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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秦雪彤刚吃完饭,秦政岳便传了话,让她去佛堂为苏姨娘抄写经书,算是变相禁足。

    秦雪彤并不恼,老老实实地去佛堂抄写经书。

    秦政岳见她去了,心中郁气才出来,一个小丫头片子,本侯还治不了你?

    然而他还没得意多久,侯府下人忽然来报,“侯爷,安国公主派人来接四小姐。”

    “安国公主?”秦政岳大吃一惊。安国公主的身份高贵,又不常和贵族打交道,怎么会忽然邀请秦雪彤?

    “是不是听错了?邀请的是雪灵而不是雪彤?”秦政岳确认。

    下人也一脸惊讶,“回侯爷,小的特意确认过,的确是四小姐。”

    安国公主的邀请不能推,秦政岳无奈,只能怀着惊讶、疑惑的心情,赶紧派人将秦雪彤从佛堂叫出来。

    “你什么时候和安国公主见过面?”秦政岳思来想去,都想不通秦雪彤在哪里和贵人扯上关系。

    秦雪彤低声道:“回父亲,雪彤前段时间去白马寺上香,无意间见过安国公主。”

    秦政岳不太相信,“就这?”

    一个从偏僻地方来的黄毛丫头片子,见一面就入了贵人法眼?

    秦雪彤微笑点头。

    秦政岳狐疑,“你没做别的?”

    秦雪彤摇摇头。

    秦政岳见问不出什么来,有点失望,若是能问出缘由,让雪灵去和安国公主打交道,也比秦雪彤好啊!

    安国公主的邀约惊动了阖府上下,不消片刻,等秦雪彤坐上公主府的马车,她被安国公主邀请的消息便雪片般飞进秦府上下耳中。

    众人都很震惊。

    大户人家,向来子凭母贵,庶出的比不过嫡出的,何况那苏姨娘又死了,连秦成蛟也被送往曲城,留秦雪彤孤零零一个。秦政岳的不喜表现得十分明显,下人惯会看眼色,都知晓这位四小姐没什么前程。

    那四小姐也识趣,知晓自己处境,天天呆在宝云轩不出门。或许等孝期一过,秦府便把四小姐草草打发了去。

    没曾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四小姐,不声不响地居然见到安国公主,也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恰好入了公主法眼,被公主另眼相看。

    消息一出,林夫人心里打了个突。

    她到没有落井下石,但怠慢是肯LJ定有的,就怕秦雪彤在安国公主面前说话没轻没重,说她这个嫡母如何她……到时候场面就难堪了。

    便赶紧招来管家嬷嬷,询问近段时间秦雪彤的衣食住行。

    管家嬷嬷眼皮子直跳,不敢说实话,语焉不详地道:“夫人放心,四小姐的东西,老奴都让下面的人按份例送了。”

    等林夫人询问过后,管家嬷嬷赶紧差人送物件布匹到宝云轩,悄悄把之前克扣下的摆件儿用品给补上。

    她到不敢在明显的地方欺负秦雪彤,秦雪彤的衣服吃食没有问题,但是一些不常用的东西诸如摆件、饰品就偷偷做了文章,原本该用真的,弄个假的或者次等货对付。

    这东西就算被发现了,主人家也不好闹,若真闹了,大家一口咬定是当初给的是真的,主人家便毫无办法。

    大户人家惯常用的伎俩,绝大部分的人只能吃了这闷亏。

    连翘被留在宝云轩管事,见东西送了一茬又一茬,便捏着帕子阴阳道:“哟,今天咱们宝云轩是什么喜事儿,送这么多东西来?”

    管家嬷嬷陪着笑脸道:“连翘姑娘,这些都是宝云轩的份例,前段时间老奴忙得晕头转向,忘了给四小姐送来,今儿才补齐,希望四小姐不要计较。”

    连翘翻了个白眼,知道她是林夫人身边的红人,不好得罪,道:“咱们四小姐今儿去了安国公主府上,等她回来再清点一遍吧。”

    管家嬷嬷说是。

    等管家嬷嬷一走,连翘便敞开大门,故意让丫鬟婆子们过来收拾东西。

    宝云轩里的丫鬟婆子们见着送来的东西,瞬间打起了精神。最近因为苏姨娘,四小姐几乎都快在秦府待不下去,宝云轩里自然有人动了另寻高主的心思。

    今日一过,大家的心又稳了下来。

    四小姐的前途,不一定不好啊。

    秦府这边心思各异,秦雪彤这边安安静静地来到公主府。

    进入公主府,秦雪彤感觉里面十分压抑。

    仆人按照公主规制,比秦府要多,然而个个都跟木头人儿似的,没点儿活气。

    没见着驸马。

    有上一世的经验,秦雪彤知道,公主与驸马不和。安国公主对韩国公家小公子一见钟情,韩国公家的小公子,外表俊俏,却是个徒有外表的纨绔,心比天高,一心想着继承爵位。

    谁曾想居然被公主看上了。

    那感情好,韩国公正不知该如何处理儿子们暗地里的争权夺利,干脆废物利用,把韩小公子尚给公主。

    尚了公主,便断送仕途,也不能继承爵位,韩小公子自然恨透了安国公主。

    安国公主一帆风顺惯了,从未遭遇过挫折,也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欢欢喜喜地嫁进来,结果却被冷了心肠。

    加上后来安国公主一直没怀孕,韩小公子便吵了很多次要纳妾,安国公主不让,两人关系更加紧张。

    再后来,安国公主怀了高乐郡主,有了女儿后,安国公主便把感情全投注到女儿身上,对驸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