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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科普这两性生殖系统的问题,张幼双还略提了提青春期生长发育时所要面临的种种问题。 张衍聪明,她基本上也没把他当作过小孩儿。 两个人在谈论这些正事的时候,是处于一种平等交流的位置。 春夜的和风已经透着些暖意了,幽树繁花的香气留驻东风,熏染着衣襟与袖摆。 科普完了这些,张幼双又顺便科普了些有关女性的生理卫生知识。 张衍听得很认真,或蹙眉,或思忖。 张幼双有点儿欣慰地摸了摸脑袋。 “娘希望你明白一点,所谓的贞cao其实是不存在的。” “这只是父权社会为了束缚女性,所创造出来的一种伪概念。” “‘落红’就是个伪概念……” 她希望张衍能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爱护女性,尊重女性的男性,而不是一个会祸害别人家孩子的,令女性感到不适甚至于畏惧的人渣。 张衍点点头,默记在心上。 烛火映照着书房那扇鹤纹的素屏上,历历走过薄而透的绢面,山水之上的白鹤随烛光转过,朝天而唳,洁白的双翼展落在少年眉眼之间,竟也如一只羽翼初丰的小鹤。 黑曜石般的双眸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这一举一动间已经有了些温润的风姿。 “娘,我记住了。” …… 这天一大早,祝保才收拾好了书包,刚跨出门,就被人给叫住了,是杏子街里那几个男孩儿。 这几个男孩儿正打成盘,挤眉弄眼地冲他笑。 “诶祝保才!我听说你娘真给你找了“那家的”作先生?” “你娘是昏了头了不成?” 祝保才一愣,旋即皱眉道:“说什么混账话?” 当中一个嘿嘿笑了两声:“祝保才,你给我们透个风呗,请她作先生,难不成你娘是打算学那些富贵人家,让你提前摸索清楚这男女之事?” 祝保才脑子里轰地一声,火气上头,这几天下来他几乎已经成了张幼双的死忠迷弟。 “你特么说谁!!你再说一遍!”话音未落已一拳挥了过去。 那人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个搭墩,遽然变了脸色。 灰头土脸地爬起来骂道:“祝保才你有病!” 祝保才一张脸瞬间拉了下来,揪住那人衣领,略一使劲儿,就将人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他妈的才有病!” 那人不服,还想再骂。 但撞见祝保才的神色,却卡住了。 少年扎得好好的高马尾凌乱了大半,衣襟散落了大半,露出黝黑结实的胸膛。 那双眼里倒映着日光,瞳仁几乎竖成了一道儿缝,泛着细细的金芒,阴郁又冰冷。 看祝保才这一脸阴郁,人高马大的模样,对方的话立时就憋了回去。 嗤笑了一声:“随你!我可和你说,良哥儿他们家可是把章夫子都给找过来了。” 未尽之言,轻蔑的意思很明显。 就凭你?还能进九皋书院。 祝保才面色变了一变,将他往地上一摔,拎起书包,什么也没说,绰步进了张家家门。 今天张幼双讲的主要还是破题,捎带着也讲了点儿承题。 昨天她基本上一晚上没睡,将明清那些有关八股制艺的文章默写了下来,融会贯通,整理归纳,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翻译、讲解,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知识点,串连成一个有规律成体系的小册子。 包括但不限于什么《游艺塾文规》啦,《皇明策衡》啦,《艺概》啦、《制义丛话》啦。 又按照学习进度,划分为基础版、进阶版、提高版。 这基础版里主要就是讲一些破题、尊题的技巧。 进阶版和提高版才讲到了什么“炼字”、“炼句”、“局势”、“柱法”、“理、法、辞、气”…… 将这小册子塞给了张衍和祝保才,让这两位好好揣摩,细心背熟。 理论很重要,实践也很重要。 讲到一半,张幼双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笔,“我出个题目,你试着做个破题和承题。” 祝保才点点头。 这纸上写的是“君子喻于义”。 祝保才皱着脸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落笔。 “以义为喻,唯君子而已,夫君子好于义者也,以义为喻,此所以为君子乎……” 张幼双拿起来一看,虽然是小孩儿水准,但进步已经非常明显了。 她是个向来不吝啬于夸奖的,果断欣慰地一顿猛夸,夸得祝保才黑皮泛红,不好意思地直挠头。 然而,“章夫子”这三个字却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 祝保才抿紧了唇,又收敛了笑意。 …… 赵家。 曹氏莲步轻移,莞尔微笑,忙里忙外,端茶续水。 举手投足间无不端庄有礼,颇得章德厚这个老秀才的好感。 趁着赵良埋头做题的空闲,曹氏请章德厚上座闲聊。 话里话外都绕不开赵良的课业,章德厚也晓得她心思,顺着她夸了赵良几句。 曹氏喜不自胜,连连起身道谢。 不过一想到何夏兰,她脸上这喜色就消散了几分,转而多了几分关切和忧虑。 “我家良哥儿顽皮,多亏有夫子约束着,还望夫子多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