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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闺名陈悦颖,她性子有些烈。”周mama帮忙着扯理好衣襟,看着她越发觉得好看,满意的笑了。 二人在屋里不紧不慢的收拾着,门外时不时传来陈三娘的怒喊声,陈满芝望着窗心里有些失笑,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来了。 “你躲在里面干什么?还不快出来,惹事了就知道躲吗?”陈悦颖满腔的怒火。 昨晚陈仲海狠狠骂了她一通,早上又听说陈雁瑶的亲事被这个傻儿搅得没影,她的心口好似被人掐住一般上下都不痛快,这个贱人为什么就没死,早知道这样她当时就应该再补上两脚。 “三娘,你小声一些不要吓着四娘,她才刚好。”陈雁瑶扯着她的衣角劝说,眼神不时瞧着紧闭的门。 “你竟然还帮她说话?你亲事都给她搅没了还要对她好言好语?”陈悦颖狠狠瞪着她骂道,“你真是要气死我。” “四娘好了我们应该高兴,亲事没了母亲自然会为我作主。”陈雁瑶哄了哄,“更何况这事隐秘,你这样闹腾只会更惹人闲话。” “我没你那好脾气,你的手赶紧给我放开。”陈悦颖的心思全然放在的陈满芝身上,她恼怒的甩开陈雁瑶的手,“我必须找傻儿问清楚了,不然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二人正拉扯着,只听见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袅袅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人目光潋滟,简简单单的施着淡妆,一根发簪绾着青丝,看上去简洁却不失花色。 初春的早上,虽是金光潋滟,但天气依旧微凉,芳庭院内的四角,杂草叶上面隐约可见有些露珠。 陈满芝看着站在院中的陈悦颖,她紧紧蹙眉,脸色阴晦,穿着芙蓉色白玉兰刺绣图样绸面短袄子,水粉的撒花马面裙,她发育良好的胸口微颤,眼眸底下有些乌青,一张圆脸因为愤怒此时皱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滑稽。 陈满芝眸光微动,看了一眼陈悦颖边上的女子,米白暗花对襟褙子,米白绣花抹胸,浅紫百褶裙,身材纤细如细枝杨柳一般婀娜多姿,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波,嘴角一扬眉眼一股风韵之姿便呼之欲出。 女子的面相跟沈氏有几分相像,是陈府的长女,陈悦颖的同胞jiejie,是沈氏在林氏在进门之前就快临产的孩子,世家之门有训,在正妻进门前是不允许先有庶出,陈林两家也因此事闹了一场。 陈满芝回缓神色淡淡的看着她,昨晚自己醒来,陈满芝并未见她出现,女子眼眸波澜不惊,看似恬静沉稳,她嘴角一扬朝陈满芝微微一笑,开口叫了一声四meimei,就这样算是过了招呼。 陈满芝微微颔首也回了礼。 “你舍得出来了,我以为你又要装死。”陈悦颖鄙夷冷笑,“昨个儿走得太匆忙,我今天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好的。” 陈满芝看着她心里思量,她两世为人,年龄加起来也有四十好几,像这种跟小孩子斗嘴的事她不太感兴趣。 “你哑巴了啊,昨天不是开口了吗?叫两声来听听啊?”她的云淡风轻,让陈悦颖心里的郁气愈发的浓烈,“真没想到你如此能耐,装傻装哑巴竟然还能装几年。” “三娘,不是说好了不闹的吗?父亲若是知道了又要罚你禁足。”陈雁瑶拉着她,余光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她面色淡然,眼眸无波,就好似三娘骂的是别人一般,“过几日我们还要去姜家,要是被禁足了看你怎么去?” 四天后便是姜家二娘子的生辰,姜家已经派人将请帖送到府上,她跟三娘是要一起去的。 “我又没怎样,你干嘛要帮她说话,你不也想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吗?”陈悦颖说着便拉着陈雁瑶径直走到陈满芝跟前,“在她未醒来之前,你可是延恩伯府的准儿媳。” 她的话一落,陈满芝就瞧见陈雁瑶脸色微变,她的手紧紧的攒着,似乎在隐忍。 “三娘,休要胡说,这种事怎么随随便便就说出来,要让外人听了去惹恼了父亲,到时候连母亲也保不住你。”陈雁瑶垂眸,将微怒的神色敛在羽睫之下,她深知母亲的打算,也心知父亲是如何注重面子,所以他们决不会允许有人拿这事来嚼根子。 “难道我说的有错?”陈悦颖看着她指了指陈满芝,“若不是她莫名其妙的醒来你的婚事早就成了。” “三娘。”陈满芝微微翕动了嘴角,“动怒是会伤肝的。”她眉目柔和,声音轻柔低婉,像是在哄着不知薡董的少女。 话落陈悦颖失怔,听着她温和的声音,看着她灼目的脸突然怒羞成怒,“你个贱人,竟然摆了我们一道。” “若是延恩伯府追究下来,你就去死吧!”她气鼓鼓的突然用力扯了一把陈满芝,陈满芝一不留神往前整个人侧身跌倒在地,一阵辣辣的疼痛在手肘处延展开来。 “娘子。”周mama惊呼一声,上前扶着她慢慢起身,“您伤着哪里了?” “三娘,你这是做什么?”陈满芝听到陈雁瑶的轻斥,她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斥责之意。 陈满芝深吸了气笑着摇头道:“我没事。”她拍了身上的灰尘望着这个让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她嘴角微翘,神色窃喜。 周mama撩了衣袖看着她被擦伤的看着心疼不已,而后转目对那二人道:“两位娘子,四娘子昨日才醒来,她身子骨不好,很多事本也记不得,还望娘子多担待些。”说罢朝着二人深深的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