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墙头马上(18)
白秀才吃过饭就开始发低烧,月宜想要去医院请大夫,白敬山拦住了她:“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明镜似的,不顶用了、不顶用了。不过,临死前能做些好事也值得了。”他有些吃力地握着月宜的手,他的手枯瘦却有力,哪怕是到了现在,依旧紧紧攥着月宜的手指,像是月宜小时候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画写着毛笔字:“不哭了,不哭了,人各有命,不可强求,爹不是经常和你说这句话吗?” 他转过脸儿看着一脸哀戚的赵南连:“南连,你过来。”赵南连依言,也跪在床边,挨着月宜,沉声恭谨地说:“秀才伯父。” “我知道我闺女喜欢你,我以前是不喜欢、或者说瞧不上你们这些下九流的行当。不过,我现在发现人的气性和胆识与行业没关系,那些知识分子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该做汉jian奴才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孩子,你是个好人,以前是我的偏见错待了你,望你原谅。”他这话里分明是指责唐琦的告密和出卖。 “伯父,您别这么说,我从不怨您的。”赵南连道。 “我要死了,若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根本不在乎生死,可是我还有个女儿。南连,你这孩子有本事,无论盛年还是乱世都能如鱼得水的活下去,所以,我想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你,我求你,护的她周全好不好?我求你……” “爹……” “伯父,我答应您,我答应您。您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月宜,我发誓,我用我所有的一切保护她。”赵南连竖起手指认真起誓,“否则我就被刺刀刺死、被乱枪打死、被老鼠咬死……” “咳咳……”白敬山抖心抖肺地咳嗽着,依旧没有松开月宜的手,“是时候了,爹该去看望你的娘亲了。今后,和南连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任性,也不要过于思念我们。听话。也不要为我守孝,你们可以去找红瑛的爹,宁先生,让他帮忙主持你们的婚礼,早早成婚,安安稳稳过好日子。” “爹,你别抛下我……”月宜痛苦欲绝,伏在床前,悲伤地哭泣着。 白敬山含着恬淡的笑容,摸了摸女儿的丝发。 月宜抬望眼间,父亲已经闭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很安详,也很知足。 这样的局势,白敬山的丧事一切从简。 月宜哭肿了眼睛,赵南连也一样,他作为白秀才的关门弟子守在灵前,默默垂泪。宁红瑛和她爹都过来探望,彼此安慰叮嘱,又对时局毫无办法。 从冬日里到了夏日,某天一大早就听得外面孩子们铜铃般的声音响彻在街道内,脆生生得,尚不识愁滋味,说得话却是惊涛骇浪般的力量:“北平陷落了,北平陷落了!” 四周一片寂静。 他们这里是前几天陷落的,当时大家还心存侥幸,只要北平没事儿,早晚都会前来把他们当地的鬼子们打跑得,可现在呢? 想必,全国人的心都凉了。 可就算凉了,日子还要过下去。 宁先生听了月宜父亲临终留言,很快就帮忙张罗着两人的婚事。赵南连新伤旧伤迭加,这几天眼睛越发看不清,宁红瑛把自己以前不用的近视眼镜送给他:“这几天将就着吧,要不洞房花烛夜你连新娘长啥样都不知道。” 月宜羞涩温婉地笑了一下,双手绞着素白的衣摆,安安静静坐在院子里。赵南连还不怎么习惯戴眼镜,等宁红瑛走了,他取下眼镜对照了会儿和月宜欣然说道:“真是奇了,戴上之后确实看得清了。真好玩儿。” 月宜心情平复了不少,可是耳畔总会浮现出父亲的声音,心里便跟着一阵酸苦。赵南连知道她的心情,可是这种事也只能自己慢慢消化。他掐了掐月宜的脸,转移她的心思:“这些天不好出门,我备了很多粮食,咱们晚上多做些馒头藏着吧。我还买了咸菜,要是真打起仗来,咱俩能在屋里窝上一个月。” “辛苦你了。” “这么客气干嘛?”赵南连回眸看了看自己的大宅院,思忖了一下和月宜商量着,“小乖,我一直想一件事,你看咱们要不要把我的大宅院给卖出去?这样咱们手里还能多有点钱,再去换成金子,这一打仗,没钱日子真的难过。” “能卖出去吗?我们能卖给谁?”月宜凝睇着他,戴了眼镜的赵南连多了几分书卷气,更加清俊。 赵南连摇摇头:“不知道。我也就是有这想法。” 月宜以手支颐,想了一下,旋而执笔写了一张告示给赵南连:“就这样贴在巷子口的告示牌上吧,然后在大宅院门口也贴一张,谁想买联系咱们就是。” 月宜字迹清秀整齐,看起来像模像样,真有点商人出售房屋的意味。自己的媳妇儿是个知书识礼的新时代女性,赵南连很是自豪。 没过多久,附近一位中年人过来商议,将这栋空闲的大宅院买走了。赵南连和月宜伏在墙头,彼此望着大宅院内来来往往、布置装修的工人们,很快,这大宅院就和赵南连从前住的地方不一样了。 月宜侧过脸儿,发现赵南连眼底噙着泪水,他感触到月宜的目光,察觉到自己哭了,顿时不好意思,抿着嘴儿说:“风太大了,眼睛里头进了沙子。” 月宜什么都没说,只是乖巧地在赵南连唇角亲了亲。 赵南连眉眼弯起,笑的阳光,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红瑛和月宜已经把嫁衣缝制好,一针一线都透着新嫁娘的羞涩与期待。赵南连赞道:“你俩手艺可真好。” 红瑛笑眯眯地将新郎官衣服也递给他说:“这还有你的衣服呢,穿上看看。这可是月宜独自一人完成的。你要是弄坏了,小心洞房花烛夜自己睡地板。” 赵南连怀抱在怀中说:“那我要等到那一天再穿上。” 因为战事两人的婚礼也不敢铺张,更害怕邻里那些知识分子嚼舌根说月宜不孝顺,父亲去世没多久,自己就张罗着要成婚。 不过,除了知识分子们,邻里街坊中那些“剃头修脚”的老百姓们却都来捧场。卖豆花的阿玉送了一坛好酒;剔透的孙大叔送了赵南连和月宜一套碗筷;月宜最爱吃的砂锅馄饨的老板送得最实惠,给两人一大缸疙瘩咸菜:“太平日子一去不复返,真要是打到这边,紧闭大门,这一大缸咸菜就能吃一个月。” 月宜的卧室变成了婚房,她绞着衣服,聆听着屋外大家刻意压抑的情绪。谁也不知道前路如何,每个人心里都对日本人怀着刻骨的恐惧与仇恨。大家借着这难得的喜事喝了点儿,红瑛爹看了看时间便道:“散了吧散了吧,咱们也给年轻人留点时间。” 赵南连送了大家离开,锁上门,急急地却又紧张地去了婚房。 这房子小时候不知道来了多少趟,墙头马上轻轻松松地翻过墙头,来到她的卧室躲着和她嘻嘻哈哈地玩闹。现在,这房子却成了彼此的婚房,那个女孩儿也成了要过一辈子的人。 月宜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有男孩子的脚步声,她轻轻唤了一句“南连”,立刻就回应她说:“小乖,我在这儿啊。”他半蹲在她身前,扬起俊逸的面庞,对着她傻乎乎地笑。月宜莞尔,抬起手轻轻在赵南连脸上掐了掐,闻见他身上的酒气问道:“喝了很多吗?我听见阿玉和红瑛一直开你玩笑,让你多喝点。” 赵南连自己扯着袖子闻了一下,扶了扶眼镜,笑道:“没喝多,可能就是酒气太香,沾染上了,红瑛的爹可真是海量,千杯不醉。” 月宜指了指小几上说:“只喝酒,估计也没吃别的,桌子上有些吃食,你快去垫垫肚子。”赵南连握着她的手:“你陪我吧。” “新娘子不能乱动。” “管他呢。”赵南连站起身拉着她一同坐在桌子前。一小碗瓜子儿,一小碟剥好的荸荠,还有温乎的小米粥。 闻着味儿才知道自己确实饿了,赵南连道:“一起吃啊。” 月宜摇头:“我不饿。” 赵南连喝了点粥,劝着月宜吃了几个荸荠,然后一手撑着脸儿傻呵呵地看着月宜乐。月宜横他一眼,嗔道:“看什么看啊,像是傻子一样。” “喝了点酒,是有点晕头转向的。”赵南连笑道。 月宜站起身推搡着让他去洗澡。 赵南连忽然一把将她抱住,不管不顾地亲了几口笑盈盈地说:“小乖,洞房花烛夜你知道要干嘛不?就是要把我的大jiba插到你的小屄里头,然后生娃娃。” 月宜面红耳赤,羞恼地嗔道:“再说……再说不让你上床睡觉!快去洗澡,臭死了!” 赵南连开心地去洗了澡,虽然快,却洗得干干净净,回来的时候月宜还在收拾碗碟,赵南连忽然从背后将她抱住,激动地把自己的jiba往她身下挺了挺,亲吻着月宜的肩窝处哑声说:“小乖,我洗完了。” “你你你……”月宜涨红了脸,张口结舌地说道,“你、怎么、怎么不穿衣服……”屋里还亮着灯,窗户也还明晃晃地开着,他居然就这样赤裸着身子溜了过来,就怕外面经过被瞧见吗? “懒得擦,你要不帮我擦一擦?”说罢,将肩头的毛巾递给月宜。 月宜自然知道他没安好心,可也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好拿了毛巾转过身。少年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嘴上噙着暧昧的笑意,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已经不安分地钻到她衣襟里,隔着内衣揉捏她的奶子,食指按压着她的奶尖喟叹说:“好软啊,怎么这么软,比我今晚吃的馒头还软。” “再说自己去睡厨房!”月宜磨了磨牙。 赵南连赔笑着,捏捏她的奶rou,不敢再说话。 月宜拿着毛巾不解恨地在他胸口使劲擦,恨不得给他褪下一层皮,谁让他脸皮这么厚。手指滑过他的胸口,赵南连忽然按住她的手说:“摸摸这儿,我摸你,你也摸摸我。”他带动着月宜的手,模仿着他揉捏她的奶子的动作也在自己胸前作祟,食指按了按小小的rutou,赵南连声音更加沙哑了:“小乖,多摸摸我,我喜欢这样……” 他的声音磁性而低哑,因为视力受损,微微眯着眼睛,簇起眉间,眼底却是炙热的温度,又性感又英俊,惑得月宜失去了意识。月宜着迷地望着他的俊容,小时候嬉皮笑脸的样子和现在成年男性的模样重迭在一起,心底溢出满满的甜。赵南连微微垂下头,唇瓣在她脸上机轻极轻地亲吻着,月宜甜甜地问他:“好了没啊……” “没好,再摸摸别的地方,往下走……”赵南连继续牵引着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下走,那里毛发丛丛中,挺立着一根似乎刚刚苏醒的怪兽。月宜慌乱地要收回手,帕子不小心落在地上,她要捡,赵南连却抱着她说:“不捡了,这里还没干净,你用手帮我擦一擦吧。” “你自己擦去!” “那可不行,我力气大,这里一用力就废了,你手软,正好。” 月宜瞪着他:“那这么多年你怎么过来的?” 赵南连笑嘻嘻地说:“以前没有小媳妇儿啊,现在有了,得加以利用。” 月宜给气笑了,掐着赵南连脸上两边的rourou往旁边扯:“坏蛋坏蛋,让我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要被你气死了!” 赵南连做个鬼脸,握着她的手直接覆上自己的jiba:“唔,小乖,用你的手包裹住,和之前一样,撸一撸。乖。” 月宜依言,依旧不甚熟练地为他打手枪,她的脸又热又烫,红得都快滴出血来,赵南连打趣说:“咋了,被我的jiba吓着了?” “是啊,怪物一样。” 赵南连低着头,撤出她的手看了看,笑道:“咋像怪物了,要是火柴棍那么细,你说你下半辈子可咋办?我这么粗,这么大,才能让你爽。” “都你自己爽了!” “你敢说我舔你的时候你没爽?” 月宜当然是违心之言,撇撇嘴不开口了。 赵南连瞧着她不服气的样子,笑得开花,手臂一用力直接打横将月宜抱了起来扔到床榻上,一手撑在她身旁期待满满地宣誓道:“好了,该验货了,小乖,试试我的大jiba爽不爽吧。包君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