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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黎江?乌黎江战事正烈,一个女子发配过去,那是真正的痛不欲生,只怕比杀了她更教她难受,金香没想到赵桀竟看透了自己骨子里的意思,一切皆听黄公子的。 公子!二人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一道男声。 床榻上的两人皆没有动,赵桀揽过金香的腰,翻了个身,冲外边道:有事过会儿再说。 说完便俯身下去。 哪知外边那人锲而不舍:公子,是有关七公子的消息。 赵桀的身子一下子顿住,一个跃起,从金香身上下来,伸手穿好了衣服,直接开口道:进来罢。 金香还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吓了一跳,赶紧扯过旁边的锦被裹住。 进来的是个中等身材,高高大大的男人。 赵桀踱步坐到矮桌前,冲金香挥手:你先退下。 金香脸是真的红了,她的狐裘脱落在地上,此刻那男人如一座小山一样立在屋子中间,她一出被窝必定被他看个通透。 屋子里气氛有些肃然,金香眼一闭,裹着被子跳下床榻,捡起狐裘便冲出了房门。 男人转身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这才走到赵桀面前去,从怀里摸出来一小块玉佩。 那玉佩形似锦鲤,尾端刻着两个篆体小字,通体莹润剔透得如同一块寒冰,窗外河水的波纹斜映进屋中,照得这玉佩散发出粼粼光泽。 赵桀接过玉佩,细细一摸,点头道:没错,是七弟的。七弟五岁那年受了惊吓,得了癔症,母后便将自己随身戴着的玉佩给了他,为他驱邪除魔。 哪里寻到的?赵桀面色一肃。 男人挺直了身子,垂着头:当铺里寻到的,据伙计说是个没见识的村妇来当的,仅仅只当走三十两银子。 赵桀冷冷讥笑:三十两银子?在那样的人手里,真是污了这玉佩了。 可追寻到七弟的消息?赵桀接着问。 男人摇头:我找了那村妇,磨了半晌,她却说这玉佩是和知县家的少爷和广坤的。 赵桀脸色暗了暗。 一年多以前,七弟在这信宁城里出了事,失踪了一晚,回去后病症便愈发严重,不仅认不清人,一见到穿官服的大臣,甚至是穿着华丽的后妃还会又哭又叫疯乱非常。 七个月前,七弟的老师钟太傅才终于说服了父皇,让七弟远离京城,去往远郊田野做一个清闲的平凡人,只是期望他在远离纷争的旷野里,能生活得更好。 跟着那村妇,去她村子里看看,多问问情况。赵桀眉峰微扬,既然玉佩在这里,那定然能查到七弟的蛛丝马迹。 赵尧,你在哪里? 赵桀长吸了一口气,他之所以听了江嫔的主意前往金骏山取药,除了要博得父皇好感,朝中大臣青眼外,更重要的是,他想要找到赵尧。 赵尧,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把你找出来! 山记的后院里,三根长凳。 桂枝与况如月坐在一起,高琅和周书礼一人一根。 四个人正在商量明日要演出的戏。 金小楼放出话去了,从今日起,每日山记外边都有一出好戏上演,可吴氏她们定然不会再来闹上一出,桂枝寻思着,不能叫小楼的话落了空,由此便拉着三人一起想法子。 三个人七嘴八舌,只有高琅抱着个白毛披风,一言不发。 大家似乎都默认了,高琅这人只有在金小楼在的时候说个不停,金小楼一走,便像是哑巴了一般,呆呆坐着如同一座小山。 不如,我们演一出天仙配吧。况如月想要撮合眼前红着脸的两个人。 看了看桂枝和周书礼,况如月扬起嘴角:桂枝演洗澡的仙女,周书礼偷走了你的衣服,然后你俩爱一场 话音还未落,绿筠便掀开帘子进来了。 高琅扭头看去,便见绿筠后边跟着的金小楼。 他眉眼一扬,蹦跶着便奔了过去,将手里的披风自然的拢在金小楼的身上:娘子,外边冷。 说着,又将金小楼挤到自己的凳前,拱她坐下:刚刚如月姐说,要让我俩演天仙配,你演洗澡的仙女,我悄悄偷了你的衣服,然后呀我俩轰轰烈烈爱一场。 嗬,这哪里是傻子,简直聪明得不得了嘛!况如月笑得不行,给自己加这么多戏! 金小楼噗嗤一笑: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演董永?你演个大黄牛还差不多! 高琅扬起头,想了想:大黄牛也行,桂枝他们俩演天仙配,我们俩演黄牛配,我演大公牛,你演大母牛。 反正,不管怎么演,你都要和小楼是一对呗!况如月笑眯眯。 金小楼摆摆手:明日的戏目我已经有安排了,不是爱情戏,高琅你没有戏份。 说罢,金小楼敛了笑意,严肃起来:明日的戏是演给知县老爷看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错。 第一百零三章 好戏名叫平冤昭雪 屋子里满是迷蒙的水汽,金香刚刚洗过澡,正揭开香粉盒子欲往身上抹,房门砰地一下被人从外撞开,裹挟进来一股冷风,将一室暖融融的春意吹得尽散,冷得金香一个哆嗦,香粉洒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