般对着娄飞钰。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敌意。

    要不是娄飞钰一出现就说是按照薛掌门的意思来指点施鸿沁的,有种岑意远随时会冲上去和对方拼命的错觉。

    既然娄飞钰又叫回“施少侠”了,施鸿沁觉得是为划清界限,便也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既然娄大侠是来指点的,我就却之不恭了,请。”

    上次娄飞钰压制境界才让施鸿沁有了赢的机会,这次娄飞钰以造微前期来指点,施鸿沁用上如今所学也不顶用。

    不一会儿,衣服上就多了数不清的细密剑口。

    一个空隙,他将破破烂烂的鹅黄袍脱去,随手一扔,飞到了树上。

    施鸿沁身着单衣,按照娄飞钰所言,又舞了一套天蚕剑法。

    这次他运行起天流玄诀的第一层功法,让天蚕剑法多了点刚柔并济的味道,但还是比不过曾经。

    娄飞钰看在眼里,先是赞叹了句施鸿沁功法天赋确实了得,但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失望却自眼中一闪而过。

    虽然按照施鸿沁所说,他已经修炼至玉流玄诀第一层大圆满,得到功法已能运转自如,应溪寒承认在天赋上自愧不如。

    即便如此,这半个月,少年在功力上却毫无精进不说,仍然没有悟出剑意。

    那个施鸿沁可是说过,他在微末后期时就有了感悟。

    应溪寒想培养的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但面前的少年却只有施鸿沁的形,而无神。

    之前那次切磋,他没有使出过曾经悟出的剑意,才使得施鸿沁使用诡影步有了可趁之机。

    说起来,除了脸,少年真的性情大变。

    只见翩翩少年郎收起软剑,自带风情的桃花眼望过来,比那个施鸿沁要灵动,但见到他时会有的明艳的光,显然比半个月前要黯淡些许。

    看来施鸿沁对娄飞钰也没有之前那般崇拜了。

    应溪寒眼睛微眯,直切要害:“我上次与你切磋的时候,便发现你的剑法有一个问题。”

    他运起真气,白玉长剑自行出鞘,一道剑光忽然冲天而上,一抹披荆斩棘之势倏然荡开,周遭的草木无风自动,像是害怕一般簌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