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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小谭善听到这话总算高兴了一点,眼中还带着一点向往。 阮靖驰抬抬下巴,十分地意气风发,“当然,在江陵府,你只要报我的名,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你!” 谭善惊讶道:“人还能横着走?” “……这是比喻!” “比喻什么?” 阮靖驰刚要和他说说自己的丰功伟绩以及在江陵府的地位,就瞧见身旁阮妤望过来的死亡视线,想到之前自己挨得那顿揍,他顿时喉咙一卡,威风也装不下去了,正好马车赶了过来,他轻咳一声,索性不再提这个茬,拿魔爪揉了揉谭善的头,招呼道:“走了!” 又跟阮父阮母道了别,这才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阮妤目送他上了马,也转过头和阮父阮母道起别:“爹,娘,我先走了。” “哎,上去吧,路上小心。”两人又叮嘱了几句,阮妤一一应是,临走前又笑着摸了摸谭善被揉乱的头发,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巷子,到了比较繁闹的街道,因为人流量太多,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阮妤吃了一块昨日霍青行给她准备的紫苏梅,他知道她今日要去江陵府,怕她坐马车又要不舒服,昨日特地去街上给她买了这个。 还算有用。 她吃了几块之后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听到车窗被敲了三下,阮妤掀起帘子看向外头的阮靖驰,“怎么了?” “给你。” 阮靖驰递过来两个盒子。 “这是什么?”阮妤神情惊讶地接过,打开盒子看,发现竟是一串珍珠项链,她看得微微一怔,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你哪来的钱?” 阮靖驰抬着下巴,“哼,反正不是你给的,就你每天给的十两银子,还不够我吃一顿饭呢。” 阮妤看了下他的腰,了然,“你把你的玉佩当了?” 阮靖驰被人揭穿后沉默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沦落到当东西,说得非常憋屈,“那当铺可真够黑的,这玉佩还是舅舅从海外带来的,买来的时候一千多两,他居然就肯给我当一百两银子。” 最开始说是五十两。 最后估计是看他长得太凶还带着剑,不敢太过分,这才报了这个数。 他握着缰绳,低头看一眼她手中的盒子,嘟囔道:“这项链成色虽然不是很好,不过你先将就着用吧,等之后我再给你买好的。” 这哪里是成色不好,这根本就是假珍珠,阮妤在心里腹诽。 看她这个傻弟弟刚刚一脸骄傲的模样,估计是被人宰了都不知道,可她心里软得很,便是看着这串假珍珠也高兴,她拿手包拢住锦盒,笑道:“行啊,我等着。” 说完。 阮妤就笑着收起了盒子,又要去看第二个盒子是什么,还没打开,外头就传来阮靖驰的声音,“这个不是给你的。” 嗯? 阮妤抬眸。 阮靖驰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和她坦然道:“这是给霍如想的,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要感恩吗?她今天很早就出门了,你回头帮我转交给她吧。” 阮妤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她打量了阮靖驰好一会,把人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才笑着问,“就如想的?” “当然不是!” “其他人也有!”阮靖驰十分骄傲地仰起头,却也不和阮妤说买了什么。 “那给霍青行也买了?”阮妤手撑着脑袋,靠着马车,明知故问。 果然刚说完就见本来还一脸骄傲的少年郎顿时小脸一黑,重重哼了一声,“鬼才会给他买东西!”他都把jiejie让出去了,没跟他打架就不错了,还给他买东西? 他怎么不上天呢? “你啊。” 阮妤笑着摇了摇头,又朝他招了招手。 “做什么?” 阮靖驰以为她又要打他,很不情愿地瘪了瘪嘴,犹豫了好一会才肯凑过去,瞧见她抬起的手,习惯性地往旁边一躲,最后还是抿着嘴靠了过去,嘴里小声咕哝道:“打轻点啊,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说着还把眼睛都闭了起来。 可想象中的挨打并没有落下,反而被一只温柔的手心轻轻抚了抚脑袋,阮靖驰身形一震,他一脸震惊地睁开眼,目光呆滞地看着阮妤。 听马车里的女人笑着说:“我们小驰越来越棒了。” 阮靖驰先是一呆,然后脸一红,等阮妤收回手,又是羞涩又是口是心非地说道:“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话是这样说,但嘴角却仿佛扯不下似的向上扬着。 正月的阳光下,少年脸上一贯的暴躁像是被即将到来的春日给抚平,眉眼之间的笑变多了,就连神情也变得柔软了许多。 …… 今天路上人多,到阮府已是一个半时辰后的事了,大门开着,岁秋和白竹领着一帮丫鬟、婆子在门外候着,等马车停下,立刻迎了过来。 白竹最是激动。 她从被卖进阮府起就开始伺候阮妤,这么多年从未分开过,从前内敛稳重的大丫鬟这会眼眶红红地看着她,当即就要给她下跪,嘴里也哭着喊道:“小姐!” 阮妤看见她也有些感触,却还是笑着,“好好的,哭什么?” 她没让人跪,伸手拦了一把,又去看她,见她和她离开时相比并未有什么变化,可见有祖母撑腰也没人欺负她,心下稍安。岁秋前些日子才见过,并未有什么变化,见她看过去也只是笑盈盈地和她点头,柔声说,“老夫人知道您今天来,昨儿夜里高兴得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