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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礼(重生) 第24节

    “郡主!”云珠不赞同。

    琼华安抚她:“没事,我们人多呢,就见这最后一面了,听听她还要说什么。”

    这一次见她,琼华打算把话都和她说清楚了,让她以后不要再打安夷将军府的主意了。

    前院里陈屏莎正与一众护院僵持,她身法诡异,但武功一般,抵挡得十分吃力,见琼华被人拥簇着出来了,立马后撤几步停了手,恭恭敬敬地对琼华行礼。

    “见过郡主。”

    明二贴着琼华耳边低声说了句:“她受伤了,看上去有点重。”

    琼华心下了然,难怪她看着面无血色,然而她与陈屏莎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问她重点:“那日你原本是打算把我掳走的?”

    她语气淡漠疏远,听得陈屏莎脸色又白了几分,不甚自在道:“屏莎知错了。”

    琼华再次懊恼自己,真是太笨了,看不穿别人的想法还要帮人说话,难怪霍陵生气。她对陈屏莎更加不喜了,蹙着眉头问道:“你想做的不都帮你做到了吗,又来找我做什么?”

    听了她的话,陈屏莎眼底浮现出不安,谨慎往身后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下院中明一等人,银牙一咬,扑通跪了下来,沉声道:“屏莎知错了,求郡主手下留情!”

    琼华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并不想与她有什么拉扯,开口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只是往后你不许再来招惹我,否则……”

    抿了抿唇,她接着道:“……否则霍陵他不会放过你的。”

    陈屏莎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有些急切道:“屏莎真的知错了,求郡主让霍将军放屏莎一条生路!屏莎保证再也不敢来打扰郡主!”

    琼华眼睛微睁,这意思是霍陵现在并没有放过她?

    明一被她看了一眼,低声道:“属下并不知晓。”

    “只要霍将军愿意放过屏莎,屏莎即刻远走,再不出现在郡主面前……”

    破风声骤起,“铖”地一声一支利箭朝着陈屏莎射了过来,陈屏莎十分警觉,当即一个后翻躲过,然而不等她站稳,第二支利箭带着凌厉的杀意朝着她的脖子射来,她心下一惊,一个迅猛的侧翻躲开,狠狠撞在院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惊变吓呆了琼华,她被人护着离得远,也远远看到那支落在地上的利箭上沾了血。

    接着有个高大的身影映入了眼帘,琼华一见就惊喜出声:“霍陵!”

    霍陵大步走来,随手一抛,把手中的弓箭扔给了一旁的护院,阴沉着脸,眼中也不带一丝温度地朝琼华走来,看得琼华不禁忐忑起来,这是又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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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心态平和了,坚持不懈写下去一定能越写越好的。

    第26章 卖身女(2)

    霍陵大步走到她跟前,琼华被笼罩在阴影下心中还未作出反应,就见他朝自己伸出手来,灼热的手掌隔着单薄的夏衣落在自己肩上,又滑到后背、腰间……甚至还有要往下的趋势。

    琼华瞬间僵直了身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红耳赤地按住了他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做什么!”

    霍陵手被她攥住,并没有挣扎,低头看着红得要滴血一样的脸颊问道:“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琼华结巴起来,怕他再有动作,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松。

    两句话的功夫,陈屏莎已经被人制住,刚才那一箭她勉强躲过了,可颈间还是被擦伤了,火辣辣得疼。

    刀架在脖子上,她老实了许多,待霍陵看过来,她虚弱地开口道:“整个安夷将军府和铜墙铁壁一样,我都没能靠近郡主半步,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为求活命,她惨白着脸补了一句,语气十分诚恳,“况且我这次来真的没有恶意,若非将军满城追杀,屏莎也不至于冒险来找郡主。”

    琼华在霍陵身后探头看过去,见她被押在湿淋淋的石板地面上,因为刚才那一摔衣裳上沾满了泥泞的污垢,发丝散乱,脸上颈间都见了血,看着再也没有当初的妩媚了。

    “你要帮她求情?”

    听到霍陵这么问她,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琼华忙摇头,拉着他的胳膊说道:“我听你的。”

    她离霍陵跟近,明显感觉他放松了一些,又贴近了一些说道:“我什么都不懂,太好骗了,你多教教我,不要和我生气。”

    她软绵绵地说着道歉的话,霍陵听着宽了心,一旁的陈屏莎却心冰冰凉,自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打从和琼华透了底之后她就混在知府衙门里,眼睁睁看着陈四亭被查抄,人正高兴,觉得找上琼华郡主果真有用,正计划着以后有事也能从这里下手呢,谁知道霍陵转脸让人守了城门,满城开始搜查自己的下落。

    陈屏莎自负能易容会功夫,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谁知霍陵手下的人个个身负奇技,几次差点抓到她,每次还都是下了死手。

    如今她表面看着还好,实际身上大小伤口有十余处,已经多日不曾好好入睡,每次都是刚一闭眼就被人搜寻到,又开始逃亡。

    连续好多天了,陈屏莎终于明白这是惹怒了霍陵,心知再这么下去她就算不被抓也会活活累死,便打算好生与霍陵道歉,结果人根本不听她一句话,提剑便刺,陈屏莎中了一剑仓惶逃走,迫不得已之下,她鼓足了勇气,决定破釜沉舟,再次找上了琼华。

    她本以为这个小郡主心善好忽悠,说不定装装可怜就能让她心软了,到时候她去帮自己求情,不怕这个凶神恶煞的将军不答应她,可谁知道这小郡主原来也是个心狠的。

    陈屏莎看着俩人脉脉低语,十分悲痛,心一横,抛出了最后的秘密:“屏莎在知府府邸里偶然听到了一些秘密,愿意告知将军,只求将军放我一条生路!”

    霍陵根本不想搭理她,也不想让琼华看到些肮脏画面,朝着押着陈屏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来要把陈屏莎带下去。

    陈屏莎急了,大喊道:“是有关郡主的!”

    霍陵并不怎么信她,琼华到兖州之后也很少出府,每次出府多半有自己相陪,并未与兖州知府有过交集,陈四亭怎么会知晓琼华的事情?

    但他中有顾虑,不肯放过一丝有关琼华的信息,听一听倒也无妨,至于是真是假,他自然会去查证。

    他眼神如寒冰一样刺向陈屏莎,“说!”

    一看有戏,陈屏莎立马道:“我前几日就打算告知将军的,可惜将军一心要我性命,不肯听我一句话……”

    暗戳戳地内涵了一下霍陵,感觉到脖子上的刀贴近了几分,陈屏莎不敢再闹,开始说重点:“……陈四亭远在兖州,如何提前得知京中消息逃出府邸的,将军难道不好奇吗?”

    提及京中,霍陵心中一震,联想到了那个缺耳人,接着感到手上一紧,是琼华也惊慌了起来抓紧了他的手。

    他加了些力道回握过去无声地安抚了下她,再看向陈屏莎时眼底一片幽深,看得陈屏莎心里发毛,壮着胆子继续道:“他儿子前段时日买了个卖身女做了妾室,那卖身女不简单,一直在陈家父子耳边提及郡主,似乎是想勾起他父子俩对郡主的注意……”

    “只是他二人还未来得及对郡主做什么,那卖身女不知从哪得知了消息,知道陈四亭他要被抄家问罪的消息,所以他一家才能提前逃脱。”

    她嘲讽一笑,“可惜最后还是被抓捕归案了。”

    霍陵问她:“那卖身女呢?”

    陈屏莎面露尴尬,“我初时以为她是说笑的,并未特别注意她……等陈四亭真的被抄家时,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可是那时她已经不知所踪了……”

    待陈屏莎仔细描述了那卖身女的外貌身形,霍陵与琼华对视一眼,确认了这就是当日他们在街上所见的那个。

    果然是不安好心,可惜当时在大街上,怕引起慌乱,没能当场抓获她。

    这个消息换了陈屏莎自由,临走前她起了誓,再也不主动出现在琼华面前。

    末了,还远远抛了一个竹哨给琼华道:“若是郡主有事需要屏莎,吹响竹哨即可,只要屏莎在附近,一定立刻赶来。”

    竹哨被霍陵拦截,还得了他一个冷眼,陈屏莎不敢再多说什么,灰溜溜地离开了。

    陈四亭等人今日一早已被秦司横押送京城,霍陵吩咐了两个侍从追去问话,便遣退了其余人,宅邸中恢复了平静。

    回了主院,霍陵想安慰安慰琼华,被她抢了先询问,“你这几日都不见身影,是在忙着抓陈屏莎?”

    “是,她这一次能利用了你,之后再遇上事情一定也会再利用你,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他没说内心的真实想法:必须得除了这个隐患,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反正她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人。

    琼华责怪地看他,“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也不和英管事他们说,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气。”

    霍陵有些无奈,“我……”

    他怕琼华心软替别人求情,自己又拒绝不了她。

    “我”了好一会也没能说出来原因,反倒让琼华觉得他是故意瞒着自己,原本因为他夜里来看望自己而消失的委屈又漫上心头,扔开了他的手道:“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你只是说得好听,实际上从来都不听我的。”

    她转身往屋里走去了,余光暼到高大的男人默不动声地紧跟在身后,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其实也并没多少委屈啦,她脚步都轻快了些,心想先让他紧张一会,省得他以后再悄无声息地消失。

    回了房间,琼华喊了云珠帮她备了笔墨,云珠在一旁磨着墨,十分兴奋,“郡主,你要作画了吗?”

    琼华点了头,她十分期待,“今日画什么呀?”

    “画一个人。”

    等她开始作画了,云珠也不出声了,静静地帮她磨墨,与霍陵一人一边十分安静。

    云珠打小陪着琼华的,当然知道她会作画,霍陵就有些诧异了,但转念一想,前世她远去西渠活得都很艰辛了,哪有什么心思作画呢。

    想到前世种种,霍陵就觉得心口痛,越发怜惜眼前人,见她一缕发丝垂了下来差点沾上了墨,便轻轻地帮她捋在了耳上。

    得了琼华笑意盈盈的一眼,他心口的痛这才消失了,就是觉得有点痒,不由得握了下拳。

    “这是谁啊?”琼华才收了笔,云珠就急着问出了口,“郡主,咱们没见过这人吧,为什么要画她啊?”

    琼华斜了霍陵一眼,道:“给他画的。”

    “啊?”云珠长大了嘴巴,她已经不记得那个一面之缘的卖身女了,见琼华画了一个陌生女人像送给霍陵,一时想不通,视线在俩人之间来回游走,可惜没人给她解惑。

    看这俩人怎么又不像是有分歧的样子,云珠猜测这多半是什么正事,也就没放心上了,缠着琼华让她给自己也画一幅。

    被霍陵阻止了,“天色晚了,对眼睛不好,还是明日再画吧。”

    云珠这才罢了,开始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

    “画得真像。”霍陵看着那幅画夸赞。

    琼华带着笑问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霍陵道,“我明日就让人去搜查此人,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那背后之人鬼鬼祟祟地使着阴招,竟然想借陈四亭的手对付琼华,这次是阴差阳错地才把危险扼杀的摇篮中,否则他们身处兖州,正是陈四亭的地盘,万一哪日有了疏忽让琼华受了伤,那才是让人懊悔不及。

    想了想他又道:“那人多半也是京中来的,我马上派人去京中搜查一下,还有蜀中……”

    明公侯一家在蜀中,以防万一,还是让人去盯着才好。

    琼华低低嗯了一声。

    看她没有刚才那么活泼了,霍陵哄着她,“如今陈屏莎的事暂且算是了结了,明日没事,我带你去找魏琴?正好去看看秦桥的课业?”

    琼华想起魏琴肚子里的娃娃就觉得欣喜,忙不迭地答应了,喊了云珠去找厨娘,准备让厨娘多准备些孕妇爱吃的糕点,明日一并带去。

    而霍陵看她出了房门,在她书桌前坐了下来,略一思索,铺开了宣纸提笔落字。

    他在信上封了蜡,招来一个侍从道:“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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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哪里写得有问题的话记得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