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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地看了眼薛令蓁,秦烨认真地点了点头:蓁蓁长成大姑娘了,样子愈发好看。 薛令蓁扬眉笑道:那是自然,不用你说,我也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好看。 皇帝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对小儿女,面上的笑容更大,纵容他们聊了几句后,才缓缓问起了秦烨如今民间推广神种的情况,以及这些年的经历。 秦烨一一作答,一边暗地里牵起来身侧薛令蓁的手,微微攥紧。皇帝唇角一笑,对此只视若不见。 待一行人回到宫中,薛令蓁自知秦烨必是还有些事情要与皇帝禀告,便先行告退,中午已过,她因等着秦烨,此时还未用午膳,方才欢喜之下,倒是也不觉得饥饿。此刻却是胃口大开,先回云容殿用膳再说。 皇帝看了眼长孙风尘仆仆的样子,虽关心政事,却还是先让秦烨回东宫简单梳洗一番,用过午膳后在来盘龙殿议事。 问竹轩内,秦烨刚刚踏入院中,就觉得花房一如自己走时的模样,甚至其中的花色愈发鲜艳,就仿佛自己从未远行离开过一般,不用说,他也知道,这必然是蓁蓁精心照料过的。 夏直也讨好道:瞧瞧这花,比殿下您眉出宫的时候都开得好,郡主啊,当真是下了心思在照料这花。没准也是在睹物思人。 秦烨不答,可夏直看得出来,他是十分开心的。 几个丫鬟得了吩咐,在房间了准备好了热水,秦烨用过了午膳,换了身整洁衣裳,简单梳洗之后,便立刻动身去了盘龙殿。 坐在轿辇上,他看着手腕子上那串颜色略有些暗淡了的佛珠,蓁蓁可真是自己的福星,若无这串佛珠救命,那一次可当真是危险了。 至于那些人,当真是利欲熏心到了连命都不要的地步,竟然把心思打到了神种身上,全然不顾百姓的安危,当真是胆大妄为。 秦烨转着扳指,将整个温凉的玉石暖得暖热,略有些疲惫地将身子靠在轿辇后的靠背上。 他本以为自己权利已经够大,却想不到,还有偏远地方,富商如此猖獗,竟暗中与官府勾结,意图扣下神种,高价发卖。 这次下民间,可真是抓住了一条大蛇。也是此行不亏。 第89章 太孙归京回宫,皇帝与泰安郡主齐齐出门、前去皇城接迎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回了宫里,毕竟秦烨回宫如此大的动静,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东宫里,眼见太子去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吴太子妃的屋子里也开始收拾的艳丽一些,不那么素淡了。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屋内地面上铺了猩红的地毯,靠窗一侧的黑漆雕花坐榻上搭着大红牡丹团花坐垫和同色的靠枕,一侧的高几上,摆着两瓶琉璃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株尚还带着露珠儿的花朵,颜色各异,给屋内送来些清新的香气。 吴太子妃身上披着件妆花缎的褙子,盘起了头发,只简单地戴着一套银镶白玉的头面,发髻上的凤钗随着动作微微摇曳,赤金的凤凰恍若要展翅高飞,十分贵气,愈发显得优雅好看。见连枝传了信来,吴太子妃仔细看了两眼,眼底里染上些笑意。只是顾及着屋内还有他人,不便开口。 连桂守在她身边,让宫女端了茶水点心过来,对面坐在绣墩上的年轻妇人十分怪异,面上遮着白纱,只从眉眼身形来看,也大抵是个眉目清秀,身子纤细的佳人,可偏偏不露出了面容。 旁人一瞧,便认得出这位就是了再京城里出了名的那位谢氏安国公夫人。 好久时间不见母亲您了,今日得空入宫来见见您。谢舒伊掀开面纱的一角,喝了口茶,抬起端茶杯的右手,袖口微微下滑,白皙的肌肤上有些青紫的痕迹,一些地方还留了血痂。 吴太子妃眉头一皱,面上不说,让连桂去柜子里拿了一些治伤的药膏,待谢舒伊走的时候便交给她。这女儿家的路,选错了,就是很长时间的苦头。年少时犯傻,不顾家中的安危劝阻,一头热地扎了进来,如今才刚是开始呢。 谢舒伊掩住了衣袖,嘴里的茶水觉得愈发苦涩。后悔吗,早就后悔了。当年父母宠爱她,若不是为了那个人面兽心的人,她就算是容貌有瑕疵,找个低一些的门第低嫁了,照样日子过得也不错。可如今呢,父母见自己犯傻,怕牵连了家里,给的嫁妆就一些,又得罪了姑姑,连她出嫁都不曾写一封信回来。她就为了这么个货色,丢弃了这么多,换来的只有日日夜夜的折磨。如他这般的杂碎怎么就能活这么久还不死呢? 好在有吴太子妃看着,那秦炽倒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谢舒伊看出吴太子妃想必还有些事情,便先提出了告辞。临走时,她才听见屋内隐隐约约提到了太孙归京,要在东宫举行家宴的事情,蓦地想起了薛令蓁。自她坏了名声后,她一直就被拘在了家里,直到出嫁。直到现在也再未见过薛令蓁一面,想必自己在那时在她的眼中就已经蠢到了极点吧。 看着谢舒伊走后,吴太子妃才叹了口气,道:这少年时犯了傻,如今可是要吃苦头了。更何况她是皇家的媳妇,能轻易和离? 不禁摇了摇头,还是想起了秦烨回京一事,吴太子妃面上才有些高兴,:仔细一算,过了今年,蓁蓁再过一年,就满了十五,及笄之后,亲事也当提上议程了。东宫可要热闹起来了。这些年,为那人守着孝,可是苦了几个孩子了。现在好了,碍眼碍事的都走了,日后也安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