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小舅妈 第11节
她一说完，目光不经意的落在灶台后空了的柴火，瞬间明白了过来，家里的柴不多了，他们是要出去捡柴回来烧，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把药抹了，一起去。”沈美华调整好情绪，让两人过来。 她在屋里坐了那么一会，两人就已经把碗和锅全部刷了，他们的手开始泛红，要赶紧抹药。 大力见舅妈掏出药，没有拒绝，站在原地不动，早上他刚醒，元宝就跟他说了昨晚她偷偷来屋里给他们抹药。 他的手抹上药膏没有以前那么痒，也不涨疼了。 沈美华把手里的药膏递给大力，让他和元宝两人自己把手抹匀，她把手里的碗刷干净放进橱柜。 大力和元宝两人抹好药膏，甩了甩手，让药膏赶紧干。 元宝抬着头看着哥哥，小嘴凑到哥哥的耳边：“哥哥，走不走。” 大力点了点头，没有喊舅妈，拉着元宝就外跑。 沈美华见他们一声不吭直接往外跑，赶紧把门锁上跟在他们身后往外走。 她一出门有些新奇的四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这是她第一次逛原主的村庄，村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格局，一家挨着一家，房子都很破，有的家的墙头塌了一半露出院子里的房子。 泥土房，泥道路，，很有年代感，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 大力回过头望着身后走的慢腾腾的人，想让她快点走，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拉着元宝放慢脚步等着身后的人。 还在四处张望的沈美华见两个孩子时不时的回头看她，想到他们还要去捡柴，收回视线，快步追上他们的脚步，一起往山上走。 他们要去捡柴的地方在后山，离原主的家有些远，几人走了一会才到。 沈美华站在山下抬头望着这片山林，山很陡，从她的角度看去，陡的有些吓人，想到第一次看见元宝和大力的场景，那时候他们怀里抱着柴，应该就是从这里捡的。 她想到他们一点一点的爬上这座山，来回的运着柴，该多累，心里满是心疼。 元宝看着娘站着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拉着哥哥的手朝着山上走。 沈美华见他们往山上走，跟着他们身后，三人刚走到半山腰，身后响起脚步声。 “美华，上山捡柴那。”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余音久久不散。 第十二章 元宝和大力听见是王奶奶的声音，笑着朝她跑了过去。 “王奶奶。” 王花笑着搂着扑进怀里的大力和元宝，手碰到两人厚实的袄子，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沈美华。 沈美华看着抱着孩子们的老人，头发虽然有些花白，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十足。 她是王叔的娘，平时对两个孩子很照顾，两个孩子很喜欢这个王奶奶。 “大娘。”沈美华走上前主动打招呼。 王华笑着应声，看着她包着纱布的头，开口道：“头怎么了？” 沈美华一听，手下意识的去摸头，这几天太忙，她都忘了头上的伤口了。 “不小心磕到了。”本来没觉得疼，王大娘一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突然觉得有些疼，一边摸着头，一边回话。 王花见她去摸头，头上的纱布脏了一块，开口道：“手脏，摸不得。” 沈美华一听，收回手，看着手上的绿苔尴尬的笑了笑，刚才上山走不动，她时不时的撑着树借力，估计是那时候蹭到手上没有注意到。 王花说完，见她只是笑笑不说话，不像平时听见人说她，立马炸毛，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王大娘，这么冷的天你还来山上。”山下又走来两个结伴的女子，朝着他们喊道。 沈美华朝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中年妇女手拿里着大袋子，其中一人手里还拿了根扁担朝他们走来。 她收回视线，看了眼孩子和自己空空的手停顿了几秒，他们走的急，忘了带工具。 “今天太阳好，出来走走，这把老骨头在不动动该生锈了。”王花笑着开口，她早上来，儿媳妇还拦着，好说歹说才让她出来。 另外的两人一听也跟着笑，走到王大娘身边，伸手去摸两个孩子的头，全程没有看一眼一边的沈美华。 “婶婶。”元宝和大力两人开口喊道，小手去拉她们的手。 两人笑着跟大力和元宝说话，当一边的沈美华不存在一样。 沈美华看着眼前的两人从记忆中得知，这两人看不过原主那么对孩子，拦了几回，被原主一顿臭骂，几次下来，这些人慢慢的就不管了，平时时不时的接济元宝和大力，只是每次看到原主要么忽视，要么就要冷嘲热讽几句。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沈美华，见她站在一边不说话，眼一瞥，突然开口道：“桂兰，你怎么挡着人美华的路，快让开，别一会下不了山，美华的力气你可是知道的。” “哎哟，你看，我把这事忘了，美华，你可别生气，我这就过去。”李桂兰说完，身子微微一侧，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沈美华：“......” “大娘，我先带着孩子们先上去，家里还等着柴烧。”沈美华没理两人，对着一边的王花说完，朝着大力招手，让他们过来。 大力和元宝看了眼娘，又看了眼婶婶。 “去吧。”李桂兰看出孩子们的犹豫，主动放开孩子们的手，让他们过去。 她们挤兑沈美华，不能让孩子夹在中间，谁知道沈美华那个疯女人会不会拿孩子出气。 大力和元宝两人不舍的从婶婶手里抽出手，走向沈美华。 三人往前走，留着李桂兰站他们站在原地。 “今天沈美华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说她也没回嘴。”李桂兰看着他们的背影开口说道。 “是有些不对劲。”另一个接过话，平时她们要是这样说，三人早就吵起来了。 “她今天竟然来捡柴，平时什么时候见她来过，都是两个孩子来。”李桂兰又说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是想出来透透气，她那人你还不清楚，时不时发疯折腾。”另一人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看着走在前面的元宝两人，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两个孩子了。 王花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没有说话，朝着山上走，趁着天气好，赶紧往上走。 李桂兰见王大娘朝前走，也跟着一起。 沈美华看着满头汗的大力和元宝，开口道：“就在这捡吧，不爬了。” 他们爬了快有半个小时，再往上走，一会下山也是个难事。 大力回头望着舅妈开口说道：“这的柴不干。” 中间的晒不到太阳，捡回去烧不着，还会冒烟，之前他和元宝捡了不干的柴回去，被她揪着耳朵关在门外不让进。 沈美华听见大力这么一说，有些不解，这下雪天，哪里的柴应该都不会很干吧，但是她没开口追问，大力他们比她懂的多，跟着他们往前走。 几人又朝前走了一会，刚到一块平地，就见大力松开元宝朝前跑，停在一个鼓堆前，掀开上面盖着的草，露出下面堆着的柴，柴摆的有些乱但很干。 沈美华看着他们熟练的动作，开口问道：“这是你们之前捡的？” 元宝对着娘点头，这些都是哥哥和他捡的，每次家里没有柴，他就和哥哥来山上抱回去。 “没人拿吗？”沈美华问着身边的元宝。 这山上每天都有人来捡柴，这地方这么显眼，他们把柴放在这，几天没来，还有柴？ “没有，那是我和哥哥专门放柴的地方。”元宝摇了摇头，没有人拿他们的柴，婶和叔他们还帮着他们一起捡。 沈美华一听，明白了，村里的人知道那是两个孩子们放柴火的地方，所以不会去拿。 元宝看着哥哥怀里的柴掉在地上，迈着小腿就跑向哥哥把地上的柴捡起来。 沈美华上前弯腰抱柴，他们几人没有带东西，抱的柴不多。 李桂兰他们一上来就见大力抱了满满一怀的柴，拿着手里的袋子和扁担上前，接过孩子怀里的柴放进袋子里。 两人速度很快，堆着柴，全部放进袋子里，挑着往山下走。 沈美华在站在一边想上去帮忙，人还没走近，两人就风风火火的挑着往下走，大力和元宝跟在他们身后。 “大娘，我先走了。”沈美华见他们越走越远，回过神对着一边的王大娘开口说道。 “去吧。”王花朝她摆摆手，让她赶紧下去，桂兰他们两人的脚步快，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沈美华抱着怀里的柴往山下走，前面挑着柴的李桂兰脚程很快，她跟的有些吃力。 几人一前一后下了山，朝着村子去。 沈美华放下怀里的柴，停下歇息，有些喘上不气，肚子也有些不舒服，隐隐约约的有些刺痛。 缓了会，沈美华弯腰捡起地上的柴，往回赶。 她刚走了村口，就见李桂兰两人往回走，三人迎面相遇。 沈美华在她们走近的时候，开口道：“谢谢。” 她们要是不帮忙，她和两个孩子还要跑很多趟。 李桂兰听见沈美华说谢谢，诧异的看着她，她竟然说谢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片刻，冷哼了一声，谁知道她又要弄什么花样出来，没有接她的话，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沈美华见她们直接从身边走了过去，回头看了她们的背影，两人的脖子都是汗，她们挑着柴走了那么多的路，累的不轻。 “美华，捡柴呢？”王叔赶着牛车从村口进来。 沈美华回过神，见是王叔，点了点头，开口喊道：“叔。” “把柴放车上，我给你拉回去。”王叔见她满头的汗，脸色还有些苍白。 沈美华对着王叔笑着回道：“不用，这点路一会就到了。” 王叔没再坚持，见她累的够呛，没再耽误，开口道：“赶紧回吧。” “叔，那我先回去了。”沈美华呼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的柴火往回走。 “美华，等会，有你的信。”王叔赶着牛车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今天去取的信，里面有美华的。 沈美华听见王叔的喊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王叔。 她有信？ “你看看哪个是你的。”王叔把今天拿到的信全部都拿了出来，他不识字，这些信都混在一起，他不知道那个是美华的。 平时他知道有信有包裹的是美华的，但今天奇怪的很，没有包裹，只有信，他就分不出来了。 沈美华把柴放在车上，翻着王叔拿出来的信，在中间看到收件人写着她名字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