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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康熙心带愧疚的安排太医先行,自己也慢慢赶去了庄子上,而在马车上的陈绣茗被柳嬷嬷仔细的看顾着。 柳嬷嬷是一边抹眼泪儿一边还得告诉自己,小姐是个有福气的,可是又禁不住埋怨那拖累小姐的男子,若不不是他小姐又怎会摊上这等灾祸。 想到此,柳嬷嬷对坐在旁边儿的促织道:“去,派人去打听打听冲撞了小姐的是什么人,小姐受了这么大的罪可不能让老爷、大爷、二爷、三爷饶了那等人。” “是,嬷嬷。”促织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稳了心神掀开车帘出了去。 这庄子离湖不远,再加上赶得匆忙,不多时就到了庄子里。庄子大门前早就站了许多下人,柳嬷嬷一干人一到就被迅速的接进了内院。 陈绣茗被放到床上之后就被灌了一碗驱寒吊命的药汤。这药汤极为伤身也是没办法才用的,怕就怕陈绣茗连大夫都等不到就去了,伤身总比要了命强。 庄子上下都沉浸在诡异的安静中,所有人都在等大夫。原本这庄子上是有大夫的,但是这几天陈绣茗身子也有所好转,那大夫家中有事就告了假,没成想就这样出了意外,也没个大夫在。 就在此时,两个侍卫带着王太医到了庄子上,庄子的大门也没关,其中一个侍卫跳下马对门房说:“我家老爷命我等带着大夫来看看有什么可用的地方,烦劳通报一声。” 另一个侍卫扶着颤颤巍巍的王太医下了马。 “奴才这就去,且劳烦客人进去喝杯茶。”闻声而出的门房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说“带三位进去,我去通报。” 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内跑去。 柳嬷嬷此时正在陈绣茗的闺房里焦急的很,就听见春风隔着屏风喊道“柳嬷嬷,陈管家派人传话,门房通报有两个护卫带着一位老大夫来了,说看看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 “快!快让人把大夫请过来!”此时柳嬷嬷也顾不得什么不能让外男进女子闺房的规矩了,猜到那大夫可能是之前带着小姐落水的男子派来的,这来的可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这大夫来的也是及时,小姐能不能平平安安的许是就看这大夫了。 柳嬷嬷之前才探了陈绣茗的气息,发现情况真真是不乐观,且小姐的心疾似乎也发作了…… 王太医进了庄子也未喝茶,只是等着通传,果然,凳子还没捂热就见一穿着绿衫的姑娘来请了。 王大夫单独跟着春雨一路上低眉顺目的跟着到了陈绣茗的闺房。 “不知大夫贵姓,我家小姐自小体弱患有心疾,别的倒也没什么了。 请。”柳嬷嬷是陈绣茗的奶嬷嬷,不知多少次被大夫询问陈绣茗身子的病情,自是知道见了不熟悉的大夫该说什么话。 见了王太医行了礼就引着王太医往里走去。 “嬷嬷称老夫王大夫即可。”王太医绕过屏风,抬眼便看见一精细黄花梨雕花的千工床,床上雕花是喜庆吉祥的喜鹊和清丽的芍药,浅淡的粉色床幔垂下遮住了纤细瘦弱的手臂。只将苍白的透出青色血管的,看着就不康健的手露在外边儿。 王太医坐在矮凳上,隔着白色的手帕开始把脉,王太医刚把手放上去就皱了眉,明白为何这嬷嬷会是那等丧气的表情。 这脉象微弱几不可察,且为吊命吃了虎狼之药,若不是那药,怕是连等到他来都等不到。 至于为何王太医会觉得陈绣茗的脉象微不可察,这皆是因为陈绣茗的灵魂处于另一空间。 陈绣茗在三岁时第一次自己喝药发现,她一喝药就会看见一颗绿色的珠子悬在药碗上面,且会滴下一滴乳白色的像是牛奶一般的液体到碗里。 当时她不想喝那被加进了不明液体的药,却被大哥生生灌了药,随后想着既然都喝了就算有什么,早晚也会知道,从那儿之后陈绣茗就能淡定的喝“掺了东西”的药了。 喝了这些“掺了东西”的药几年,陈绣茗就发现自己总是能在自家父亲和兄长头上看见各种形状的红云,再结合其他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其他颜色的云。 和只要自家父亲和兄长只要一升官那云的颜色就会深上一些,陈绣茗模模糊糊的明白这云的颜色似乎与气运有关。在看了康熙和太后头上的龙凤后更是坚定了这一结论。 昏迷的陈绣茗恢复意识后就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有一池荷花,荷花是生长在乳白色的水上的,除此之外与普通的荷花并无区别。 乳白色……水? 陈绣茗把手伸进水里,在触水时感觉这水与普通的水并无区别,但是只放了一会儿就感觉这水变得冰凉刺骨。 陈绣茗将手拿起来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出水的瞬间,那透进骨子里的寒意也消失不见了。 陈绣茗没再研究那水而是围着水边走了一会儿,发现在水边还有一口小小的跟浴缸差不多大小的池子。 池子里的水冒着寒冷的雾气,就这雾气也在水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陈绣茗试了试水温,并不像旁边的水似的寒气逼人反而是温暖的,难怪那冰只在水面有一层薄薄的。 陈绣茗之前掉进湖里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骨头冷的厉害,褪了衣衫就进池子里泡着了。 也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里,陈绣茗就安心的泡着了,这水暖暖的,泡着跑着陈绣茗就觉得困了,不经意间就已经入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