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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头微微扬起,睨向盘腿坐在圆石上的姜糖,翘首以待等着她气急败坏。 哪知姜糖不按套路出牌,发自内心地感叹了句:“是啊,我逃不掉了。” 说不定死了就能回现代,眸中染上了期待的光芒。 闻言,越水瑶快意的笑容一瞬间停滞住。 怎么不是痛哭流涕地求饶? 没等到想要的结果,越水瑶的一口郁气凝结在胸口,两眼翻白,十足地要被气死过去。 压下外露的情绪,越水瑶换了个思路,坚持不懈道:“你想不想知道容景的下落?” 姜糖明知道不会是好话,但仍然淡定地道:“说。” 越水瑶称心如意地笑,刻意在狱门前踱步,卖关子般的闭口不谈。 姜糖觉得她真是一朵奇葩,懒得搭理,朝向门口坐在地上,低头晃手里的铃铛,这个小物件没来得及放回原位,陪她到了洞牢里。 叮铃叮铃的甚是好听,在枯燥死寂的岩洞中带来极大的安慰和趣味。 秦修大抵对结界的信心很足,不曾搜过她身,得以留存至今。 瞥见她手里的铃铛,越水瑶的目光凝滞住了:“你竟还留着御水铃!” 姜糖:原来叫御水铃。 她在手心里上下抛动,玩得不亦乐乎。 “你想通知容景?”越水瑶自己脑补了一系列情节,“别天真了!” 铃铛叮铃的脆响中夹着一道颇为凶狠的声音。 一个在玩铃铛,一个在费心心思宫斗,仿佛处于两个不相关的世界。 越水瑶尽职尽责地宫斗,冷哼道,“容景有尊主保护,秦修身为执事,无法逾越尊主,所以至今还未抓捕他。” “而你……” “孤身一人锒铛入狱,你的朋友却不闻不问,真是可怜啊。” 姜糖动作一顿,抛在空中的御水铃落空,骨碌碌地滚在石子间,失去了踪迹。 “你看到了,还是你听容景亲自说出口?”这次她没法淡定下去,气得忘了御水铃,猛地直起身子,面朝越水瑶,语气相当不善,“简直胡说八道。” 她不相信容景会不管她。 即使没能来,只可能是因为尊主不允许他来。 对,就是那个惹人厌烦的尊主的错! 姜糖磨了磨牙齿,一股脑把这一笔账算在闻镜的身上。 闻镜愿意保护容景,可按照他凉薄无情的性子,对她绝对是不关注不在乎的。 容景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后宫,肯定是无能为力救她。 分析完一系列的可能,姜糖很快平静下来,确定道:“我不相信你的话。” 越水瑶本来是为了看姜糖失魂落魄向自己求饶的模样,顺便离间她和容景。 两个目的都没达成,她气得跺了跺脚,狠狠地瞪了姜糖一眼,脚步飞快地转身离去,似乎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叫做姜糖的女人。 反正她要死了,终于可以拔掉这根刺。 至于容景…… 越水瑶暗自想,来日方长,总会找到办法的。 通往岩洞和极寒门的道路宽阔,两旁绿荫葱葱。 回去的路上,越水瑶琢磨着去找秦修,谁料竟然转了个弯恰巧撞上他。 秦修过来通知姜糖,长老们已经商量好怎么处理。 素怀心是四象宫的内门弟子,不明不白死在清心殿,他们会给四象宫一个明确的交待。 修真界杀死修士的罪无非两种,一种是意外至死,此种需将犯了罪的弟子关押三百年后释放,另一种则是故意谋害,若是没有极其强大的背景,唯有死路一条。 姜糖被判处就地正法,明日傍晚执行。 谋害人命就该以命偿命,秦修并不可怜她,他的法典里没有宽恕和留情。 然而长老们对容景的处罚避之不谈,这让他严肃公正的立场置于何地! 从大会上拂袖而去,秦修仍带着极为不悦的神色。 沉浸在所思所想中,他的心神恍惚,脚步匆匆,转弯时一个不慎撞到了越水瑶的胳膊,随即敛起表情,下意识迅速道出“抱歉”二字。 越水瑶收敛惊喜的神色,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端正了态度,借机问出了更加在意的事。 “秦执事,关于姜糖的案子,尊主怎么说?我能见尊主吗?” 她费尽心思的目的可不只是搞死姜糖,还要趁这个机会接近闻镜。 “尊主……” 秦修端详了她一会儿,眼中直直的看过去,仿佛看到了她的小心思,让越水瑶不自在地掩住了半张脸。 片刻后,秦修长叹出一口气,摇头道,“我没告诉他这件事。” 越水瑶脑子一懵,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念头。 “怎么人命关天的事不与他说一声?。” 秦修讶异地望过去:“尊主岂会管这种小事?” 他想,闻镜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哪里会在意几个女人的死活。 即使是他的后宫又如何,前段日子就因为挖湖,他便杀死了三个清心殿的女子。 姜糖,明日傍晚必死无疑。 第十四章 口嫌体正直 空荡的别院。 树影下的人神色莫辩,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救不救?” 系统听到这三个字愣了一下,屏幕不可置信地闪了闪,在黑屏和亮屏之间反复横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