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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拔开瓶口, 一股淡淡的药香便从中溢出,光是闻闻便觉得神清气爽, 想来此药等级不低。 陈隐一抬头, 便和身前眉心微蹙的青年对上目光。 她轻咳一声, 道:“多谢傅师兄。” 要不是傅重光当时及时挡住了问情妖修的进攻, 恐怕陈隐现在已经中了招; 而她被击飞的时候, 也是傅重光出手接住了她, 现在又给她上好的上药。 细细算来, 她倒是欠了傅重光几次人情。 只不过她有些意外,现实中接触的赤霄门大师兄好像同书中的有许多不同,常常让陈隐怀疑自己所知的是不是有误。 她道了谢后, 傅重光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而是淡淡的无视。 虽然在红离和左须明的眼中,大师兄向来就是这般,但陈隐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异样。 傅重光好像在生气? 她有些茫然,为什么要生气。 想了半晌她也没什么头绪,便归结于是这位大师兄自己性子怪异。 殊不知傅重光此时的确满心郁气。 他有想过陈隐能够牵动自己的情绪,或许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陈隐的存在会对他的影响如此之大。 就在那问情鼠妖的掌心即将贴上陈隐的背心时,一股强烈的情绪让他心脏一缩,甚至有些失控。 而那两道身影贴身而过,陈隐的身子被他稳稳接住时,他竟有种庆幸之感。 紧接着便是浮上心头怒意。 那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他想起了之前很多次的比武,陈隐都是这般,仿佛她从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直到这时,傅重光才隐约意识到,陈隐对他来说或许并不仅仅是一个破镜所需之人。 她所代表的东西更多,但现在的傅重光还不明白。 这边红离主动提出要帮陈隐上药,两个女修站在稍稍靠后的位置。 陈隐的伤处暴露在外,因着那仇老修为高深,出掌时带着想要致她于死地的念头,因此掌风中藏了腐毒。 如今那些毒素尽数在破开的伤口中缠绕,正因如此,陈隐强大的体能修复才迟迟无法作用。 红离看着伤口处紫红色的毒气,涨红的眼眸中显出一丝坚定神色。 她伸出掌心,指甲骤然变得锋利,金红相间的鳞片纹路慢慢浮现在她的手背; 此时的红离才有了点妖族的影子。 陈隐眉头一皱,“你要干什么?” 她话音未落,便见身侧脸蛋圆圆的小姑娘一脸严肃,用锋利的指尖猛地在自己另一只手掌中划开一道口子; 她伸手握住红离的手腕,想要阻止,可红离却摇摇头脱开她的手。 红离道:“师姐,你的伤是因我受的,我怎么能只躲在你们身后什么都不做呢?仇叔的鼠毒很难拔除,光用药是不行的。” 问情鼠妖修行了数千年,他穿梭在地底,身上带了很多腐烂之物的腐毒; 沾染之后很难祛除,甚至中毒者以为自己的拔除了,但残存在身体内部的毒素却能隐藏极深,只等某天爆发。 划开手心之后,一股甜中带腥的血液从红离的掌中流出。 她将掌心贴在陈隐腰间的伤口处,顿时陈隐感觉伤处的血rou就像是被guntang的热水烫了,‘滋啦’一声毒气便被蒸腾成淡紫色的雾,从陈隐的血rou中一点点散去。 龙之血对天下妖族来说,本身就带有血脉上的压制。 更何况仇老的原身不过是一只地藏鼠,他的毒素在龙血的浸染下,被完完整整地驱逐出陈隐的身体。 随着紫气蒸腾,那种刺痛感渐渐散去。 红离收回手时,脸色有些苍白。 她又将手中药瓶塞拔开,将里头的药粉倒在陈隐的伤口处,清清凉凉的触感从伤处传来; 与此同时,另一股力量随着红离的血液揉进皮rou,开始在陈隐浑身的经脉中游走。 不出片刻,伤口便开始愈合了。 陈隐的识海之中,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棽添有些惊奇,道:“她竟然在用精血给你调养,这小丫头心性倒是不错。” 精血对于每一个修士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是贮藏气血的关键; 更何况红离身负龙族血脉,精血中蕴含的龙气和力量都是无比丰厚的。 也就在陈隐的伤势慢慢愈合时,那头正在给赫饬川疗伤的问情鼠妖也慢慢收了手。 两方相比,还是赫饬川更惨一些。 他先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那朝天锤狠狠偷袭,承受了相当于蜕凡大圆满的全盛一击,本就受了重伤。 而陈隐又拦腰一刀劈下,直接将大刀砍在了他的后脊。 虽然鹰族妖修的后脊被一双宽大而有力的、布满了黑色羽毛的大翅膀挡住,但陈隐的刀也不是吃醋的。 那一刀下去,赫饬川的左边翅骨直接被震碎,半边翅膀都拉拢着; 伤处的余威还一直往里蔓延,连带着他的肺腑都受了重伤。 仇老一双细长的眼眸此时赤红充血,源源不断的灵气输送到赫饬川的体内。 好不容易降他的内伤化开,青年猛地咳了一声,苏醒过来。 仇老揽着赫饬川,一双阴毒的小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四个赤霄门的修士。 他声音嘶哑,又狠毒又阴森,“你们,都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