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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有好几个人叫她白夫人,离谱的是白斯乔根本没有纠正的意思。

    林漾都快错觉结婚的人是她和白斯乔了。

    在她又一次态度坚决的挣开旁边人的手后,白斯乔皱着眉叫来姜承野说了几句什么,终于没人再来打扰。

    又过了接近一个小时,宴会终于开始了。

    婚宴无非都是那几个流程,林漾从小跟着父母参加了不少,已经要烂熟于心,但当她看见新娘拿着麦克风在台上流着泪向新郎表达爱意时,也忍不住热了眼眶。

    可能参加婚礼的未婚女孩子最期待的就是抛手捧花环节,林漾看好戏似的望向凑到台前高举着手的女生们,不由得乐了,侧头对白斯乔说:“不知道每次婚宴上接到花的女生的男朋友知道后是不是回去就给她求婚。”

    她因为那些女生的欢呼,也被感染得有些雀跃,左右小幅度的晃着身体,一时看看台上转过身的新娘,一时看向台下的人群。

    她今天穿了一条藕粉拼白色的针织毛裙,宴会厅顶的光落在她身上,衬得本来就白的皮肤更加娇嫩,毛茸茸的像颗初熟多汁的水蜜桃,轻轻一按会有种柔软的触感。

    白斯乔垂眸看着她,不置可否:“你接到过吗?”

    “当然没有,”林漾还在观察那些激动的女生们,没注意到白斯乔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我从来不去凑那个热闹,把机会留给想快点结婚的人。”

    手捧花飞向空中,弧度却是歪的——

    在林漾反应过来之前,那束相当漂亮的花落入了她的怀里。

    “.......???”林漾无措的拿着花看向台上的梁以薇。

    “哎呀,不小心弄错了方向,”新娘捂着嘴笑,“没事,反正接到花的也不是小朋友,就这样啦!”

    林漾很熟悉对方的这个笑,以前每次她有了什么鬼主意时总会露出这个表情。

    梁以薇分明是故意的。

    “把手捧花还回去对新人来说不太好,”白斯乔按住想起身的林漾,语气一本正经,“给你了就收着。”

    ......

    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林漾故意留到最后,等着那对新人送走了其他客人后才出门。

    “桃子,”梁以薇拉着她的手,“等等。”

    那头的宋俊杰正跟白斯乔聊得起劲,但俩人似乎谈论的还是曦光的事。

    梁以薇从身后的桌子下拿出一个纸皮袋子:“这个给你。”

    袋子上面系着漂亮的蝴蝶结,看起来就是婚宴谢礼,但桌上分明有统一的礼物。

    林漾没有细问,接过袋子:“谢谢薇薇姐,祝你们百年好合。”

    梁以薇目光往她身后移了半分:“你的男朋友看起来很疼你。”

    “......他,”林漾正想解释白斯乔跟自己的关系,忽然想起宋俊杰是对方的下属,又生生忍住了,“还好吧。”

    梁以薇笑了笑:“我没有你现在的地址,只能把请柬送去时渊那,让他转交给你,你在哪儿住?”

    “我去了郁南,”林漾说,“找不到我也正常。”

    梁以薇又问:“那你现在是什么工作呢?”

    “一个三十六线小演员,”林漾笑了笑,“也许很快会变成十八线。”

    “我希望下次在电影院里看你主演的爆片,”梁以薇被逗乐了,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那时候你就那么点大的小豆丁,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你哥哥要是知道,一定会很欣慰。”

    林漾:“是吧。”

    梁以薇目光定定的看着林漾,眼底渐渐泛起泪:“好快啊,时间。”

    “不哭啦,今天这么高兴,”林漾岔开话,“宋俊杰对你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时候笨笨的,不过也很可爱。”梁以薇擦了擦泪,的脸上露出重新露出羞涩的笑。

    梁以薇和宋俊杰送了好远的路。

    林漾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站在光里的梁以薇:“薇薇姐,一定要开心的笑下去。”

    新娘点点头,红着眼朝她露出了笑。

    走出了好一段路后,林漾又一次回过头,梁以薇靠在宋俊杰怀里,她的丈夫抚着她的头,似乎在轻声安慰着什么。

    ******

    时间已晚,林漾和白斯乔在荆海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林漾对白斯乔说:“我有个地方想去,你可以先回去。”

    “你觉得我可能一个人回郁南,留你自己在这里吗?”白斯乔反问。

    荆海是个旅游城市,不管是车道还是行人道都很整洁。

    这个城市有一条非常著名的沿岸路名为情侣路,全长几十千米,能看见荆海大半的海景。

    这天天气不太好,厚厚的灰色云层在天边翻滚。

    二人搭上最早的一趟K3路公交车,在终点站海滨公园下车。

    清晨的海滨公园还没什么游人,林漾目不斜视,径自往某个方向走。

    这么多年过去了,海滨公园的变化不大,连园中央摆放的渔女像都还是那个样子。

    “到了。”

    林漾气喘吁吁的爬到公园最高处,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榕树,单独立在那里对着大海。

    白斯乔走到树下抬起头:“这就是你的目标?”

    大榕树的躯干粗壮,树根虬结,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站了数百个年头。

    海边的风很大,咸咸的海风吹过,四季常绿的枝叶被吹得簌簌作响,和着海浪的声音,像首此起彼伏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