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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漫天的冷意便从远处而来,如寒冬中的瑟瑟冷风瞬间漂过山脉。 刚刚还温暖的山林间顿时冷了下来。 这速度快到让孙平也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听到消息了?” 陈隐神情有些僵,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呼啸的冷风便吹开了木屋的大门,夹杂着淡淡霜花的寒风刚卷入门中,便被屋中的结界吹散。 孙平一瞪眼,朝着屋外大吼一声:“你个臭小子!” 瑟瑟落雪中,少年人面容也冷的像寒冬中的霜,他手中提着一柄冰蓝色长剑,走入屋中。 顿时微风吹起漫天的白絮,带起丝丝冷意。 余关山眼底复杂,定定地看着陈隐。 “茶楼中的果然是你。” 但陈隐的关注点却有些偏了,她先看到的是余关山手中握着的离旋剑。 连瞅了好几眼,心中原本的纠结和愧疚感顿时迎刃而解。 余关山的宝贝剑没丢! 看来那日大平,虽然自己没了踪迹,但他的剑却没有丢。 陈隐释然了,也不慌了,带着点笑意和许久未见的伙伴道: “好久不见。” 预想中和和气气的寒暄并没有到来,因为那提着长剑的余关山依旧眉眼冷冽,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他的朔雪剑意更加精进,修为也在引气六段的临界点,随时可能突破。 陈隐笑意淡了,可她有些不解。 既然余关山的宝贝剑没有丢,那他干嘛还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 她还没想明白,那冉冉白雪中的少年忽然提剑在身侧,剑刃一个翻转便朝着她一个横刺。 陈隐反应极快,躲过之后堪堪退后,同余关山之间拉开点距离,蹙眉道:“你做什么?” 余关山一言不发,剑意更浓。 看这架势,今天这一照面,还没寒暄打架竟是必不可免了。 孙平从旁边搬了个凳子,坐的远远地,也不开口阻拦,而是掌中灵气一现。 顿时整个屋中的结界都发生了变化,桌椅等物尽数消失,整个屋中变成了一个演舞台。 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实则是想看看陈隐这些日子在外修行,实力究竟如何。 “行吧,要打便打。”陈隐面上彻底收敛了笑意。 她反手摸向背上绑着的白布,将那大刀取出。 她掂量了下,而后在刀柄处摸索一阵,将布条噎起的一角抽出; 刹时,原本服服帖帖的裹住长物的白布,似是解了约束,都松懈下来,掉在了地上。 白布一落,尘封的大刀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而陈隐,一身内敛的气势也瞬间爆发,轰然泄出的灵气吹的她衣衫鼓动。 随着她手臂抬起,那大刀便横在身前,挡住几分锋芒。 孙平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开始“咯嘣咯嘣”嗑起来,实则一双眼睛细细地打量陈隐。 他本以为这丫头的修为是依靠外物拔起来的,恐怕根基不稳。 可现在看来,她气息很沉稳,隐隐的气势竟是比一些引气大圆满的弟子还要盛。 而陈隐手中那把刀,通体漆黑发亮,刀面不算流畅,中间颇宽; 其刃微斜,在光下闪着戚戚寒芒,同陈隐整个人很不搭配。 光看刀具,这像是个九尺大汉的武器,如今被一个小姑娘握在手中。 余关山感受着从陈隐身上的气魄,虽然面上还是那幅面瘫样子,但脚下落雪更深,说明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沉静。 他只感觉沉寂了许久的血液,终于找回了沸腾的感觉。 那双看似冷清的眼中,燃起了不可抑制的兴奋。 正要剑起,余关山瞳孔微缩,手臂忽然一个用力,将离旋剑提于身前,另一只手也顺势握住剑柄。 下一刻,一把黑色的的大刀便破空而下,狠狠地劈在离旋的剑身。 刀与剑的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翁鸣,震的人耳膜发痒。 与此同时,余关山心中大骇,蓦然瞪大了眼眸,脚步往后一撤稳住了后仰的身子。 他只觉得双臂肌rou止不住的在颤抖,虎口震的酸涩发麻。 只是一个照面,就让他有些吃不消。 陈隐的力量,比之前强了太多太多! 她的打法也要更凶! 激动、战意如燃烧的火花,顿时让余关山热血沸腾。 这半年多来,他一个人在后山练剑。 在他的心中,他一直背着陈隐的命。 那个惊艳决绝的少女是为了救他还有周敦恒,才会韶华年岁便死于魔修手中。 余关山每日万次的挥剑,可却找不到一个让他想要拔剑的对手。 孙师叔太强,势如山倒;同门太弱,让他索然无味。 就算真的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打的束手束脚,曾经在陈隐身上找到的那种酣畅淋漓,他再也没碰到过。 离旋剑在轻颤,剑吟之后,是纷纷落雪。 余关山没想到八个月的时间,陈隐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尽管他自己也在不断地突破,可陈隐是从一座小山,便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无论是力量,还是那绵延厚重的灵气。 而令他心中警然的,是陈隐的速度。 两人距离不算短,而陈隐仅仅依靠一个腾跃,就有如此的爆发力,他只能捕捉到陈隐鼓动的衣角和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