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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方岂不是都不立了?”

    沈执道:“不是不立,是不能立。现在的局面,正好两方能相互牵制着,皇帝哪一方都不好得罪,却又不能脱离其中一方LJ而选择其他人。”

    姜眠一懵:“那可怎么办?”

    沈执眼中流出一丝狠厉,“那就,帮他脱离这个境地。”

    姜眠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

    约定的两日之期以至,采娘那边的轮椅应当已经妥当了。

    采娘每日都来,送的菜食用一匹马驾着板车从定北侯府后门拉进来,今日也是相同,不过她带了两个汉子,说要赶时间快点卸下。

    厨房掌事的省了份劳力,笑得脸上褶子开花,“当然没问题,不过今日的分量怎的比以往多出不少?”

    车壁以薄板围成,他看着堆积的麻密高耸的菜蔬,皱眉,“侯府可收不下这般多……”

    采娘笑笑:“您误会了,她将车尾的车栏放下,露出底下两箱果子,红艳艳的,“这是宁国公府那头定下的,待会我们还急着给那边送去。”

    国公府可比定北侯府尊贵许多,掌事不好过问,“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先忙着,待会我再过来清点。”

    采娘笑着应了声。

    人走后,她朝那二人道:“哥哥们先搬开。”

    “哎。”两个汉子闻声而动,上部的蔬菜被搬下,露出了轮椅的样貌。

    二人齐力将东西扒拉出来,放到采娘脚边,她点点头:“辛苦哥哥们了。”

    她推着轮椅,避开有人的方位往后走,姜眠一早在先前碰面的点等候,忙把东西交付给她。

    姜眠又塞了一次银钱给她,采娘没收:“姜jiejie上回给的足够了,不必再给。”

    “这是感谢费,你必须得收!”

    姜眠坚持要给她,采娘也不好再推脱,“好……趁现在人少,jiejie赶紧回去!”

    姜眠应了,她也知道,轮椅过于惹眼,现在可不好被人瞧见去。

    二人并未多交谈便散了。

    姜眠看着手中的红木轮椅,按捺不住一颗激动的心……若是沈执坐上去,应当会很高兴才是。

    仍是走上回那条小径,本以为还是碰不着人,不料在一处转角的时候,一声哭啼的“四郎”传来。

    姜眠浑身哆嗦。

    第13章 你要做爹爹了,怎么在这时说……

    姜眠心跳如鼓,脚步猛地一转,连人也没敢看清便闪到近身的门墙后,紧紧贴住了墙根。

    做完这些,她攥着红木手柄的掌心已然满是冷汗。

    姜眠放轻气息,胸脯起伏得厉害,神智却很清明。

    那头的哭泣的声音还在继续:“四郎、四郎别走!别留下我一人……”

    那位“四郎”平静开了口:“二少夫人,放手吧。”

    调子平平,对女人的的哭诉没有半分的波动。

    姜眠心想,这种时候还能秉持着高贵冷艳的,要么是真的高贵冷艳,要么就是个渣渣。

    等等,二少夫人?

    是她想的那个二少夫人吗?

    姜眠瞳孔一缩,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她屏着息,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去一些,想验证自己的想法。

    视角太偏了,姜眠探出那点视线只够捕捉到女人的一方鹅黄色衣角,男人完全看不见。

    还不够。

    姜眠又脑袋又探出去一点儿,眼睛瞟得都要抽筋了,就是为了能看到那个女人。

    她记得那日在厨房门口,那个侍女说了二少夫人是个孕妇。

    若是此刻有人见着这副场景,非得被她狰狞的面部吓一跳。

    二人的交谈还在继续。

    “四郎……你竟唤我那个称呼,你以前从不那么称呼我的,可是真的怨我了?”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她上前扒拉住玄衣男人的手,“这些时日我每日每夜不在想着你,就想着告诉你这件事的……”

    这件事?

    “好了,我现在知道了。”男人听着很不耐烦,“你不必再纠缠。”

    “若不纠缠,你又如何能来见我?”女人红着眼将他的手按在肚子上,孤注一掷一般,“你看啊,这条小生命是我们的孩子,他已经三月大了,你要做爹爹了的,怎能在这时说不要他……”

    墙后的姜眠已经瞪大了眼,惊讶的无言以对。

    沈汶被绿了,不仅如此,夫人怀的还是jian夫的孩子?

    这怎么比她想象得还要刺激。

    姜眠手下一用力,轮椅两个轮朝前方滚了一步,碾过地面时传出一点沙沙声。

    “我再说一遍,”男人眉目一凝,突然转头过来,“——谁在那里,出来!”

    姜眠猛地缩回了脖子。

    被发现了。

    男人大步迈来,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姜眠四望欲逃,可站久腿僵了,一步都动弹不得。

    就这么直直地撞上了来人狠厉的眼。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姜眠的心跳已经蹦到了喉间,堵得她喘不出一丝气。

    她也顺利看清了jian夫的长相,桃花眼眼尾微挑,本当多情的眼眸锋利如钩,那人面如冠玉,一副小白脸长相,确实有让女子痴情不舍的资本。

    但这并非重点。

    姜眠手撑着墙面才未倒下去,她强撑镇定,眼神警惕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