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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杨小丹干笑, “啊对了!我在那边看到你家司机了, 你快过去找他吧,啊回见!”

    “咻”的一声带着身后一群人溜了个没影。

    李富贵挠头,“……搞什么啊。”

    这时, 尉迟徵拎着个塑料袋过来, “走吧。”

    “同桌,我家司机……”

    李富贵眼神一变。

    尉迟徵侧目, “怎么了?”

    “那个……”李富贵的眼睛变得可怜巴巴起来。

    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小狗勾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口问你借一个亿的那种求人的眼神。

    尉迟徵:“……”

    他心想,他眼睛一直这么大的吗?

    “大眼男孩”李富贵睁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声道:“……我今晚, 能不能去你家睡?”

    尉迟徵:瞳孔紧缩。

    混混们:喂喂喂!我们还在这呢!你们看不见我们吗!!!

    “好。”

    脱口而出。

    尉迟徵蹙了蹙眉,不明白为什么嘴皮子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

    尉迟徵答应得这么快,李富贵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解释道, “我爸妈都在家,要是让他们见到我受了伤,指不定又要东想西想了。”

    “嗯。”尉迟徵点头,但已然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他却突然开口,“你喜欢蚕丝被还是羽绒被?”

    “……”李富贵说,“都可以。”

    “房间的风格你喜欢什么样的?”

    李富贵有些无语,“你家里有很多风格各异的房间吗……”

    “……没有。”尉迟徵沉默了。

    尉迟家的车徐徐开过来,停在两人面前,尉迟徵给他开了门,上车后相顾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徵的声音在车厢里再次响起,几乎吓了李富贵一跳,“浴缸呢?喜欢什么样的浴缸?喜欢圆形的还是椭圆形的……或者长方形的?”

    “行了行了。”李富贵是真的无奈了,“我只是去住一晚,不是要买房子装修。”

    “……哦。”尉迟徵抿了抿唇。

    前面的司机在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李富贵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但他还没有搞清楚这种怪异的感觉来自什么。

    汽车缓缓驶进尉迟家的大门。

    大门离宅子还有三分钟车程的距离,中间一条笔直宽敞的大道直直通向住宅,路边的草坪上种着一棵棵常青树,分不清是什么种类,但空气中有雨后绿叶的清香。路的尽头放置了一座喷泉,越过喷泉方能看清住宅的真面目:宅子只有两层,是合适的高度,装修也没有选用过于名贵的材料,而无论是配色还是各种细节的设计,都能让人感受到设计者的用心。

    李富贵大致瞧了一眼,心里暗道,果然,尉迟叔叔和爸爸一样,也是深谙有钱人的“低调装逼”绝学的代表人物之一。

    尉迟徵走近李富贵,见他在打量这栋房子,于是问他,“好看吗?”

    “嗯嗯。”李富贵用力点头,“好看!”

    尉迟徵眼里有了笑意,拉过他的手臂,“进去吧,我先看看你的伤口。”

    老管家走过来,“少爷,你回来了。”

    尉迟徵颔首,吩咐他,“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是。”

    尉迟徵拉着李富贵坐下,先是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口,又拉起他的手,看他手关节带着血丝的擦痕,得出结论,并不严重,若是他自己,这点伤压根就算不上伤口,但是放在李富贵这个大狗勾身上……总感觉有点凄惨。

    尉迟徵蹙着眉头,问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吗?”

    李富贵感受一下,然后摇头,“应该没有吧。”

    尉迟徵却不太相信,“拉开衣服给我看看。”

    这时,老管家提着医药箱走了过来,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临走前莫名看了李富贵一眼。

    李富贵:“……”

    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怪怪的。

    ……但是哪里怪他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李富贵听尉迟徵的话,把衣服撩起来。

    有些伤口就是这样,刚开始感觉不出来,之后的某一时刻就会突然很疼很疼,让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尉迟徵在后面没有动静,李富贵不由问,“怎么样,有伤口吗?”

    “……没有。”

    “那就好。”李富贵放下心来,把衣服放下去。

    “……那……下半/身呢?”

    李富贵连忙说,“这个绝对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

    让朋友看腿也太奇怪了吧,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总感觉,自己被尉迟徵当成儿子了……??

    李富贵眼神有些奇怪。

    尉迟徵的眼神有些微妙的不自然,但很快消失,他低头,在医药箱里找出碘伏和双氧水,“先帮你涂药,没什么大碍,可以洗澡的。”

    李富贵点头,伸手。

    “怎么?”尉迟徵问。

    李富贵说,“给我涂药啊。”

    尉迟徵说,“我帮你擦,过来。”

    李富贵:“……”

    眼神纠缠片刻,李富贵投了降,乖乖地坐过去,看着尉迟徵占了药,凑近他的脸仔细地给他涂药,微微有些辛辣的感觉从脸上传来,李富贵的眼睛都忘了眨,大大的眼睛几乎睁成斗鸡,好像在看着尉迟徵,好像也在思考些什么,顷刻,李富贵突然开口,“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