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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其他两人一下子噤了声。

    故里喜欢阿年,是几人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其他三人又不是瞎子。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八卦两句,后来见故里认了真,也就没人再提这事了。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她俩没戏,又何必戳人家心窝子呢?

    故里淡淡的看了宁爱一眼,并不屑与她辩驳,又转回头去看风景。

    宁爱却被故里这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激怒了,又阴阳怪气道,“我听说那些离了婚的Omega,就喜欢装作温柔贤淑的样子勾搭年轻alpha,你懂吧……”

    她挤挤眼,“估计人家是看你奶里奶气,哪方面肯定不怎么样,才拒绝你的。”

    “宁爱!”同行的任杰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道。

    宁爱却不管不顾,她不觉得故里这个小屁孩真敢为了个没搞到手的Omega跟自己翻脸,孩子的伤疤不就是要被大人揭着玩的吗?

    “不过你也别灰心,回去后我约几个活不错的Omega朋友跟你练练,你再来八成就成了。”

    “闭嘴,停车!”故里冷冷的望向驾驶座上口没遮拦的alpha,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呦呦呦,生气了……”宁爱真踩了刹车把车停下,挑衅的看向怒目圆睁的女孩“怎么,你还想跟我练练?”

    “故里,宁爱,别吵了。”其余的两人劝道。

    但故里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深爱之人被侮辱的愤怒挤满了女孩感性的大脑,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她就要气死了。

    “你敢不敢下车?”此刻她的语气反而平静下来,但谁都听的出来,那是一种盛怒之下的压抑。

    “怎么不敢?”宁爱毫无顾忌的下了车,“我也该教教你,成熟的alpha之间是怎么交流的。”

    而故里根本没听她说什么,跳下车就像只发怒的野兽一样扑向了宁爱,一拳砸在她脸上。

    宁爱措不及防间被打了个正着,嘴角顿时流下血来

    。

    “我靠,你来真的!”她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把故里扑在了地上。

    故里不甘示弱,虽然脸上被打了好几拳,但疼痛感却并未让她退缩,这个平时划破指尖都要掉两滴泪的年轻女孩。

    此刻牙关紧咬,一声疼也不喊,就只拿着拳头往压着自己的人身上捅。

    “别打了,别打了!”其他两人跳下车,心急如焚的绕着两人打转,却不敢去拉。

    两个alpha像两头野兽一样,纠缠在一块,用各种最原始方式痛击对方。

    直到双方精疲力竭,才被清勉和任杰分开。

    宁爱坐在地上鼻青脸肿,喘着粗气,瞪视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故里。

    故里并不比宁爱好多少,她的一只眼睛肿起,都不太睁的开了,脸上也是花花绿绿,什么伤都有。

    “你特么,你特么,为了那Omega真不要命了?”宁爱想冷笑却扯到的嘴角的伤口,顿时疼的直抽冷气。

    这是故里第一次跟人打架,冲动褪去后,留下的只有快要散架的身体和已经痛到发木的脸。

    是足以让以前的故里哭上三天的疼。

    但现在的故里只是强撑着站起身,俯视着凶狠的alpha,“你再说她一句试试看?”

    宁爱拼着一口气想开口,却在对上女孩没受大伤的眼睛时打了个寒噤,把话咽了回去。

    那双眼睛依然坚定而平静,好像自己再说一句,她真会冲上来再打一架。

    身上的疼提醒着宁爱,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她冷笑一声,“你行,故里,你真行。”起身打开后备箱,把故里的箱子粗暴的扔在了地上,“这是老娘的车,老娘不载你了!”

    言罢对其他两人说,“你们是走还是留,自己选!”

    其他两人到底跟宁爱近,再说从朝山村到城里也不是没车,故里有钱有手机,不会真饿死在这,于是都愧疚的看了故里两眼,上了宁爱的车。

    汽车扬长而去,故里呆愣片刻,走过去扶起了自己的箱子。

    她望着望不见尽头的长路,想着阿年此刻在做什么。

    她好想扑在她怀里痛哭一场。

    终于,她拖着箱子,沿着长长的山路,向朝山村的方向走去。

    此刻她已经不再想那些疑虑了。

    路再长,只要去走,总有走完的时候。

    经过刚才那一顿,故里终于明白了阿年对她到底有多重要。

    她不可能放手,她会不甘心死的。

    而阿年从四人走后,就一直呆坐在客厅里,想故里现在到哪了,想她什么时候才能不伤心。

    门被人敲响时,阿年像只被惊吓的羚羊一样从沙发上跃起来。

    是谁?这么快就有新客人了?

    还是……

    她不敢想,赶紧去开门。

    心里的女孩就站在门口,拎着行李箱,望着她。

    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伤痕,看上去格外吓人。

    眼泪瞬间就涌满了女人的眼眶,阿年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手抓住女孩的衣角,声音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宁爱说你坏话,我跟她打了一架,就被扔下了。”因为伤的缘故,女孩有点口齿不清,但那只发亮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阿年。

    炙热且贪婪。

    阿年咬着嘴唇把女孩拉近屋,手忙脚乱的给她找来了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