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页

    话音一落,她只冲着自己的方向举了下刀柄。

    身下火红长龙盘旋,同远处燃起的火烧云融为一体。

    不用再多说什么,两人对彼此的意思心知肚明。

    傅重光也勾起唇角眉眼含笑,举了下吞海剑以示回应。

    “等你凯旋。”

    ……

    晚上回去后,憋了一天的萧槿樾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逮着傅重光一顿好说。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你这个当师兄的竟然带头作乱!知道我和乌师姐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么,我当个领队我容易么……”

    能让向来稳重又温和的大师兄露出抓狂的一面,足以看出傅重光这次的决定让他身心俱疲。

    但他虽然冒进,却实实在在赢了倪远之。

    不仅将赤霄门的威望拉到了高峰,还让宗门排名一跃到第二名!

    这是个让人心颤的排名,无数资源唾手可得。

    于是萧槿樾也不好一直说教,只能叹息着在心中安慰自己,能赢就好。

    他苦口婆心道:“接下来还有最后三天,最后一个半回合,至今我们还没人因为龙台之战而陨落。按照咱们现在的排名,只要撑过最后这段日子,最起码也能在第四第五……”

    相较于曾经次次倒数一二名,这个排名已经让萧槿樾很满意了。

    再三叮嘱一直到入夜才停止,而次日第四回 合的下半场,也十分平和。

    断岳宗这一次并没有挑赤霄门的人,一时间火药味平息了许多。

    只不过另有一个宗门挑了赤霄门修士,这一次赤霄门输了,排名往下掉了一名,现在是第三。

    此次盘龙宴最惹人注目的,便是赤霄门这个沉寂了上千年的末流宗门同主脉第一大宗的恩怨缠斗,让众多看客直呼过瘾;

    而以往以第二大宗自诩的青阳门这一次无比低调。

    初战那万乂炘一招便输给了傅重光,紧接着龙首令岩峰更是惨败于断岳秦入雪之手,使宗门气势大跌,排名更是直接滑落到倒数,简直让人大为震惊。

    在后面几个回合里,赤霄门和断岳宗打得火热,其他宗门更是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甚至还有好几个修士死在了龙台之争斗;

    而青阳门却不声不响,仿佛置身事外。

    他们也不主动挑战实力强悍的修士,稳扎稳打慢慢恢复元气,在最后一个回合凭借着这样的积累重回第二名。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虽然有不少修士觉得这一次青阳门没了血性,但也有不少人赞同他们的做法。

    “龙台之战就是团体赛,为得就是给宗门争取更多的资源,青阳门这样的做派才是真的聪明。”

    “你们懂什么,人家闷声发大财呢,虽然过程憋屈了些,但最终只看结果。”

    “……”

    无论如何,这场针对主脉新生血脉的最大赛事,也终于迎来了最后一轮。

    这一回合结束后,一切便尘埃落定。

    而最终以宗门剩下的、夺取的龙柱多少,来给八大宗门重新排名,主脉区有限的资源也要重新划分。

    赛事到了现在,所有人都身心疲惫。

    哪怕是龙台外围的看客,也很难再像最开始那般兴致高涨。

    排名靠前的宗门基本不必再担忧,靠后的宗门就算有心逆转局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一场赛事的抽签,赤霄门抽出了一个第五名,不高也不低。

    但这样的手气对于萧槿樾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判官柱上,萧槿樾神态放松,身下一个悬浮的蒲团,而他就盘膝坐在蒲团之上远远看着赤霄门,唏嘘不已。

    “咱们终于还是等来了振兴宗门的希望,这一届师弟妹们真的都很不错。”

    一旁乌兰曲只抱着拳,微微绷紧的眉心并未松懈。

    他挑眉道:“马上赛事就结束了,你这么还板着一张脸?”

    和萧槿樾觉得万事大吉不同,乌兰曲总觉得这场龙台之战并没有结束;

    准确的说,是还要发生些什么,让她心中不安。

    但一整天过去了,上半场唯一的且是最大的冲突,便是青阳门终于又和断岳宗对上了。

    直到最后一日到来,她心底的不安才渐渐散去。

    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只要今天一过,这场时隔五十年的龙台之战便会落下帷幕,赤霄门也能获得五十年的时间休养生息。

    这日周敦恒也来了龙台。

    他在住地养了几日,身子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能跑能跳;

    还因为服用了不少补充气血的药草灵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唯一还有些暗伤的就是筋腱。

    最后一次赤霄门主场的挑战赛,按照原本的计划是让另一个问情大圆满的修士上场,至于挑战之人也是一个中后排名的宗门修士,一切为了图稳。

    本该按照原定计划上场时,那修士忽然被陈隐按住。

    萧槿樾和乌兰曲远远地看到一袭红衣的女修上前几步,到了那原定弟子跟前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弟子面色犹豫。

    两人心底有种不妙感,陈隐想干什么?

    她难道想要上场?想要挑沈长秋?

    不对啊……她这几天不是很平静么?!

    乌兰曲眉心紧拧,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想通了些什么。

    是啊,陈隐怎么可能那么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