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 第77节
“怎么?”宫梧桐还以为他不愿意淋雨,伸出手指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勾,吊儿郎当道,“你想在师尊身上开荤来解毒吗?唔,也不是不可以,这幕天席地的有点太过刺激,我虽然喜欢但地上太脏了,你等我把芥子小屋拿出来,我们去床上……唔。” 明修诣又要被宫梧桐被逼崩溃了,忍无可忍捂住宫梧桐的嘴:“不必麻烦师尊了。” 他已经熟练到将宫梧桐那些虎狼之词全都屏蔽在外,连耳朵都不让进了。 宫梧桐耸耸肩,从储物袋里拿出来芥子小屋放在原地,从屋子里搬出来一个小榻放在屋檐下,一边躺在上面晃脚一边看明修诣淋雨。 明修诣任由雨水落在身上,一边运转寒冰灵种在四肢百骸流动,将那股燥热缓缓压下去。 好在他只吞了一小片叶子,毒性也不怎么大,没一会明修诣便感觉灵力运转如初。 宫梧桐正在拿着玉牌和霜下客闲聊。 「有点可惜,早知道我就吃那棵草药了,唉唏。」 霜下客很快就给他回应。 「明少尊中了情毒?嚯,那不是更刺激了?」 宫梧桐:「有什么刺激的?他又不是神志不清了要霸王硬上弓我,人都还清醒着呢,要是我想拉着他做点什么,他能吓得直接原地剃发为僧,遁入空门,和我哥作伴去。」 再者说了,宫梧桐就算再放浪,也就平日里在自己脑海里胡思乱想过过瘾,真到了这种话本里才出现的桥段,他反倒退避三舍,根本没去故意招惹明修诣。 霜下客对宫梧桐放浪形骸却进退有度的做派啧啧称奇:「那万一明少尊失控怎么办?」 宫梧桐嗤之以鼻:「就他?还失控?你还高看了他?我觉得他就算憋死都不会……」 他还没写完这句话,突然感觉有个人影晃晃悠悠走到自己身边,带来一股雨水裹挟着花开的气息——那花宫梧桐很熟悉,明修诣每次用木系灵力来制造藤蔓开花时,全都是那股清冽又带着幽香的气息。 宫梧桐还记着写完后面的话,知晓明修诣过来也没在意,还在那戳玉牌。 只是他还没划拉两个字,一直默不作声的明修诣倏地欺身,将整个身子笼罩在宫梧桐身上,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宫梧桐疑惑地抬起头,对上明修诣那好像酝酿风暴时的深海的眸子,没心没肺道:“怎么,那毒性过去了?” 明修诣默不作声,平日里温和如玉的脸庞难得有些肃然。 宫梧桐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一把拉住明修诣的手腕去探灵脉,发现本来熬一熬就能过去的毒性此时却像是藤蔓疯长似的,遍布在他经脉各处,将他烧得浑身guntang。 宫梧桐蹙眉:“我不是说不要让你压制吗?越压制……” 话还没说完,明修诣像是彻底失控似的,一把反握住宫梧桐的手,将他整个人抵在狭小的榻上。 宫梧桐手中的玉牌落地,发出一声清脆地“咔哒”声。 “你……” 明修诣似乎呢喃了一句,宫梧桐没听清,正要凑上前去细听,就眼睁睁看着明修诣那张俊脸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 直至…… 一股温热裹挟着清冽的花香如同蜻蜓点水,悄然落在宫梧桐殷红的唇上。 地下的玉牌上浮现霜下客传来的字。 「……您说明少尊就算憋死也不会怎么样?小圣尊?小圣尊?」 第73章 沉沦享乐 暴雨如注。 雾气烟煴,无数藤蔓从地底爬起,攀着小房子的廊柱缓缓盘旋而上,不过顷刻,密密麻麻的藤蔓便将宫梧桐的小屋子整个环绕,嫩绿的尖仰着朝上,汲取秘境的雨水窸窸窣窣地生长。 一滴雨水凝在翠绿的藤蔓绿叶上,欲坠不坠。 终于,一声细微的动静传来,惊得那滴水猛地脱离叶尖,倏地垂落而下。 刹那间,围绕着小屋的藤蔓猛地绽放出一簇簇雪白的花,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萦绕周遭。 明修诣神智昏沉,隐约知道自己好像是被那席卷而来的热意烧得失去意识了片刻,内府的寒冰灵种如常运转,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热意中和,神智也回来了。 那毒草的毒性太过霸道,明修诣后知后觉想起来宫梧桐随意叮嘱的那句“越压制越厉害”,无可奈何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宫梧桐总是这样,再重要的事都会用轻飘飘的语调说出来,让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说认真的,还是在胡说八道。 明修诣神智逐渐清醒,也逐渐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他本以为自己还会在原地淋雨——毕竟宫梧桐那种懒散的性子,指不定见他倒了都不知扶一下,任由他在原地自生自灭。 只是手脚和身体隐约有了知觉后,他才恍惚意到自己正身处一处柔软的榻上,周围床幔垂下挡住所有光芒,只能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明修诣一愣。 师尊将他搬到房间里来了? 他正要动,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触摸着一个温软的东西,随意一动便能感觉到掌下的东西微微发抖,还伴随着耳畔一声微弱的吐息。 明修诣一怔,一直晕晕乎乎的视线终于缓缓聚焦。 元婴期的修为让他哪怕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所有,视线恢复的刹那对上的便是宫梧桐叼着一绺长发,微微闭着眼睛的脸。 明修诣:“……” 随着视线的恢复,手脚身体也彻底有了知觉。 两人正身处在宫梧桐的小屋子里,宫梧桐衣衫半解浑身瘫软躺在他身下,一只手勾着他的肩膀,时不时张开的紫眸里全是浓烈的深情,水雾蒙着瞳仁,欲得要命。 明修诣悄无声息地倒吸一口凉气,他的那只因握剑还带着薄茧的手正从衣摆探入宫梧桐凌乱的衣服里,正按着后腰眼的地方顺着骨节缓缓往下捋。 宫梧桐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那里,被明修诣捋得像是晒太阳的猫,发出慵懒地哼唧声。 宫梧桐正哼哼唧唧地伸着脚尖去勾明修诣的腰,见他手下动作停了,还催促道:“继续啊。” 明修诣强装镇定,觉得自己八成是在做梦,他缓缓直起跪在宫梧桐腰侧两边的身体,一点点将手收回来。 只是宫梧桐正享受着呢,哪里肯放他离开,立刻用瘫软的手无力地按着明修诣的手腕,缓缓张开全是水汽的眼睛,懒洋洋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不是说要伺候我?” 明修诣面无表情,强行将手收了回来。 他衣衫也乱成一团,紧绷着身体从床上下来后,双手抖得连衣襟都理不好。 宫梧桐赖叽叽半躺在榻上,手托着脑袋,衣摆凌乱,露出什么都没穿的长腿,似笑非笑道:“怎么,清醒了就不认账了?” 这一句好像彻底打破了明修诣觉得是在做噩梦的妄想,让他浑身冒着冷汗地转过身来,噗通一声直直跪了下来。 那膝盖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的声音让宫梧桐听着都觉得疼。 明修诣额间全是冷汗,死死绷着下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弟子该死,冒犯师尊,望师尊责罚。” 宫梧桐脸上还带着欲的笑意缓缓消失了。 明修诣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去看宫梧桐的神情,他怕会从师尊脸上看到自己最恐惧的厌恶和排斥,眼睛木然睁着看着按在地面上的手,恨不得将自己这只冒犯了师尊的手给剁下来谢罪。 就在他濒临崩溃时,柔软的床榻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一只雪白的足尖踩在地上,被揉皱的衣摆才从小腿滑下来,堪堪遮挡住足背。 宫梧桐也懒得去管自己凌乱的衣衫,双手环臂,懒洋洋看着明修诣的头顶,淡淡道:“起来,跪着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下犯上强迫了师尊呢。” 明修诣的衣衫都好好穿在身上,心中明白自己并未对宫梧桐做什么——要是他真的在晕晕乎乎至极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现在可不是跪下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可我的确……对师尊不敬。” “摸一下小腰就是不敬了?”宫梧桐懒洋洋地坐在床榻,他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看着别样的雍容色气。 宫梧桐本就是个放纵嗜欲的人,根本不觉得被明修诣捋了一下腰眼算什么不敬,顶多是他为老不尊引诱不清醒的小徒儿给他顺毛享乐罢了。 “而且……”宫梧桐微微俯下身,衣衫凌乱下露出漂亮的锁骨,他勾着明修诣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眉目含情,笑着道,“是我要你这么对我的,要怪也是怪我浪荡贪欢,你怕什么?” 明修诣看呆了一瞬,而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狼狈地别开宫梧桐的手,垂下了头。 宫梧桐“啧”了一声,幽幽道:“嘴里说着不敬请罪,实际上胆子倒是不小。” 明修诣恨不得以死谢罪,闷闷道:“望师尊责罚。” 宫梧桐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气到了,他将衣摆一甩,冷冷道:“明修诣,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起来。” 这一声带着化神期的威压,明修诣迫不得已从地上站起身,但仍旧垂着头,一副听候发落的架势。 宫梧桐眉目间前所未有的冷淡,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碎成两段的玉牌,随意甩到明修诣身上,漠然道:“去找霜下客,让他给我个新的玉牌。” 明修诣仓皇接过那两段玉牌,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宫梧桐:“这是……” “呵。”宫梧桐冷笑,“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崽子发了疯,直接将我玉牌夺去往地上摔。” 明修诣脸一红,讷讷地将玉牌收起来,小声道:“是,弟子这就过去。” 宫梧桐一挥手,示意他赶紧滚滚滚。 明修诣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去了。 他刚出了小屋,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木系灵力遍布小屋周遭,此时那优雅干净的屋子上爬满了藤蔓,还都一个个绽放着雪团似的花。 明修诣:“……” 明修诣恨不得死一死才好,看也不看拔腿就跑,根本忘了将藤蔓收回来。 宫梧桐坐在床沿,透过窗户看向明修诣那狼撵了似的背影,不知怎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笑着笑着往后一仰,躺在柔软的榻上,盯着床幔发了一会呆。 好半天,安静的内室才传来宫梧桐仿佛喟叹的一声。 “这样也很好。” *** 霜下客在收到宫梧桐那一半还没说完的话之后便没了消息,他心里打了个突,心想小圣尊真的不会被明少尊给征服得说不出半个字来了吧?! 想到这一点的霜下客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救人,但仔细一想,宫梧桐对事一向张弛有度,就算他整日臆想着徒弟大逆不道,也终究有着从不会去触碰试探的底线。 若是明修诣真的被欲望支配着发了狂,身为医修的宫梧桐也有无数种办法制住他。 霜下客思考了半天,才终于放下紧提的心来,但即使如此,这一整天他也没怎么找草药,心不在焉地随意挖了几株草后,就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唤他的名字。 霜下客疑惑地回头看去,就瞧见明修诣快步朝他走来。 霜下客眉头一挑,看明修诣这完好无损的样子,那情毒应该没什么大碍。 明修诣飞快走到他身边,微微颔首:“霜修士。” 霜下客并不姓霜,但明少尊一本正经唤自己“霜修士”的样子太好玩,他也没煞风景地纠正,反而隐约瞧出来了宫梧桐为何这么执着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