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说起来，这姜副千户的老婆也是个怂包，看着小老婆造反，都不敢吱一声，倒是被这些人搞的跟正经亲戚一样，枕头风吹的那么响的，弄得他们这些人都跟着不好受。有本事让姜副千户把人给弄走好了，到他们那个地方窝着，不嫌得委屈？ 陈太太也没有少受这些窝囊气，周氏这人看着对自己这个百户夫人恭敬，实际上呢，从骨子里瞧不起人，觉得自己是粗人，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是，以前这周氏两口子还想着给自己的男人送女人，这事儿换成哪一个人，心里都不会舒服！算他们巴结得快，不然啊，让他们也尝尝自己的厉害！ 胡氏和李思雨跟着涂大嫂他们在一起了，陈太太也没有多想，她还要和丈夫的上司的太太搞好关系，自然就顾不得李思雨他们，正好胡氏也觉得他们目前的身份是不适合跟着上去的，而涂大嫂也乐得李思雨他们跟着自己，虽然那地方没有那搭了棚子的地方好，不过选的是有树荫的地儿，在下面站着一点儿也不觉得热，而且还能听到不同的人说的不同的话，李思雨就听到很多关系这次比武的八卦，很是有趣。 涂大叔他们也肯定是被派了事情，没有跟着涂大嫂一起过来，这边的人基本上都是妇女小孩，大家有的认识，有的从来没有见过，不过那种兴奋劲儿都一样。 李思雨现在的眼睛好的很，远处的风景都看得一清二楚，就听到几声鼓响，然后是主持这次比武的人开始说话，第一个发言的是千户大人，说了一些官面文章，很是鼓舞人心那，那边很多男丁听了都沸腾起来了。 “指挥使大人过来了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这次谁要是赢了，说不定就要去卫所了呢，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咱们这边不过是中千户所，指挥使大人能过来吗？我不信！” “不信？没听刚才千户大人说吗？人家卫指挥使大人知道咱们这边在比武呢，所以人肯定到了！” “这指挥使大人这点子事，想知道的还不清楚，哪里用得着人亲自过来？我看不像，要是过来了，千户大人早就让咱们这边准备了，我那口子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所以，肯定没有过来！” “你不知道还有啥微服出巡的事儿吗？说不定人家指挥使大人就是随便穿了件衣服，然后就咱人群里看着比武呢。” 大家在争论卫指挥使大人到底有没有来，李思雨也听的是津津有味，不过又想到他们最开始来这铁甲卫的时候，那鲜血淋淋的场面，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要说她来到这里，看到的最血腥的场面就是那一次了，真的是血rou模糊，以前她还抱着看戏的态度，觉得自己都是比别人强，不过那次算是把她给彻底吓醒了，她现在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如果不好好活下去，也说不定跟那人的遭遇一样，甚至还不如，女子在这个世上本来就比男子呀活的艰难，所以她现在努力的好好活下去，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以后处境成为那样，连生死都保不住。 卫指挥使？这人长什么样，当初压根就没有看过，只顾着那时候在震撼了，估计就是爹他们，也没有敢见面，所以他就是在他们面前，也是认不出来的。 不过又想着，这些根本就和自己家里没有关系，还是好好的看比武吧，他们家也没有像涂大郎那样的比武人才，就是爹在陈百户身边忙着，所以想那么多干什么？ “一会儿，就轮到大郎了，啊呀，我这心怎么砰砰乱跳？”涂大嫂突然紧张起来，刚才看的比武，都是实打实的拳头，打在身上也疼啊，一会儿大郎要和别人比武，也要这样，那可不是让涂大嫂这个当娘的心疼？ 不过再心疼，涂大郎也过来了，场地上的人给大家介绍了比武的双方都是来自哪个百户所，然后才让人开始比试。 李思雨和李思贤自然是替他们自己的人呐喊助威，涂大嫂竟然不敢看了，扭着头，一个劲儿的问胡氏，现在咋样了，最后对方被涂大郎给打倒在地，涂大嫂听说儿子胜了，这才转过头，大喊，‘儿子，干得好！’声音之大，让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了，涂大嫂这时候很是大方，对大家说道：“看见没，那是我儿子，我儿子厉害着呢。” 有人恭喜，有人刚好是对方的人，就不屑于顾，不过涂大嫂一点儿也不在意，反正她儿子赢了嘛。 涂大嫂的儿子涂大郎就是劲儿大，一般人还真不是他对手，李思雨又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比赛就没有意思了，看着电视上那些比武的，那叫一个潇洒漂亮，不过真的看实际情况，也就是那样，真的是一点儿飘逸的感觉都没有，力度倒是比那些花拳绣腿要强多了。 “大郎这下午还要比呢，要是能过，就能得到彩头了。”涂大嫂对大家说道。 “难道不是头名才能得彩头吗？”胡氏问道。 “不是，不是，要真是头名，那得比多少日子啊，没有那个功夫，你这说的，都是武举了，咱们这边可不兴这个，最后再比一次，看看哪个百户所留下的人多，连百户大人都有奖呢。” 原来这是个集体比赛！讲究集体荣誉感呢。李思雨和大家一起离开这个比武场，突然看见前面有个眼熟的人，托了好眼睛的福，那人不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的那个表哥吗？ 难道他也是这里的兵士？这第二次看这个人，穿着也很是一般，比起他那位穿金戴银的表妹，是很普通了。 不过既然有那样一位表妹，这个表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这两天真的更了很多啊！ ☆、提亲的建议 “雨姐儿,在看什么？”胡氏问道。 “没看什么,娘咱们走吧。”这天儿越来越热，一会儿就正午了,他们现在要和李存安汇合，都已经说好了，到一个馆子吃顿饭,当然是一般的小馆子，这样也省钱一些。 “爹，这边,这边！”贤哥儿挥着手,李存安从远处小跑着过来，“走，去吃饭去！”李存安说道。 今天他们一家四口都点了面食,一碗鸡丝面，味道还真不错，主要是白面的，不像平时吃的都是杂面。 “客官，四碗面已经上好，您请用！”店小二客气的把面上上来，李存安说道：“都吃吧，一碗不够，还可以再叫。等等，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咸菜？”吃面的时候，一般都会送些咸菜的。 那小二说道：“您稍等，今天那，客人比较多，小的一会儿就给客官送过来。” “真好吃！”贤哥儿吃的是满头大汗。 胡氏心疼的把自己碗里的面也给了贤哥儿一些，李存安道：“你吃你的，小二，再给我们来一碗！今天咱们都吃个够！”当家长的不能让妻儿吃个饱，这本就是没有本事！何况，如今成了军户，还牵连了妻儿。 “你放心，我跟着百户大人办事儿，百户大人很满意，这一碗面还不在话下，都吃饱了！雨姐儿，贤哥儿，一会儿跟你们娘去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李存安看四周没有人注意他们，就把一个钱袋给了胡氏，“这里面有点钱，都是打赏我的，你们用去！” “爹，我什么都不要，钱咱们攒起来。”贤哥儿说道。 “好儿子，爹的钱就是给你们用的，攒起来干什么？这次，想用就用！咱们以后再攒！” 李存安直接拍板，“爹以后还能赚更多的钱。” 胡氏忙道：“咱们就听你爹的，都买东西。” 胡氏是知道丈夫的心思的，身为男人，一开始还要靠妻子女儿做针线来补贴家用，现在他有这个能力了，可不是就是想弥补过来？ “下午还要接着去？”胡氏问道。 李存安点点头，说道：“咱们百户所，今年留在后面的人多，百户大人高兴，我也得留着。你们娘几个到时候跟着涂大哥他们一起，我也放心。” 洪阳县的东西确实比他们百户所的地方要丰富多了，胡氏先去绣铺问了问价格，是比那货郎收的要高，只不过他们不能经常来这个洪阳县来，绣的东西带不过来，也是个麻烦。 “娘，不如问问他们有没有大的绣件需要的，咱们可以先绣这个，到时候再找时间过来也不迟。”小件的绣品过来一趟赚个几文钱也划不来，还不如来个屏风之类的东西，这东西要是绣好了，那可是能赚很多钱了，她如今的手艺也是不错的，娘俩合作起来，也可以相互休息。 胡氏听了点头，不过还是说道：“像这种大件的，一般都是让绣坊的绣娘去绣的，要不就是大户人家自己绣的，这样的事儿很好让我们这样的人去做。” “娘，不是陈太太的妹子是开绣铺的吗？问问他们有没有需要这样的。”李思雨说道，反正他们又不是白要钱的，是要付出劳动，然后才得到报酬的。 胡氏说道：“问了会不会让你为难，毕竟你现在是给人间爱提供那花样子。” “娘，我们这又不是找他们要钱什么的，咱们这是问问有没有这样的活计，没有就算了，她给别人做还不是一样做，咱们自己做，说不定还比别人做的好呢，这算什么为难的？您要是真的觉得不好，我们也可以多问几家，我就是怕那边陈太太知道了这个事儿了，然后说我们不照顾他们家的生意，你说是不是？” 胡氏忙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我，真是想的多了，你说的在理！娘啊，从来到这里就缩手缩脚的，一点儿都不爽利了。” “娘，那是因为你为了我着想嘛，其他的事儿，谁不说你利索！”一旦遇到儿女的事儿，胡氏就想的多一些，不过这都是为了他们好。李思雨心里自然明白。 胡氏还是准备大部分的钱用来买吃的，毕竟如果肚子都吃不饱吃不好的话，别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是用了涂家的车子，所以他们还是准备在集市上买东西，不然累的是涂家的骡子。 陈太太那边的院子里，陈太太的妹子也过来看望自己的jiejie，“大姐，你和姐夫啥时候能到这县城住下来啊。” 陈太太道：“那也得看你姐夫啥时候能升上去了，这要是不能升，还不是白搭，我这院子也住不了人。” “我看姐夫这次带的人都不错，说不定就升上去了。” “难说，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那几个副千户都是稳稳妥妥的，哪里有这个机会？” “说不定就要朝上升了的，到时候空出来的位置，还不就是我姐夫的？反正吧，我觉得你们能到县城的机会大着呢。对了，大姐，大郎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这也该了吧。” 陈太太看了自家妹子一眼，说道：“可不是就该定下来了，我家大郎以后可是要袭了他老子的官职的，这以后的老婆必须得是官家小姐，不然以后怎么出去应酬？” 陈太太的妹子谭姨妈讪讪的笑道：“也不能这样说，大姐你就不是官家小姐出身，现在还不是姐夫也挺器重的？” “你姐夫和大郎那是不能比！你姐夫是自己从下面上来的，当时和我成亲，不过是个小兵，要不是当初走了运，救了当时的卫指挥使，能慢慢的成为百户？大郎呢，可是直接就可以成为百户的，这娶的老婆自然不能和那时候比了。”陈太太不想和自己的妹子撕破脸，毕竟两家还一起做生意呢，她有着那绣铺的分红，不过事关自己的儿子的终身大事儿，她可不能因为是亲妹子就答应下来。 她是知道的，这个妹子想把自己的闺女嫁给自己的大儿子，不过那怎么可能？自家妹子家是商户，自己的儿子以后可是官身，要让别人知道她儿子娶了个商户之女，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所以这亲戚是亲戚，大事上绝对不能含糊。 谭姨妈知道今天这个话题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就转而说起了日渐好转的生意，“大姐你找的花样子真不错，好多人看了多喜欢，我们的铺子如今比以前有人气多了！” 陈太太也顺着说道：“那感情好，我说那孩子是个好的，要不是因为如今她爹有了罪，我都想把她给我家的大郎娶回家呢，行为举止都是没有错的，以前也是千金大小姐，在家里什么事儿都干，也能写会话的，就是这命啊，不好，怎么就被牵连到这里来了。” “大姐说的是那李家的丫头？我也觉得太可惜了，可是这都是命啊，”从千金大小姐成了如今的军户之女，以后还不定能嫁到什么人家呢，你说你最开始是吃苦也就罢了，没有享受那哈日子，可是这却是享受了十来年的好日子，一下子成了现在这样，换成谁，谁都不会心底舒坦吧。 谭姨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大姐，你看我们家明强怎么样？和那李家的丫头般配不？” 他们家是商户，不过李家是军户，也是半斤八两了，虽然军户不咋滴，不过嫁过来的都是婆家的人了，而且李家还挺受姐夫器重的，最要紧的是，人家以前是官宦之家，这气质，这出身，都是好的，后来落魄了，这骨子里的东西都少不了。 谭姨妈想着，如果能把人给娶回来，那么以后孙子们就不用花钱请先生来教识字了，因为他们的娘就是个识字的，这都能省很多钱呢，而且到时候孙子科举，可不就脱离了这商户的名称了，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事儿，这李家不定啥时候就被赦免了，以后那回到京城，他们在京城里就有了亲戚了。 就算是以后没有被赦了，那也没有啥损失的，这丫头手里有货，不愁自己家的生意不好，与其以后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就进了自己家的门呢。 “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李家的丫头当你儿媳妇？”陈太太问道。 “是啊，大姐，你觉得咋样，我越想越觉得行！你看看，她会画花样子，到时候咱们的生意就肯定会更好，但是以后她嫁人了呢，总不能每次大姐你就拿借口找她要吧，这样也不能长久，还不如两家人成为一家人，她给自己家里画，那就是不为过，我这人呢，也是个脾气好的，绝对会对她好。” 陈太太摇头道：“我看李家的人不会同意，他们对儿女看得都很重！”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会为子女打算那，大姐，你想一想，这李家成了军户，以后要是摆脱不了，那就只能嫁给军户，那些军户哪里有我家的条件好？以后生了儿子还得继续卖命呢，我家虽然是商户，但是也有丫头伺候着，总比天天下地干活要好吧，这万一要打仗了，还得担心男人的命保不保得住，这一旦有个万一，成了寡妇就完了。嫁到我们家完全没有这个问题，大姐，只要你开口去说，这事儿准成！” 陈太太知道自家妹子的意思，是想着自己的丈夫是李家男人的上司，她出面总得要顾着这个脸面。 作者有话要说：五更君，你终于出现了！眼泪哗哗滴！不容易啊！ ☆、机遇的事儿 可是这事儿陈太太不乐意用自家的身份去强求人家,否则本来关系好的，以后也会有了怨仇。 何况,自家男人对李存安很是器重，总不能因为妹子把自家男人的事儿给坏了吧，哪个轻哪个重她心里明白着呢。 于是说道：“李家那丫头年纪还小，我问了今年也才十二岁,等要嫁人了,还不得好几年的功夫？明强这过两年就可以娶媳妇了,我觉得岁数上不对，这事儿算了吧。”摆明了不想帮忙。 谭姨妈心里有些不高兴,觉得自己的jiejie是看不起自己,不过到底不敢得罪陈太太,毕竟一个是官一个是商,“也可以先定下亲事嘛，我们家等的起！” 只要定下了亲事，到时候这李家的丫头给自己家铺子出谋划策的，那不是理所应当的？而且，说不定啥时候这李家丫头的爹就有了出息，以后就不是军户了，那样他们家更赚了。 陈太太心道，你们等得起，可是人家乐意不乐意？ “虽然话是那么说的，不过李家那种人家，绝对不会是这么早的就给人家定了亲事的，就不说这个了，你也知道李家的人以前是在京城的，这次是倒了霉，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谁知道他们家以前有没有给自己的儿女定过亲事？这种人家最信承诺，我总不能让人家背信弃义吧。这事儿一般都讲究个你情我愿的，我们这样做不厚道。” 自家妹子心里的打算她多多少少就有些清楚，不就是看着李家丫头还有些本事吗？为了以后着想，所以想给她定下来，只是本身就带着目的的婚事，以后也不会过的好，就像现在，付了报酬，也不是挺好的，反正她不会去说这个事儿去，她的身份要是给人说媒，那不答应就是扫了自家男人的面子，这样的事儿陈太太不乐意去干。 “就是定了亲事，现在李家人已经被流放充军了，那婚事肯定早就不算数了！大姐，其实这不是个好事儿吗？你就说和说和，到时候成了一家子了，你不是挺喜欢那李家的丫头吗？” 陈太太被说的有些烦了，“一码归一码，这事儿你就放下吧，那丫头又不是说不给咱们花样子了，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做个保，肯定不耽误你铺子里的事儿。” 就是你作保了又有什么用，也不是一辈子的事儿，可是陈太太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谭姨妈也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等李思雨他们到了家的时候，就突然变了天，电闪雷鸣的，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还好赶得急，没有临着雨。”大家都比较庆幸，这要是在路上，可是没有地方躲的。 涂大郎留在了后面，也得了奖赏，陈百户这次在别的百户面前都有了脸面，听说卫指挥使还单独夸了他，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这个百户所的人才那是比别的百户所的要多要好呢。 涂大嫂在回来后，还专门为了涂大郎得了彩头的事儿请客了的，毕竟这是个让人长脸的事儿，涂大嫂就是让大家见识见识自己大儿子是个有本事的。 “前几年，要给我们大郎说亲，多少人家都看不上他，现在她们看得上我们大郎，老娘还看不上他们呢。” 涂大郎是有力气，比武也能得到彩头，不过呢，这人就长得不怎么样，很黑，而且五官只能算是端正，且看起来有些显老，所以很多人家尽管因为这涂大爷是个小旗长而觉得涂家的条件不错，不过还是很多人不乐意把女儿说给涂大郎。毕竟小旗长这个差事不过是百户大人一句话的事儿，就是不让你当了，你也得乖乖的，根本就不能当成世袭罔替的职务，涂大郎还只是涂大爷的孙子，这要当小旗长那不得好几十年以后的事儿，这以后的几十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呢，这小旗长的诱惑也并不大，不过这次涂大郎在比武中大放光彩，还听说这涂大爷已经求了情，这次回来就要退了让自己的儿子当小旗长了，那么涂大郎就是小旗长的儿子了，准小旗长，还是个看起来前程一片光明的，所以呢，这想要把自己女儿许配给涂大郎的又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