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惩罚
“热搜?……是什么?”虽然这一阵子陆千炼努力学习,但还是无法完全理解这个世界。 股神没时间给陆千炼科谱,只能简单解释说:“就是……老大,你现在在网上红了!” 陆千炼对现代的“红”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在从前那个世界只有知名的戏子才用这个词,魔尊大人可不稀罕这个词。 他不屑的说:“别来烦我,我还有事。” 说完,他又继续坐在床上打坐修行。 可是,股神好像是八卦附体,还是继续呆在陆千炼的身边唠唠叨叨:“老大,你什么时候营养的人质?我们怎么不知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你要是留下来接受记者的采访,都可以颁一个好市民奖。” “我不需要什么好市民奖,那个什么记者想采访我,我没有答应她。”陆千炼不以为然的说。 “卧槽。” 股神大跌眼镜,他不明白别人苦思冥想想要的机会和荣誉,怎么在陆千炼眼里仿佛一个屁都不算。 “老大呀,您有这好市民奖,就算住进精神病院,那也是一个高尚的精神病人,你怎么现在网上有多少人在找你吗?想要弄清楚你身上的真相。” “找我干什么?”陆千炼露出一脸警惕的神色,难道自己原本是魔尊的身份暴露了? “想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呀,做了好事还不留名,这要搁在古代那就是侠客,可有人说你是神经病。现在网上的人分成两波,一波坚定你不是神经病,是有人造谣;另一波认为你就算是神经病,也一定是被人陷害污蔑的,因为真正的神经病不会这么伟大去救人。” “我是不是神经病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吃饱了撑着!”魔尊大人又不屑的哼哼一声,闭上眼睛继续吸收着日月精华,仿佛外面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股神是一个俗人,一辈子研究的事情就是怎么赚钱,以前听说炒股能赚一套房,现在听说当网红比炒股更赚钱,心心念着想当个网红,只可惜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年龄,恐怕一辈子与网红无缘。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得到唾手可得的自己想要的一切,却完全不当作一回事。 同样知道今天华昌市最大新闻的还有其他人,当桂思鲁看到热搜头条时,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病人居然敢在大白天跑出去?你这个护士长怎么当的?”桂思鲁把周佳叫来,一阵吹胡子瞪眼。 周佳也一头雾水:“这……这我也不知道呀。他不是一直呆在医院吗?如果在白天跑出去,不可能守卫的保安不知道。” “这帮酒囊饭袋,成天就知道吵着加工资,连一个精神病人都看不好!”桂思鲁的脸立刻黑下来,显然不肯善罢甘休。 周佳联想起最近一阵子发生的事情,自己和院长接二连三发生过敏事件,还有陆千炼的种种行为,心中不由划过一丝疑惑:“院长,我觉得这个姓陆的小子不简单。他能够跑出医院不被人发现,又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搞出这样一个大新闻,而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回来。如果这个人不是一个真正的精神病,那么在他的背后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废话!住进疯人院的,有几个是简单的。”桂思鲁此时心中无比烦恼,精神病人跑出医院救人这件事情一捅出去,第一个被问责的肯定是他这个院长。 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儿下手,早些除掉这个陆千炼,就没有现在这样多的麻烦事。 桂思鲁焦虑的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对周佳说:“你先去试探一下那个姓陆的口风,看他究竟承不承认。他要是不承认,先把他单独关起来,多给他打几针镇定,等风声过后,再处理他。” 周佳听到院长的吩咐,马上应道:“是,院长,我马上去办。” 桂思鲁的眼中带着些许愤恨,更带有一丝杀意。 不管对公对私,他都想尽快把这个姓陆的处理掉,可没想到这家伙不但命大,而且十分邪门,自己派去几个混混听说都被他一脚踢飞,而且那几个混混甚至倒贴钱给自己,只求自己向那位“大哥”求情,饶他们一条小命。 医院里面的几个老病号,好像都被他招揽当了小弟,不管是年纪不轻的奶爸,还是油腔滑调的股神,亦或是医院里拳头最硬的拳王,都心甘情愿的拜服在他的周围。 可这小子明明入院才不到一个月,就好像整个华昌市医院的病人都围着他转一般。 如果说医院里面发生的一切只是巧合,那他突然跑出院,又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解救人质的事情,就不是一般的常理可以解释清楚的。 这姓陆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搅得他医院不宁,还闹出这样一个大新闻,难怪有人愿意出钱买他的小命,先前还真是低估了这小子的实力,以后要继续完成任务,还要买他命的人加钱才行。 桂思鲁陷入深思之中。 周佳兴冲冲的来到病房,找到陆千炼。 她口袋里面放着手机,手机里面录着一段视频,就是今天刚刚发生的大新闻。她准备好了,只要陆千炼否认,就把手机里面的证据放出来看。 “陆千炼,今天你有没有偷跑出医院?”周佳质问道。 没想到陆千炼很爽快的就答应道:“去了。” 嘶…… 这家伙果然是精神病呀,这种事情想也不想就承认了。还是他太傲慢,觉得就算是承认了,院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陆千炼,病人在进华昌市精神病院后都得遵守医院的规矩,不经院方允许,病人不可以私自出院。”周佳把医院里的那些条条框框搬出来。 “我没有私自出院,我是在院方的允许之下出院的。离开医院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一下保安,他们亲眼看着我出去的。” 周佳觉得陆千炼在耍她,涨红了脸说道:“少跟我扯淡,你要是问过保安,保安能让你出去?” 可是,陆千炼却浑然不在意,“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医院门口的监探。我跟门口的保案说了一句‘我出去办点儿事’,他们就让我出来了,人家态度好得很,比某些不近人情的家伙强得多。” 至于这个“不近人情”的家伙是谁,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周佳的脸气得像一个球,恨恨的说:“好,我就去调监控,如果不像你说的那样,你就等着一辈子关禁闭吧。” 没过多久,当周佳从医院保安室看监控时,保安们和周佳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居然让他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离开?”周佳对着护士长吹胡子瞪眼。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吞吞吐吐的说:“不……不可能呀。一大早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根本没有看到有谁离开,他……他怎么会……” 保安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监控上会显示出陆千炼从他们保安室离开的画面,而且看监控录像,那个陆千炼似乎还真的进来跟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得到了他们的默许才离开的。 “乖乖,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个保安脸都绿了。 他们当然不记得白天发生了什么,因为陆千炼已经偷偷删除了他们白天的那段记忆,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陆千炼本人。 “哼,你们两个就等着被开除吧。”护士长冷酷无情的丢下这句话,扭着肥胖的屁股又走到陆千炼的面前。 “就算是保安同意你离开医院,你也不可以不经院长允许就离开,违反了医院的规章制度,现在你就收拾好你的东西,一个人住进禁闭间。”周佳气势汹汹的说道。 其他的病人听到“禁闭间”三个字,脸色都是一变。 陆千炼是新来的病人,可能对禁闭间不熟悉,其他的住病时间久的病人对这三个字可是谈虎色变。 禁闭间是精神病院里对特殊病人的待遇,这禁闭间通常只有一个人住,不但房间狭小,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绑着绳索,还有一些针对特殊病人的器具。 一旦某个病人病情极其严重,连药物都无法克制,医生们在束手无策之下,就会把病人绑在病床上,然后轮流用各种器具进行惩罚。 所以,对精神病人来说,禁闭间无疑是最恐怖的治疗手段和惩罚。 可是,陆千炼对这些全然不知,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离开406号病房。 现在的他,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最棒的床位,每天都可以吸收到日月精华,如果换一个地方,还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陆千炼抬头看着周佳,“如果我不同意呢?” 周佳心里微微有些吃惊,当护士长这么久,还没有听说哪个病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明着拒绝自己。 周佳冷冷一笑:“哼,这由不得你。” 在华昌市精神病医院,最高的权威无疑是院长桂思鲁,他在医院的时间最久,权力最大,其次便是这护士长周佳。 这家医院虽然有其他的医护人员,但是这里的医生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采取轮岗的,有时候一个病人有可能由好几个医生轮流医治,刚刚治到一半,又换另一个医生接手,据说这是为了保证每个医生用最好的医疗方法进行医治。 所以平常都是由桂思鲁一个人说了算,他对每个病人的情况最清楚。 护工也同样如此,现在各大医院的护士、护工都很难招,干得最久的、资历最老的自然是护士长周佳。 整个医院里的病人,对桂思鲁和周佳两个人避之如鬼神,想不到今天遇上了陆千炼这个硬茬。 “你不能带他走,他是为了我才去救那个孩子的。”想不到平常看起来懦弱胆小的奶爸第一个跳出来,替陆千炼说话。 不等周佳做出反应,拳王也拦在陆千炼面前:“我也不允许你带他走,因为他是我的人。” 陆千炼一愣,心说,你是不是说反了? 其他人听见,也是大吃一惊,平常看来孤傲的拳王,居然说陆千炼是他的人。 额……莫非他们俩的关系? 其他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 股神顿了一顿,也站出来说:“周护士长,我也觉得你今天有些草率。” 周佳没想到,医院里的病人会突然胆子变得这样大,胆敢阻拦她。 她更没有想到,陆千炼住进精神病院不到一个月,就有这么多的病人替他出头,不知道这小子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你们统统滚开,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都关进禁闭间。” 周佳仿佛一个被气暴的球一般,随时随地都可能裂开。 几个病人都没有说话,但每个人都没有移动,拦在陆千炼的面前一动不动。 那一刻,周佳感觉到自己身为护士长的权威被挑衅。 她打算集结医院里面所有的保安,把陆千炼带出406病房,如果其他病人敢阻挠,就连他们一块带走。 就在这时,院长桂思鲁突然走到406号病房门口,对周佳说:“惩罚的事情就先缓一缓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情等会儿再说,眼下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桂思鲁朝周佳使了一个眼色,周佳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怒火。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一向高冷的桂院长,居然低声下气、一脸献媚的讨好陆千炼:“陆先生,刚才周护士有些冲动,你不要介意。现在有件事情要麻烦你,能跟我来一趟院长办公室吗?” “什么事?”陆千炼不耐烦的问道。 “你来了就知道了。”桂思鲁那幅边框眼镜后面隐藏了所有的情绪,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其他病人都不由觉得震惊,从来没看过院长大人向哪个病人低声下气过,这好像是头一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