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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她又背多一条罪名,除了私闯禁地,还偷长老东西,肯定罚得更重,不死也脱层皮。

    绾绾剧烈咳了几声,整个人透着病态,“老实告诉我,赤乌草真的是大师兄说要的吗?”

    说来原身闯禁地,都是因为他,是齐子昂说大师兄想要这东西,又恰逢大师兄受了伤,原身心如火灼,才会干闯禁地这么傻的事。

    齐子昂避开她的目光,呼吸有些急促:“是,大师兄想要赤乌草给……给小师妹补身体,小师妹她前阵子突破了,赤乌草可以帮她巩固修为,她真的很需要赤乌草,师姐你,你别怪我们!”

    冷风裹着潮气扑面而来,绾绾吸了口凉气,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喷出胸腔。

    拼死拼活得到的东西,却是要给另一个女人。他们拿她当傻子吗?她的命就不是命?

    绾绾越发疲惫,伤口好疼,她要咬住舌头才勉强让自己清醒。

    “你走吧。”

    她实在没功夫搭理白眼狼。

    “等师尊回来,我一定会替你求情的!”站在阴影里的少年,眼睫挂着水花。

    他后悔了,后悔把师姐一个人丢在禁地,让她独自面对穷凶极恶的妖兽,更后悔自己因为害怕,没有第一时间找人来救师姐,等到看守禁地的人发现师姐时,她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又因为私闯禁地被关押地牢。

    如果师姐出什么事,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齐子昂一脸自我感动的模样,绾绾都要吐了。

    “要真为我好,为什么不坦白此事因你而起,是你唆使我闯的禁地?为师姐分担责罚不好吗?”

    齐子昂眼睫猛颤,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如见洪水猛兽。

    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师姐最疼我了,原谅我,别供我出来,我害怕!”

    凌雪堂的刑罚可重可疼了,他受不了的,师姐底子比他深厚,说不定能扛住。

    齐子昂只想着自己受不了,却没想到绾绾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更加受不了。

    空气陷入凝滞。

    绾绾偏过脸,冷冷的一句:“滚吧。”

    那个傻乎乎为他付出的师姐已经死了,临死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如今绾绾鸟都不想鸟他,她身体损耗严重,连活着都是问题,想办法疗伤才是正事。

    齐子昂讶然张张嘴,失魂落魄地走了。

    等人走后,绾绾终于耳根清净,从怀里掏出赤乌草,黑暗中,眉眼如锋利刀刃,透出几分凛冽。

    原身咽气前,还惦记着大师兄的伤,用帕子包着赤乌草,生怕沾了血,现在赤乌草完好无损。

    用一秒钟绾绾就决定这东西要自个儿用了,不能白白便宜别人。

    她打算炼化赤乌草,可以直接吸收功效,可她现在这副身体弱得要死,动用炼化之术无异于自杀,刚试了试,疼得她死去活来。

    绾绾只好更加耐心,比以往放慢了几百倍,一点点的炼化赤乌草,将灵力的收放控制得分毫不差。

    要不是她对灵力的把控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绝不可能在灵力几乎枯竭的情况下炼化药草。

    细密的汗从额头滑落,浸湿衣襟,直到她力气耗尽,几乎化成泥泞,才将赤乌草彻底炼化,吸入体内。

    绾绾瘫在地上,只感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冒出,又流遍四肢百骸,体温越来越高,好像跳进火炉烧啊烧,整个人呼呼冒热气。

    感觉自己要烧熟了,然而除了忍还能咋样?

    只能硬着头皮撑了。

    既然有了重生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活下去!

    绾绾,你可以的。

    少女默念。

    慢慢地,视野逐渐模糊,天地终究失了颜色。

    *

    “呵,这种时候你居然还睡得着!”

    绾绾被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吵醒。

    入目是身材高挑,眉眼俊俏的白衣男子,眼眸似一汪冰冷彻骨的寒潭,冷漠地瞥过来,叫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眼很深,眉微微蹙起,看着她就像看一坨烂泥。

    绾绾面无表情拿着手帕擦掉面上的血污,才开口道:“大师兄。”

    没错,此人正是她的大师兄——穆承泽。

    原身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不得不说,原身眼神不怎么好,这个男人根本不爱她,看她多一眼都不耐烦。

    穆承泽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瞬间,脸色沉了,“你竟敢用我送的手帕擦脸?”

    摇曳的烛火映着他冷峻的眉眼,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下一刻就该下地狱。

    绾绾抿起嘴角。

    看他那神情,那语气,活像她一刀捅死了他的白月光,然而,她只是用手帕擦擦脸而已。

    这样都是有罪的?

    见到手帕沾满血污,穆承泽只觉非常刺眼,俯下身,眉头皱得更紧,“你真脏。”

    语似尖刀,杀人诛心。

    穆承泽当初随手从摊贩那儿买的手帕,送给她做生辰礼物,不值几个钱,但是绾绾好高兴,一直舍不得用,现在却把它弄脏,实在放肆。

    就她这么蠢,还妄想讨他欢心,简直异想天开,每次惹他不快,就费尽心思哄他高兴,求着他原谅。

    穆承泽看不惯她这般轻贱,毫无骨气,可是作为大师兄,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他只能勉为其难的原谅她。

    想必这一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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