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他话音落。 两位媒体人呕吐中枢一齐发作,哭嚎着,“……现在我们知道了!!” “咋咋了……”张队懵。 江倾肩膀在颤。 不止他,警方所有人都腹肌笑痛。 张政明白过来了,大笑,“不是吧,你俩在那边吃过鱼?” 纪荷摇着手,“不行……我撑不住了……” 身形晃荡。 江倾连忙将她腰捞住,抱了个实。 她惊呼一声,对上夜色中他无辜的眼睛,心里一急,恨不得一下呕他脸上去。 双手捶打了一记,被捞去了高地,面红耳赤站稳。 “小心点。”他瞟她一眼,带点警告意思。 又说,“你该去买彩票。” 一边回味着手感,吃遍明州,怪不得腰软腿细。 第20章 蛊 “你在这儿睡了一夜?” 龙山水库景色优美, 去年春天台里踏青,一起吃的肥美大鱼。 老蔡如临大敌,“张队, 什么时候发现的死尸?” 张政笑,“今年的事儿。” “哦,那就好。”老蔡虚惊一场, 朝纪荷递一个逃过一劫的眼色。 纪荷面无表情。 她和江倾眼对眼瞪视了一会儿,以他的似笑非笑转身离开告终。 纪荷气得恨不得当场吞下两百斤的小龙虾、将自己撑成一个大秤砣…… 让他装逼! 单手抱她! 显得他很强、很大! 人家新来的女法医都投来数道视线, 瞥他们好久。 纪荷头疼。 刚才确实是自己不对,差点污染到现场, 但众目睽睽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再不济他可以拿一个证物袋给她,就算吐也不会污染到现场。 太伤自尊。 随手一拎就起了…… 这…… “荷啊, 你脸怎么那么红?”老蔡凑到她边上居心叵测笑。 纪荷正烦,压低嗓音回复, “呕吐中枢刺激到我的皮下血管,充血正常。” “你看我脸红吗?”老蔡摸了摸自己脸。笑地像只老狐狸。 纪荷抬头瞪他一眼。 老蔡一缩脖子, “嘿嘿嘿”讪笑。 明明是示弱的笑声,听着却猥琐至极。 纪荷膈肌和腹肌一难受,差点又要呕吐。 赶忙把这老家伙掀开, 捧着相机潜入战场。 侦查员正大范围的采集痕迹物证。 纪荷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女法医在汇报初步结论。 说这人是被钝器敲打头颅而死。 她还想继续听,就被江倾的声音打断, “回支队化验再说。” ……防她防跟贼似的。 纪荷差点朝他竖中指…… …… 带着尸体回市局的路上。 纪荷接到老蔡的电话,说事情办妥了。 刚才的抛尸现场,一堆楚河街的居民跑出来看热闹。 肖为民竟然也在其中。 送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她当场给老蔡使了眼色, 趁人多,去肖为民座驾上办了点事。 “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市局录口供。”她和老蔡分开行动,车子归老蔡开了, 自己坐地是特警的车子。 鉴于刚才那一抱,惹了太多人注目,她没和江倾同车。 老蔡说,“今晚的监听工作我来吧……” “嘘。”纪荷回眸望了望车里的特警兄弟,对方冲她一笑,她点点头,含笑地握着手机往窗边靠,“事情交给你我放心。” “讲话不方便?”老蔡上道地笑出声,“咱这手段不光明,不过对付渣滓没有特殊手段哪行?不能都像警方似的,件件按部就班来吧。” 纪荷嗯声回复。 “我就担心在车子上黏得不牢,或者他们在车上面不谈事情。” “够了,只言片语就够了。” “行。那你在警局也多打探点消息。” “放心吧。”和老蔡道完别。 纪荷关掉屏幕,头顶着车窗思考死者身份,还有肖冰那一档子事……甚至还有陈颜…… 她隐隐觉得这几件事可能都是同一件,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的观点。 思考着一下入迷,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了。 “醒醒。” 再有意识时,首先感觉到脸颊上的风。 春夜,即使已至凌晨,外头风都带着暖气。 市局刑侦楼下种了许多梨树。之前来办事,听到警花们八卦说种啥树不好种梨树,不吉利。 可纪荷挺喜欢刑侦楼的梨花大道。 每到芳菲季节,落雨时,满地白瓣,像踩在婚礼殿堂上。 白首不相离。 梨花代表离也代表白首。 看人怎么想吧。 她忽地模模糊糊往下一冲,唉,怎么想到婚礼了? “小心啊。”有人低呼一声。 纪荷迷糊的脑袋这才有一丝清醒,抬眸从扶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掌往上看,看到一张年轻硬朗的脸。 是那位特警兄弟。 “哥们儿,到了?”她晕头转向问。 “是啊。”特警兄弟约摸二十出头,长相正直,身上青涩味道也浓厚,笑起来憨憨的。 他将纪荷扶落地,笑说,“江队让你去他办公室休息。” 纪荷本来不清醒,一听这话立马清醒了,暗暗翻一个白眼。她才不去。 倏地想起什么,拧眉问这兄弟,“你们江队去哪儿了?” 她在大院子里没看到他车,不仅如此,连张政的车也没有看到。 除了那辆载着尸体的车停在解剖中心楼下,整个大院子都似空了。 “江队执行任务去了。” “什么任务?”纪荷问过后才知道多余。 特警兄弟笑,“不好意思啊,这个不能说。” “没事儿。”纪荷摆摆手,又笑上了,“那我录完口供,就去你们江队办公室等他。” “好,好!”特警兄弟巴不得。刚才江队交代了,不能让她走,就是走,也得派一个兄弟保护。 …… 昨天来过,再次来他办公室轻车熟路。 纪荷进去后先将窗户打开,坐在窗边沙发上闻了一会儿春夜中的梨香,眼皮再次发沉。 回到明州连续四夜没睡好觉。 不怪她坐哪儿都想睡。 沙发上有厚厚的垫子,应该是他平时休息的地方。纪荷睡梦中闻着那梨花的香味越来越淡,反被一阵浓烈的人工香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