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徐展旌是卫国大将,他在与鞑靼人交战时,卫国竟然有人想趁乱杀了他!

    “这不是小事,你……”

    徐展旌打断王子衍的话:“此事你当做不知道,我自会暗中调查。”

    如今他死而复生归来,幕后之人有所忌惮,暂时应该不会动手。

    这事需得慢慢查。

    眼下,徐展旌想的是秦舒宁那边。

    徐展旌不知道,这辈子,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他想拨乱反正,想让秦舒宁继续做他的妻子。

    第9章

    秦舒宁刚回府,帖子就来了。

    是永乐郡主的帖子。

    永乐郡主爱玩爱热闹,在上京是出了名的。

    只是她的帖子,不是人人都能收到的。秦舒宁拿到时,还有些惊讶。

    她与永乐郡主并不熟。

    唯一的交集,是上次姜阮的及笄礼。

    金禾问:“小姐,您要去吗?”

    秦舒宁单手撑着下巴:“你家小姐能不去吗?”

    金禾:“……”

    好像不能。

    永乐郡主行事乖张,也是出了名的爱记仇。

    要是不去,回头她报复怎么办。

    “可是,小姐……”

    “放心吧,永乐郡主就算再无聊,也不至于,专门请我去找我麻烦。”

    好像也是。

    金禾这才安心。

    赴宴这一日,秦舒宁带了金禾银穗去。

    永乐郡主的花宴,设在城外的别院里。

    别院依山傍水,四周遍植花树,修的十分雅致。

    秦舒宁到时,很多人都到了。

    别院门口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秦舒宁?”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别院门口的人,纷纷扭头看过来。

    刚下马车的秦舒宁:“……”

    原本喧嚣的别院门口,顿时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一副见鬼的表情。

    秦舒宁知道原因。

    徐展旌死而复生归来后,曾两度来秦家后,外面顿时谣言满天飞。

    其中最离谱的是说,徐展旌到秦家,把她打的下不来床。

    传说中,被打的下不来床的人,现在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不惊掉下巴才怪。

    秦舒宁也没解释,就大大方方站着,任由他们打量。

    过了须臾,有人开始议论。

    “那真是秦舒宁啊?”

    “我怎么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秦舒宁:“……”

    “都杵在这儿做什么,我这别院又不缺……”

    永乐郡主从别院里走出来,话说到一半,看见秦舒宁时,又蓦的顿住了。

    姜阮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舒宁,你今天好漂亮呀。”

    其他人看她时,秦舒宁全然没有感觉。

    但姜阮眼睛很纯澈,她盯着秦舒宁说这话时,秦舒宁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秦舒宁正要说话时,永乐郡主先一步接了话。

    “是吧?徐将军,顾大人。”

    秦舒宁猛地扭头。

    这才发现徐展旌和顾修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且都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徐展旌看着她,瞳孔幽深。

    秦舒宁眼皮一跳。

    在看见徐展旌时,她条件反射性扯了下扯裙子,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徐展旌不喜欢红色。

    刚成婚时,秦舒宁曾穿过一条石榴红的裙子,徐展旌看见后,眉头拧成了川字。

    自那之后,秦舒宁就再没穿过红色了。

    可旋即,秦舒宁又反应过来。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徐展旌不喜欢关她什么事,她爱穿什么就穿什么。

    秦舒宁瞬间又挺起了腰杆。

    没人答话,永乐郡主也不觉得尴尬,她又慢吞吞补充了一句:“我看刚才两位眼睛都看直了呢!”

    秦舒宁:“……”

    徐展旌:“……”

    顾修昀:“……”

    “站着看多累啊,进去坐下慢慢看呗。”

    秦舒宁听不下去了。

    要不是怕得罪永乐郡主,她现在都想打道回府了。

    “阮阮,我们进去吧。”

    秦舒宁拉着姜阮,快步进了别院。

    徐展旌冷冷扫了永乐郡主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权贵设宴向来男女分席而坐。

    秦舒宁以为,进别院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永乐郡主压根就没分席。

    席面全摆在院子里,谁想坐哪儿就哪儿,完全没有男女之防。

    秦舒宁“……”

    徐展旌进来时,脚步一顿。

    不远处,秦舒宁正站在花树下,和姜阮说话。

    徐展旌站在原地,隔着人群看她。

    秦舒宁眉间花钿殷红,肌肤靡颜腻理。今日她穿着件胭脂红织金裙,裙面上绣着蔷薇花,葳蕤自生光。

    她站在那里时,满院春花顿时黯然失色。

    这是徐展旌第四次看见秦舒宁穿红色。

    第一次,是他们成婚那日。

    秦舒宁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喜床上。

    那晚,徐展旌被下属灌了不少酒,到喜房时已有醉意了。

    可他仍记得,喜帕被挑开时,满室璨璨灯火,都没有那双乌黑明亮的杏眼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