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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的身子好多了,这信是昨天茗儿亲自写的呢,庄子上的荷花都有小花苞了呢,茗儿还说想咱们俩了,也不知老爷什么时候才能歇下来,这样就能将茗儿接回来了……” 陈夫人递过帕子给陈岐山擦汗,说起陈绣茗时眼睛里全是笑意,可见陈绣茗在陈夫人心中的分量。 “不急,让茗儿在庄子上多呆几天,这雍亲王和几位郡王还不知何时才能走呢,若是茗儿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咱们也吃罪不起。”陈岐山接过帕子擦了擦脸。 这虽是入了秋,天气凉爽,可这整天忙上忙下的也是累人,且这清算账务钱财也是一项费心的事儿,可马虎不得。 夫妻二人坐着用了膳食,天也暗下去了,在院子里走走消了食儿两人就进屋子里歇了。由于陈岐山劳累了大半月,两人相聚后倒是谈了许久的话。 第二日,天大亮时陈岐山才醒来,陈夫人伺候着陈岐山洗漱用过早膳过后,陈岐山就去办公了。 这也就错过了从庄子上来的人。 陈岐山虽是错过了,但是雍亲王可没错过。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起了的雍亲王就接到了康熙的口谕。 “见过雍亲王,奴才是来传皇上口谕的。” 昨晚康熙派出的那个护卫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扬州,一下马就拿出随身的令牌,这令牌是御前侍卫才有的且那侍卫常在康熙面前当差也算是各个皇子身边人眼中的熟人。一经通报侍卫直接被苏培盛领进了雍亲王的院子。 “儿臣领旨。”雍亲王跪在地上。 “雍亲王请起。”侍卫将雍亲王扶起后道“皇上路经苏州,在路上看见荷花,赏景儿的时候累的陈巡抚家的小姐落了水,这陈小姐怕是不好,让奴才传话。请雍亲王休陈巡抚几日假,去苏州一趟。”这侍卫说话很是客气。 也是应该,这几年皇上除了最宠十四阿哥,也就雍亲王最得皇上的眼,雍亲王也是手段能力出众的。 再说,冲这势头就算雍亲王不能得登大宝也是十四阿哥,这两位都是德妃娘娘肚子里出来的……讨好些,总是没错的。 “落水?皇阿玛可有出什么事儿”雍亲王的眉头皱的跟打结了似的,一直冷着的脸上也出现了些担忧。 “雍亲王安心,皇上并未出事儿。雍亲王安心处理扬州事务就成。” 其实皇上有没有事雍亲王心里门儿清,若是出了事就不会只派个侍卫来传话,且只让陈巡抚去了。只是作为儿子总得关心关心父亲的身体状况。 “那本王就安心了,你下去先休整一番,待陈巡抚一来本王就让他随你去苏州。” “奴才告退。”侍卫被送去了偏房,在出了房门后被站在门外的苏培盛塞了个荷包,侍卫也没推辞直接就收了。 陈岐山在到了之后被告知自己的女儿落了水,还是被微服出巡的康熙给带下水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得来。 缓缓之后带着侍卫回了府里,在安慰了从庄子里带信儿来就哭成泪人儿的陈夫人后就启程往苏州去了。 昨夜苏州庄子里的人可谓是经过了惊魂的一夜,陈绣茗在喝了一剂汤药后就好些了,呼吸也较为有力了,不想半夜却发起了热。 柳嬷嬷将王太医请了过去,在扎了半个时辰银针,又灌了一碗汤药后总算是把热给退了下来,没出一刻钟又是发起了热,这下王太医也是没辙了,只得吩咐柳嬷嬷用酒给陈绣茗降热…… 陈绣茗的热反反复复,直到天亮都未退下去,王太医此时是真的毫无办法了,只能让柳嬷嬷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听天由命了。 陈绣茗还被泡在水中对于自己身体发热毫无所知。 陈绣茗一整天都在发热,并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在午膳过后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庄子上的陈岐山不能也不敢第一时间去见陈绣茗,陈岐山让陈夫人先去看陈绣茗,又让奴仆都下去了自己则是独身向松柏院走去。 在松柏院的书房外,陈岐山看见了李德全,上前去问话时将袖子里的深色荷包递了过去“李总管,皇上是否在书房内?” “在的,皇上可是等陈大人多时了,请大人随奴才进来。”李德全拿着荷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推开门引着陈岐山走了进去。 “微臣扬州巡抚陈岐山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岐山在离书桌还有五步时就跪下行了礼,更是将头低的触碰到了地面,整个人显得卑微又恭敬。 “爱卿平身。”康熙放下了手中的笔。 “谢皇上。” “想必爱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此事也是因朕而起。”康熙虽然对陈绣茗有愧疚,可毕竟是一国之君,也不能在臣子面前示弱。“听王太医回报,陈小姐怕是凶多吉少。” “是小女福薄,若是就此去了也是命该如此。”陈岐山知道,康熙这是说自己的女儿可能会丢了性命,但是自己作为朝臣,又如何能去埋怨自己效忠的君王呢…… 想着自小被捧在自己手心里的女儿就可能这么没了,陈岐山没骨气的流了泪 “唉……”康熙对陈岐山也是没了法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不过也是在情理之中,陈岐山也是有六十了,这把年纪听闻噩耗也是令人唏嘘“爱卿先去看看吧。” 只是康熙只顾着想陈岐山的年岁倒是忘了自己与陈岐山的年岁差不了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