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高烧
聂松爹拿了衣服过来,帮着聂松把庞龙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下,擦干了庞龙的身体,两个人把庞龙抬到了床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一番折腾,聂松累得够呛,喘着气说:“爹,你去睡吧!这里交给我吧!” “那行,有什么事情言语一声!”聂松爹说着,回房去了。 聂松看着躺在床上的庞龙,摇着头说道:“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说句话呀!装什么死人呀!” 此时的庞龙,跟死人一般无二,除了鼻孔还会呼吸证明他还活着,躺在床上的庞龙一动也不动。 眼睛紧闭,牙关紧咬。 其实聂松也猜得到几分,除了汪琴,没人能让庞龙如此死去活来的。 可是,明明不久前,庞龙还在给他做思想教育工作,没理由隔了没多久,就突发状况了吧! 聂松暂时从庞龙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等庞龙醒了再说。 谁知道,后半夜,庞龙突然发起高烧来,估计来聂松家之前,庞龙就淋了很长时间雨了。 庞龙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不停的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 聂松把家里备用的退烧药给庞龙喂下,高烧不见退,他只得又给庞龙物理降温。 一直折腾到快天亮的时候,高烧才慢慢退下去,不过,时而有反复。 聂松也不敢睡觉了,怕再出什么状况。 七点多的时候,庞龙又烧了起来。 聂松没办法,看看外面雨停了,硬着头皮给冯倩打了电话。 庞龙不比冯倩,聂松抱起冯倩就可以跑上一段路,聂松想把庞龙弄到小区门口都有些困难,更何况,他家门口打辆车也很难。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冯倩还在睡觉,她有些意外,聂松这么早打电话给自己干什么? 聂松把事情跟冯倩一说,冯倩二话没说,穿衣服洗脸,急匆匆的赶到了聂松家楼下。 聂松和爹抬着庞龙到了楼下,冯倩帮忙把庞龙弄到了车上。 聂松来不及说感谢的话,就跟爹一起上车送庞龙去医院里。 车上,冯倩看了一眼庞龙,顺便目光在聂松爹身上扫了一眼。 聂松爹一看就是乡下人的打扮,朴素简洁,身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味。 “他这是怎么了?”冯倩问道。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下着大雨就到了我们家,当时就昏倒了,半夜发高烧,一番折腾,天亮了,高烧退了又烧,没办法,只能麻烦你了!” “看他的样子,病得挺重的,别像我上次那样!” “希望不是!” 车子在医院里停下,聂松和爹把庞龙抬到了急症室,医生护士赶忙过去察看了。 聂松让爹在长椅上等等,他刚想到门口看看,冯倩走了过来:“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医生在看了!” “对了,刚刚跟你一起的那位是?” “我爹!” 冯倩抿嘴笑了。 “笑什么?” “我爹,我只有在电视里听到过,听你叫爹,总觉得怪怪的!” 聂松笑了:“我们那里都这么称呼!” “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爹,伯父?叔叔?” “叫叔就行了!” 冯倩点头笑笑,走到了聂松爹跟前,笑盈盈的叫了声:“叔,你好,刚刚忙着开着,忘记跟你打招呼了!” 聂松爹裂开嘴笑笑:“没事,这位姑娘是?” 聂松刚想开口说话,冯倩抢先道:“我是聂松的上司!” “哦,原来你是狗蛋的领导呀!” 冯倩一听,当时就笑喷了:“狗蛋!” 冯倩回头看聂松,又一下喷笑起来。 “爹!”聂松尴尬的直跺脚:“不是跟你说不要这么叫我吗?” 聂松爹用手摸摸脑袋笑道:“忘记了!你说这叫了这么多年了,改不了口了。” 冯倩眼睛一直盯着聂松看,看得聂松很不自在。 “聂松,你说,要是单位里的同事,知道你有这么一个雅号,他们会不会笑抽抽了。” “冯总,你!”聂松脸红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时候,负责给庞龙做检查的医生出来了,尴尬的境地才得以打破。 “人没什么大问题,一会打点点滴,吃点退烧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用住院!” “不用!”医生的语气很坚决。 “可是,他似乎病得很重!”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那行,听你的!”聂松说着,朝着里面走去。 说来也怪,在聂松家里,病得跟死狗一样的庞龙,到了医院里,居然醒来坐床上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聂松一边发着牢sao,一边扶着庞龙去了二楼输液室。 不光聂松惊奇,连聂松爹还有冯倩也感到惊奇。 其实他们不知道,庞龙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只是他不知道应该面对这一切,才假装依然在昏迷。 “你这一番折腾,把我吓个半死!”聂松扶着庞龙坐下,庞龙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聂松摇摇头,只得朝着楼下走去了。 到了楼下药房,拿了挂点滴的药上楼来。 冯倩和爹一左一右的坐在庞龙的旁边,好奇的看着依旧在发呆的庞龙。 聂松把药交给了护士台的护士,走到了庞龙的跟前,看看冯倩:“得麻烦你把我爹送回去了,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没问题!那行,叔,我们走吧!” 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聂松:“要不,你等下去上班,我在这里看着他就行了!” 聂松摇摇头:“他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还是先跟着我们冯总回去吧!” 爹无奈,只得跟冯倩走了。 冯倩临离开前,走出了没几步,回头朝着聂松怪怪的看了一眼。 聂松不傻不笨,加之庞龙昨天的一番话,聂松感觉到了些什么,可他依然不敢去面对,去承认。 他看着冯倩走了,收回了心,注意力到了庞龙的身上。 聂松看着庞龙,庞龙慢慢的转过了头,目光呆滞的看着聂松。 “你活过来了?” 庞龙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跟聂松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宁愿被这高烧烧死了事,也就不用受这种折磨了。 护士给庞龙挂好了点滴,庞龙靠在椅背上,泪水在心里流。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聂松关切的问道。 庞龙摇了摇头。 “那就说事,到底怎么了?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都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庞龙沉默,过了很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汪琴的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不是我的?” 聂松一听这话,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比他当初听到汪琴外面有人还要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