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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正听到后,觉得的确如此,向今上进言后,为国子监争取了一个所谓的踏青,让这些金玉堆起来的孩子们走出雕栏玉砌,看一看真实的京郊。 只是这事儿真正落实起来时,牵扯又太大,这些学子背后无一不是权贵,若是出了岔子,便是全国子监的司业也担不起这责,早些年还去过田间地头,如今这两年求新求稳,只好挑些近郊的山寺抑或是农庄。 倒像是让他们休沐了一样。 不过这的确是大部分国子监学子内心的真实写照。 几辆马车载着国子监学子以及他们的侍从们缓缓驶向城西,先前马车中还有人猜着今日将在哪里下车,当穿过一条条街巷看到城西门时,马车里也渐渐没了声响,除了城西的绵山脚下,这一带也没有旁的地方可以踏青了。 马车将将要停下的时候,锦仪被半夏唤醒,国子监的马车不比宫里舒适,在一个时辰的颠簸里锦仪时不时打个盹,被半夏扶着靠在她身上稍稍眯了一会。 锦仪睁开惺忪的睡眼,对上几个贵女偷笑的表情,想一想在国子监这种事她们应该见多不怪,习惯了才是,怎么还是一副从未没见过的样子。 “我们到哪了?”锦仪坐端正,任由半夏替她收拾有些褶皱的袖摆裙角,“都出了城,怎么外面还这般吵闹?” 她掀开轿帘,今日春光正好,微风拂面,恰恰是个放风筝的好日子。只是不远处第二辆马车前围了一圈人,那些吵嚷声也来自于他们。 “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才,哪来的胆子碰小爷?” “下手这般重,是想捏断爷的胳膊吗?” “刚才哪只手碰得爷,伸出来剁了!还敢还手,哪里来的不知规矩的奴才,今日便叫你尝尝厉害!” 她们的马车缓缓向前,这些暴怒的声音混杂着求情的呜咽一同传到锦仪耳中,她大致听了一耳,隐约判断出这又是出仗势欺人的戏码。 “这是何人,嚣张成这样!” 坐在锦仪下首的贵女从车帘往外看了两眼,朝锦仪笑了笑,“不过是孙侍郎的次子孙清,孙家同吴家是姻亲,到底不一般。” 她说完又觉得在锦仪面前说这话不太好,又找补道,“大抵是下人伺候不周,孙公子脾气大了些罢了,公主不必放在心上,过会便消停了。” 原先今上确实喜怒无常,但姜皇后待人亲厚,宫里也没有旁的主子,今上再大的脾气对着姜皇后也烟消云散,便是有看不过眼的奴才,交给嬷嬷依宫规处理扣了月例、打发去掖庭便是,哪有这般当众责罚下人的? “便是伺候不周,也有国子监的规矩管着,哪有任他处以私刑的道理。”恰巧马车停稳,车门打开,锦仪朝半夏努了努嘴,示意她过去看看。 “公主息怒,不过是个下人,没必要伤了同窗之前的和气。”坐在门边的贵女虚虚拦了拦半夏,打着圆场。 锦仪瞥了她一眼,圆脸小眼睛的姑娘好似是柳寺丞家的女儿,听说在同孙家议亲,也是个可怜人,她让半夏听令下车,对这贵女道,“不是同在国子监进学就算同窗。” 还得看他配不配。 这事儿若是遇不上那只能罢了,这回遇上了,锦仪说什么也得整顿整顿,杀一杀国子监这种风气。 贵女们跟在锦仪身后鱼贯下了马车,走到半路,突然发现半夏神色古怪的又站回了锦仪身侧,之前马车前围成的圈已然散了,她们细细看去: 只见先前一直叫嚣着的孙清被踹倒在一边,林子安漫不经心地将匕首甩到他身边,又转身将小童扶起,同他说了什么,弯着唇角笑起来揉了揉小童的脑袋。 春光正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爱,洋洋洒洒的朝着林子安涌去,他周身仿若蒙上一层金色光晕,清峻又不羁的少年郎身上难得有了丝暖意。 锦仪回过神儿时,林子安已经扬长而去,孙清被同窗扶着骂骂咧咧地离开,小童低着头锁着脖子站在马车前很有些不知所措。 她万万没想到这事会由林子安出头,只不过靠拳头解决的确是这个粗人的主意,想着孙清离开时那个眼神,怕是那小童会有麻烦。 锦仪想到这忍不住得意起来,她可真是一个观察细致入微的贵女,可不亏母后多年教导,她同半夏道,“我正好缺了个替我放风筝的小童,你让那小童过来吧。” 半夏应喏,带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小童来了锦仪面前,直到他走到了眼前,锦仪才发现虽然他远看很是瘦小,但走近来看,人生得很是秀气,脸颊有些泛红,他两手交握在一起不住地揉搓,看上去十分紧张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位司业的人?” “奴唤阿程,是国子监林伙夫捡回来的。” 锦仪点点头又问,“你可读书认字?方才是怎么回事,那林小将军又同你说了什么?” 阿程脸色刷得变白,突然朝锦仪跪下,“公主明察,奴不识字,往常在国子监也不过凭着一把力气干干粗活,不知怎得得罪了孙公子。奴粗手粗脚,今日扶孙公子下马车时,手中稍稍使了些力,那孙公子便说奴要捏断他的胳膊,要将奴双手砍去!此事绝非奴有意害人,求公主明鉴!” “起来吧。”锦仪最是不忿这种事,看那孙清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只是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