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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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窍通百窍通,彻底悟透了这套枪法后,宗泽一发不可收拾,按着自己悟出的武学道理,无师自通的琢磨出了宗家剑法、箭法、拳法等,论及成就,不逊世间任何名家,堪称是平庸者逆袭之典范。 因此他这条枪,一枪五十年功力,哪里是项充、李衮能够抵挡的?不出六七合,杀得两人一身冷汗。 就在此时,一声大吼如雷霆滚滚传来:“二位兄弟让开,待秦明战那老儿!” 两个人如蒙大赦,齐齐打个唿哨,舞动蛮牌撤向左右,身后牌手们也各随主将退开,中间让开一条路,秦明引着百十个马军,风一般直卷过来。 宗泽一看不好了!对方的打法阴狠霸道,几阵箭雨,乱了民壮们的军心,迎头的标枪、飞刀,破甲伤人,又打得前排战兵魂飞魄散,若在这马军一冲,立刻便是大败之局,百忙中眺向对方阵中,只见曹cao已亲自上阵,左手邓飞,右手牛皋,带着一众长枪手,快步逼了过来。 一时间,老宗泽手脚发凉:啊呀,我有心为国杀贼,不想害了这些兵丁民壮。 正惶然间,秦明如一团火般掠到身前,狼牙大棒劈头盖脸砸来:“老儿,纳命来!” 有分教:宗泽定计已高明,魏武用兵更纵横。眼见战局当抵定,有人意气不能平。 第142章 登州龙蛇草莽间 宗泽一见秦明来势,就知道这是个力大惯厮杀的,不敢硬架,长枪一粘一拨,使个巧力,把狼牙棒卸在一旁。 不料秦明虽然使这般粗重兵器,招数却不失细腻,就势一招“玉带缠腰”,那条狼牙棒顺着背后一转,从左侧直捅出来,这一下变起突然,又快又重,宗泽只得硬接,当!狼牙棒重重顶在枪杆上,只震得老将皱纹、白须一齐颤动。 秦明得理不饶人,单臂夹着那条棍,拧腰摧背,哇呀呀一声低吼,加力往前一推,要来个一力降十会,把这老头儿强行推落马下。 好个老将军,虽是年近花甲才头回上阵,但一副铜胆、一身铁骨,他是老而弥刚! 但见他,牙根一咬,丹田提力,双臂一缩一震,喝一声:“开!”浑身骨节子里的力量都爆发出来,硬生生将那狼牙大棒顶开。 秦明不由惊讶:好个老儿,端的是条好汉子!不怪我哥哥这等忌讳他,罢了,若是旁时,我敬你年老英勇,何妨放你走路?但如今两兵激战,一步让不得人,只好对不起你也! 宗泽也是暗自惊讶: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武植手下竟然有这等悍将效命,何愁他不生出来不臣之心?罢了,今日我或杀不得武植,但好歹斩了这员猛将,断他一条臂膀。他日朝廷大军清剿,能省多少力气? 二人各自转着念头,眉目之间,都是杀气横生。 一个喝道:“宗老儿,不在家安心养老,来阵前卖力厮杀,休怪将军下手狠!” 一个回说:“使棒的,不为国报效忠心,为jian贼马前驰骋,莫恨老夫心肠毒!” 于是齐齐呐喊,各逞英豪,杀成一团。一边杀,一边还骂呢—— 秦明大喝:“本将这条狼牙棒,重似泰山往下撞,老头若不知避让,今朝马前把命丧!” 宗泽叱咤:“老夫这条浑铁枪,快若流星耀青光,jian臣贼子谁敢当?杀你只为护国邦!” 秦明又叫:“宗老儿,且看本将,看本将狼牙棒上钉,颗颗狰狞带血腥,耿耿本命应天星,秦某不惭世上英!” 宗泽冷笑:“秦将军,你看老夫,看老夫浑铁枪头刃,砥砺多年初临阵,欲解君王心烦困,杀尽逆贼方解恨!” 秦明呐喊:“姓宗的,休猖狂,狭路相逢虎吞狼,枉你设计奔波忙,须臾教你老命亡!” 宗泽低吼:“姓秦的,莫得意,老夫长枪锐且利,背国叛将无忠义,遗体难入祖宗地!” 两个边骂边打,瞬间战了三十余合。若论武艺枪法,宗泽一生苦心砥砺,输与谁人?只是一来毕竟年老,不能以筋骨为能,二来则是看见秦明所带的马军长驱直入,把自家战兵冲的大溃,不免心急如焚。 这两般原因加在一处,老宗泽的枪法,便渐渐支撑不住秦明这条大棍。 宗泽力气难支,暗暗心灰,舞枪护住身周,渐渐只守不攻,双眼不带眨地盯着秦明,只待找到机会暴起一击,便要和对方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喝道:“宗通判,那年我弟兄两个去城里卖皮货,中了算计,被jian商欺凌盘剥,全仗通判秉公断案,还我公道,今日我兄弟舍了姓命,来报通判的恩德!” 话音未落,两道人影从登州后阵中直冲出来,这两人身法独特,一时趴下身四肢其用,一时按着人肩一跃丈许,或如虎豹奔逐,或似猿猱蹿跳,便如两只兽类化作人形,连奔带蹿,快异绝伦。 狮耳山几个马军纵马杀去,被他两个灵活无比地躲开刀枪,手起几叉,尽数叉死落在马下,随即不停脚奔向秦明。 秦明见他来得惊人,定睛一看,却是两个二十余岁精壮汉子,面貌生得相似,一个穿虎皮袄、鹿皮靴,一个穿豹皮袄,獐皮靴,各自背着猎弓,腰悬蒲叶刀,把着条莲花铁镗叉,奔来便戳秦明:“敢欺宗通判?今日便让你认得解珍、解宝!” 秦明挥动狼牙棒,挡了对方几招,不由惊讶:这两个猎户打扮的汉子,力气又大、镗叉又重,招数条理分明,竟然是两个厉害的好手。 他以一敌三,虽然不至于落败,但也再无半点优势可言。 曹cao见了,伸手一指:“邓飞兄弟,去帮秦明。” 邓飞一见秦明被围攻,顿时大怒,一拍战马,挥舞起铁链便冲来相帮。 不料那两个猎户见了,齐声叫道:“姐夫,不来相帮,如何救得姑舅哥哥?” 便听乱军中有人应道:“弟兄们休惊,孙新来也!” 一个身强力壮汉子随即跃出,唰唰两枪,连刺两名马军,拽匹马翻身跃上,舞枪挡住邓飞。 牛皋见了纳闷道:“小小登州,哪来许多人物?待我牛大将军去杀他们!”舞动双锏,便去助战。 那叫孙新的枪法虽然不弱,也只将将敌得住邓飞,牛皋一上顿时险象环生,人群中一个身形粗壮的妇人见了,发怒着恼,大吼道:“腌臜泼贼,杀不尽的草寇,该万剐的撮鸟,怎敢欺负我顾大嫂的老公?” 扯匹空马跃上,一鞭赶将来,手中两口虎牙刀寒光飒飒,如发怒的母虎一般,忿忿直取牛皋。 曹cao见厉害人物层出不穷,不由暗叹:“小小登州,竟有这么多豪杰藏于草莽,这两个猎户杀法不凡,那个汉子枪法也是正经路数,便是这个壮硕妇人,这身刀法、力道,又何尝弱于须眉?” 书中暗表,其实这几个狠人,倒是牵滕带蔓的一家子:使枪的汉子,乃是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的亲兄弟,名叫孙新,也是军官子弟出身,跟哥哥学得几路好鞭枪,人称“小尉迟”便是。 那使双刀的猛女,乃是孙新的妻子顾大嫂,天生大力,性情豪迈,武艺不凡,得个绰号叫“母大虫”,这母大虫的亲娘,却是那对猎户兄弟的姑母,哥哥“双头蛇”解珍,弟弟“双尾蝎”解宝,各怀惊人武艺,山东数州猎户,都推他兄弟为第一。 而解珍、解宝的母亲,却又是孙立、孙新的姑母,因此孙新既是他二人的姐夫,又是他二人的姑舅哥哥。今番宗泽动员本地民壮,因解家兄弟受过他人情,故此带了许多猎户出战,又闻孙立被人捉了,连忙请出孙新夫妇,使宗泽不至于独木难支。 曹cao岂知这其中缘故?见秦明三将都被挡住,虽然感慨登州多豪杰,却也不曾太过介意,自家将马一催,带着长枪军杀入登州阵营。 登州这边人数虽然多,但曹cao手下却更为精锐,百十个马军纵横冲突,二百蛮牌手锐不可当,后面弓手不断吊射,本已杀得登州队伍大乱,曹cao这五百枪手一到,长枪如林戳来,本已乱成一片的阵型顿时土崩瓦解。 宗泽心头焦急,见解家兄弟武艺不凡,忽然策马跃出战团,直冲曹cao而来。 李衮看见,大叫道:“武大哥,宗泽老儿来也!” 曹cao冷笑一声,马鞍边取了长槊在手,心道宗老儿强弩之末,莫非我怕他不成?就在这时,忽听宗泽大叫一声:“擒贼先擒王!” 这一嗓子,就如一个信号,乱军中忽然蹦出三个好汉,齐齐向曹cao围杀过来,老曹一眼望去,不由脸色大变! 有分教:四海龙蛇草莽间,杀机偶现气冲天。方凭猛将夺先手,又有阴谋藏后边。 第143章 眼前不复旧时青 “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还有一个气冲冲的俊俏青年倒是不识,但一开口就吓得曹cao脸色又白了三分:“可是武兄当面,在下‘铁叫子’乐和,你等抓了我姐夫,还有胆来赚我劫牢!若不是宗通判来说破,我兀自蒙在鼓里,着实欺人太甚!” 说罢挺枪刺来,曹cao大槊一摆,震得他退出五七步,叫道:“这厮厉害!大家并肩子上!” 邹渊的飞虎棍、邹润的斧头齐齐打来,曹cao左右抵挡,大喝道:“宗泽的孙女要杀你们,如今怎和他做了一路?” 邹润道:“你这厮还不是拿了我等架桥铺路,又是什么好人了?” 邹渊道:“武孟德,jian不厮欺,俏不厮瞒,一则我叔侄和‘小尉迟’孙新乃是至爱相识,他的哥哥被你擒了,我等自然要出力;二则宗通判亲自来牢里,赦了前罪,保举我叔侄为蓬莱县都头,有这般前程,自然要为他老人家效力,总好过你不闻不问。” 曹cao辩驳道:“本安排了石秀解救你等,又岂是不闻不问?” 邹润忽然笑道:“说到此事,却又好笑,你这厮诸般算计,教他们四个去赌场藏身?却不知他去那赌场正是孙新家里所开,岂不是自投罗网?可怜四个好汉,一副麻药便遭放翻。” 曹cao脸色愈发阴沉:他特地嘱咐栾廷玉四人,不要住宿在客栈酒家,去找个偏僻赌坊,假装赌客安身,谁知这般巧处?竟是一头撞进仇人家里。 一时间怒气上撞,大喝道:“既然如此,且拿你几个去换人!” 一杆马槊使得虎虎生风,那三人功夫都只平平,哪个能近马前? 这时节宗泽拍马杀到,手起一枪刺来,又准又快,曹cao一凛:“这个老儿不凡!” 当下抖擞精神,独斗四将,项充、李衮两个见了,连忙来援,两块蛮牌着地一滚,把二邹、乐和的兵刃接下,放曹cao和宗泽独斗。 曹cao与宗泽斗了几招,怒气渐消,心道打铁还需自身硬,这老头子虽然占了些便宜,但归根到底,还是战场上说话,他乌合之众怎及我久练之军?他这些帮手,也终比不得我的兄弟。就算石秀等人暂时折了,放着孙立在手,难道敢杀了不成? 一时心态渐渐平和,凝心与宗泽斗了几合,忽然借双方兵刃相撞,猛把大槊往后一扫,邹渊三人正和项充李衮恶斗,浑没提防,小腿早着,顿时翻倒在地。 项充精神一振,蛮牌撞开长枪,飞刀出手,邹润连忙闪避,被扎中右臂,顿时斧头落地。 乐和一见,心慌要走,被李衮合身顶着蛮牌撞来,顿时翻倒在地,几个牌手跳出来,顿时擒了三人。 宗泽见了大怒,叫道:“卑鄙!”出枪愈疾,曹cao哈哈大笑:“两军开战,生死关头你跟我说卑不卑鄙?项充,且给这老儿一飞刀。” 项充背后拔出飞刀,比比划划,宗泽顿时慌忙,一般注意力都在他手中飞刀上,被曹cao趁机几槊,攻得手忙脚乱。 这时只听登州民壮战兵们齐声呐喊:“败了、败了。”却是经不住曹军的攻击,终于溃散。 这一来战局顿时急转而下,孙新叫道:“众兄弟,事不可为,速速走也!”虚刺一枪,拨马要逃,邓飞脱手掷出铁链,呼啸着砸在背上,顿时翻筋斗打落马下。 顾大嫂慌忙来救老公,刀法一乱,被牛皋一锏戳下马来,这还是牛皋见她是个女人,竟能同自己周旋一番,心中佩服,故此留情。不然一锏砸在头上,早要了这壮妇性命。 解珍解宝见头势不妙,扭头就跑,秦明何等烈性?如何肯放他,正要去追,那两人腰间解下小弩,回头便射,秦明连忙躲闪,两人趁机钻进山林。 秦明气忿忿还待追赶,但是山林中火势愈发大了,秦明的坐骑死活也不肯进入,秦明恨道:“两个蠢货,被我一棍子敲死,岂不是比烧死痛快?”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紫电,如惊龙般横掠长天,片刻,震耳欲聋的炸雷响起,交战众人,无不为之震摄,手中刀枪都不由慢了。 随即,瓢泼一般大雨,倾了天河一般直倒下来。一应火把灯笼顿时熄灭,众人视线为之一暗。 所幸山林大火兀自不熄,影影绰绰能见人影。 趁着机会,登州败兵一哄而散,这些人都是本乡本土,道路熟悉,都趁着黑,三溜两拐便不见了踪迹。 宗泽本以为今日必死,谁料到天降生机,他也不是个顽固的,当即虚晃一枪,拉马就走,没入黑暗之中。 雨地湿滑,路又不熟,曹cao也不敢追,大声呼喝部下向自己集中,擒获的邹家叔侄、乐和、孙新、顾大嫂,以及若干官兵,也都紧紧看押住。待人聚齐,问出最近的村落所在,深一脚浅一脚,赶去村里避雨。 这场雨,直下到次日中午时分方停。 曹cao穿上烘干的衣服,带着秦明、邓飞,在村中巡视一遭,查明分宿在各户的军兵,并无抢掠欺人之事,这才将俘虏们押出,留些银子给村民,便待整队出发。 忽然邹渊叫道:“邓飞!那边骑马的,可是我邓飞哥哥?” 邓飞扭头一看,只见邹渊满身满脸泥浆,面露疑惑色,邹润见状,连忙低下头,露出脑后rou瘤,邓飞惊道:“啊哟,如何是你二人?” 连忙跳下马赶了过去:“你们叔侄怎么也被擒了?” 邹渊满脸悔色,见和曹cao等人结识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邓飞连连摇头,叹道:“你两个,直恁无缘,烧香已烧进了真神庙宇,却又折了香旁出求仙。罢了,大家朋友一场,我去和哥哥求情,保你们叔侄性命!” 说罢连忙去找到曹cao,求告道:“昔日我和杨林两个厮混绿林时,与邹家叔侄有些交情,这两人为人不错,也重义气,求哥哥看小弟面上,饶他两个不死。” 曹cao闻言笑道:“本也没要杀他们。大家甫一相识,便拿他们做了筏子,他两个不快,也是情理当中,本道之后再致歉,却又阴差阳错,被宗泽趁机收了去,宗泽老儿也是个能容人的,加上孙新的情面,自不难收他们心。你且宽心,我不伤他,只拿他们去换石秀。” 邓飞听了顿时放心,众人朝着登州缓缓而行,经过登云山时,只见半座山都被烧得毁了,原本枝繁叶茂的大树,如今化成一片片黑乎乎木头直指苍天,景象甚是苍凉。 曹cao叹道:“可知兵戈不是祥物,如今仅仅稍动,便搭进去半座好山,未来干戈四起,又不免天崩地裂、百姓流离。唉,说来昨夜那场狂雨,倒是上天垂怜,好歹留下了半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