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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猫猫?” 张幼双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是他的乳名。” 当然是她偷偷叫来着,连张衍都不知道这件事。 在俞峻面前这么说,张幼双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好像俞峻并没有在意,而是一副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是认认真真记了下来。 果然如她所料,俞峻果然是个认真的人。就像上次隔着门板的那个亲吻一样,太过专注,以至于令人心悸。 反正也没事,张幼双干脆坐在俞峻面前,看着他办公。 男人垂眸认真工作的时候,和猫猫几乎是如出一辙。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形状尤为优美。 一头绸缎似的长发竟如乌黑的落瀑一般。这个时候就要感谢大梁的服饰风格了,并不拘一定要戴冠帽,这一捧乌灵若梦的发就应该披散在肩头,才显得动人。 怎么看都是个男神,大龄男神。 张幼双越看心里就越有拿下了俞峻的自豪感。 突然就很想上下其手,摸一摸,捋一捋,捏一捏什么的。 然后,她真的没忍住,大脑一抽就这么做了。 她伸出手光速在俞峻腰上摸了一把。 没想到俞峻反应极快,瞬间就抬起眼摁住了她的手腕,和她目光撞了个正着。 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之后,张幼双嘴角一抽。 或许是俞峻的目光太过冷澈动人,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给自己挽尊:“先生,你被我摸了!你不干净了!” 俞峻:“……” 张幼双:“……” 颓然捂脸,呻吟了一声:“我在说什么。” 俞峻嗓音很淡也很平静:“不干净了。” “求你别说!”她怎么没发现俞峻还有这种天然黑的属性? 张幼双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没抽动。 男人垂着眼,牢牢地摁住了她的手腕,出乎意料的强势。 张幼双的心飞快地跳动了起来,浑身上下就好像过电一般,指尖紧张得都蜷缩了起来。 她的掌心几乎能感受到男人紧实的腰线。 抬起眼,目光立刻就能勾勒出俞峻的轮廓。毕竟年过四十,虽然肌肤白皙,高鼻薄唇,但与年轻人相比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眼窝更深邃,轮廓更立体,像是经由风霜雕琢而成。 每一分粗粝,每一分柔和精细,却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一起。 少一分,则显得太过青涩。多一分,则又有些沧桑。 不多不少,正是刚刚好。 几乎是在下一秒,那个破廉耻的梦就猝不及防地涌入了脑海。 寸寸紧绷的皮rou,汗流浃背,清冷却饱含欲念的吐息。 她其实隐约能察觉出来俞峻本性还算强势。或许是童年的经历使然,逼着他独立、成熟,以至于强势。 否则也不会那天当着杨逅等人的面作出那种事情来。 摁住她的手,几乎是出自他下意识的行为。 好似有一股细微的电流自肌肤相触的地方,猛地贯入了四肢百骸。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俞峻眉心抽动了一下,飞快地松开了手。 毕竟已年近不惑,说是真正的心无旁骛,薄情寡欲这是假的。动作往往快于心灵一步,反映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所思所想。 张幼双也顺利抽开了手,不过气氛却莫名变得尴尬和焦灼了起来。 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张幼双紧张得冷汗都快滴下来了:“先,先生我先回去了。” 俞峻吐息微有紊乱:“嗯。” 却在人视线所未能见的桌底,胡乱地整了整衣衫。 他这四十年来,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未像今天这般紧张羞惭,僵硬得仿佛一根戳在原地的木头。 再看向桌上这些圣贤书的时候,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乡试以八月,会试以阴历二月,在这之中还有数月的时间可供举子们准备。 临近年关的时候,九皋书院给学生们放了学。 搁下手中的公文,俞峻抬起手捏了捏紧蹙的眉心。 身边同事来来往往与他道别,偶有学生也笑道:“先生,我们走啦!” “先生,来年见!” 俞峻都一一点过了头,“来年见。” 碰上学生则也多提点两句,叫他们回去别忘了念书。 陶汝衡将书院丢给他之后,便寄情于田园山水,成了个甩手掌柜。 书院事多,临近年关累积的公文案牍更是堆积如山。 左手边上还放着一沓高高垒起的请帖。 九皋书院的俞吉就是俞峻这消息传出去之后,哪怕过了数月,请帖还是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能见的他都见了,实在抽不开身的也只好推拒了。 此时,春晖阁里的人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张幼双也已经走了,在此之前张幼双到请他回家过年,但被俞峻婉言谢绝。 这让张幼双有点儿愣愣的。 她以为她和俞峻的关系已经能带回去过年了? 可是俞峻的反应却很“冷淡”,他好言拒绝了她。 “不了,书院上尚有许多杂事。” 既然如此,张幼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心里有些闷闷的,刻意没去看俞峻。 “啊、啊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