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这伤口长的太过面目可憎,污染了先生的眼睛一样....

    第24章 夜夜相对不见好

    于是,即便夜夜赤裸相对,池洛都得将那只手藏着掖着,手背撞击床板,摩破了刚长出的痂,渗出血..

    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池洛在窗口坐了不知多久,直到闹钟滴滴催促起来,他随便吃了两粒消炎药,只身去了学校。

    早秋的天只有早晚凉,这个点太阳光照刺眼,明亮的光穿过斑驳的枝桠留下一地碎屑的光斑。

    池洛以为,光斑是这世界上最具破碎感的事物,殊不知他较于光斑更甚。

    他低头一点一点踩过光斑,不曾想一头撞上了前面的人。

    看清自己撞了谁以后,池洛惊奇道:“才子?你今天就回学校了?你小叔走了吗?”

    每次只要代才子的小叔回家,代才子少说请半个月的假,这才过了一星期。

    代才子穿着白色衬衫加藏蓝色校服裤,逆光中显得清瘦了许多,他回应了声,“嗯。”

    池洛一眼就看出了代才子的心不在焉,“你怎么了?”

    代才子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没事..”

    池洛心思细,知道代才子一定有什么事,他不说必定有他不说的理由,他拍了拍代才子的肩膀,“不管怎么样,作为朋友,需要帮忙的时候,第一时间必须得想到我。”

    “嗯,我会的,先上课去吧。”

    经过篮球场时,场内有打篮球的男生看到了池洛,纷纷停止了打球,站成排朝池洛吹起了口哨。

    期间还夹着几声嗤笑,这就让口哨声的含义变得意味不明,不像是挑逗,更像是嘲笑。

    池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目不斜视。

    许是未得到回应,场内猛地砸来一个篮球,篮球弹掉在他的脚边,发出砰砰的声音。

    然后便有一个大高个跑了过来,他看了池洛一眼,喉咙里不满得咕哝,“眼瞎吗,看着点路!”

    大高个叫夏子钧,校篮球队队长,在迎新会上对池洛一见钟情,扬言一定要将池洛给拿下。

    轰轰烈烈追求池洛好一阵无果后,却不想因爱生恨,开始在背后放冷箭泼脏水,只要见到池洛就对他恶语相向。

    “诶你丫说什么呢?明明是你们故意..”

    代才子刚欲向前理论,被池洛一把拦住,他摇摇头,“算了,走吧..”

    池洛的喜悲从不放在无关的人身上,所以他不计较。

    代才子却有些感慨,夏子钧追池洛时有多疯狂,他是知道的。

    “洛洛,你说真心喜欢一个人,会舍得让他受伤吗?”

    池洛并不认为夏子钧是真的喜欢他,那不过是见色起意加上挑战欲共同作祟罢了。

    要说真心喜欢,池洛不免想到先生,他舍不得先生受伤,皱眉都不行。

    那,先生呢?会舍得吗?

    池洛抠着手上的伤疤入了神。

    好像除却欢喜,他的疼痛来源,也都来自先生呢..

    代才子看着池洛恍惚的眼神,再看到他脖颈上常年不见好的猩红,代才子突然想到了自己了小叔,他看着远方喃喃道:“究竟怎么样的喜欢才算喜欢呢?”

    池洛不知怎样的喜欢才算喜欢。

    他的喜欢是仰望,是追逐,是喜欢得心都痛了,还想和先生在一起..

    可是这世界呐,将心比心寥寥,太多人就连喜欢,都带着层面具。

    ...

    上完基础课,班长在群里发布了一条通知,教室里顿时哀鸿遍野。

    池洛打开手机一看:【通知:国画专业的全体学生从下周一集体去山城写生,为期七天。此次活动计入学分,不得缺席。】

    “啊!下周一可是国庆啊,国庆写生,这什么saocao作啊!”

    “好家伙,国庆放五天,写生写一周,周扒皮都没特么会扒...”

    “就问现在转专业还来得及吗?”

    ..

    池洛看着手机上的日历表跟着犯了难。

    占用假期去外地写生他并不是太在意,他在意的是10.7号正好是先生的生日,山城离津城车程要五六个小时,他能赶得上先生的生日吗?

    况且,他还没选好先生的生日礼物。

    虽然攒足了钱,但池洛实在想不到要送什么给先生,毕竟先生那样的人什么都不缺。

    小狐狸已经把最好的自己送给了先生,却还是天真的渴望拥有能够上天遁地的本领,然后摘星星摘月亮给先生。

    池洛把去山城的消息告诉先生后,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嗯”。

    依依不舍的似乎只有池洛一个人。

    倒是小姨,一副自家孩子要去远行的模样,贴心帮池洛准备好衣服,驱虫剂,照明灯,迷你医药箱...

    山城绿化覆盖率全国第一,是写生的好地方。

    此次他们挑的地点有山有水,远方高山重峦叠嶂,近处山涧溪流聚拢成一汪汪活水,清得明镜似的。

    好山好水,天地坦荡,池洛忍不住拍了好些照片。

    有风景的,还有他自己的。

    晚上分配帐篷的时候,同学们两两自由分配,独独剩下池洛一个人。

    池洛倒也不在意,他习惯了。

    自从换了专业以后,无论是服设的同学还是国画的同学,对他都产生了若即若离的隔阂,虽然不明说,但在各种团体活动时,就很明显的把池洛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