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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满东拄着拐杖, 抬眼看他,气急而笑, 他问:“你很得意?” 岑越泽撑着门,“还可以, 热恋期确实感觉很不错。” 余满东探究的目光越过他冷静落在陆茴身上,她身边坐着个小男孩, 白白的胖胖的, 五官生的很讨巧, 和眼前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余满东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但是他控制不住就是要胡思乱想,脑仁想的突突疼。 他知道陆茴没有孩子。但是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早饭的样子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狠,今天陪在她身边吃早饭的人会不会就变成他。 他和她的孩子也一定不会比这个小男孩差。 余满东也不介意站在门口和陆茴说话,他垂眸淡道:“我想通一些事情。” 她之前是不是真的爱他,已经不那么重要。他那颗自以为是的真心也可以交给她玩弄。 陆茴低头吃面,摆在台面上就是什么都不想听。 余满东喉咙里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岑越泽堵了回去, “瞎了吗?人不想听。” 余满东嗯了声,“我知道。” 岑越泽的手把持着门,作势要把房门关上,“不走?” 他很客气,还没用滚字。 余满东的视线从一而终都停在陆茴的脸上。 某些他用惯了的仗势欺人的手段,在这个世界忽然就不管用了。既然强人所难没有用,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用她喜欢的温和方式,在一些细节中重修旧好。 余满东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急于求成,不然只会把人越推越远,得徐徐图之。 余满东说:“来日方长,我先走了。” 岑越泽冷笑了一声,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用力关上房门。 他回到餐厅,若无其事继续吃意面。也没问再问她和余满东的纠葛。 岑越泽吃完面可能是看她心情好,主动揽起收拾残局的活儿,一边指挥岑宝儿把自己的碗筷丢到洗碗机里,一边伸出金贵的手擦干净桌面。 干完活,他好像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伸长了腿,大方恣意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还用她的抱枕垫着后腰,懒洋洋像个祖宗半躺在沙发上,“你说余满东这老东西刚才是要跟你说什么?” 陆茴低着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岑越泽打开了电视,大有要在这里再待一下午的架势。 陆茴挪动屁股坐到角落,“你怎么还不滚?” 岑越泽登时就没那么高兴,“吃饱了,休息。” 他忽然间又说:“看样子他应该不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手里也没提礼物,连你生日都记不住,这种男人还是算了吧,没我一半优秀。” 陆茴扶额,“你俩不分伯仲。” 岑越泽斜眼扫她,“我得罪你了?平白侮辱我。” 他比余满东年轻,长相也不逊色于他,各方面也都算优秀,不至于这么埋汰人。 酒店套房自带落地窗,临近中午,刺眼的阳光有力穿透玻璃,照亮整间屋子。 岑宝儿刚才跟在叔叔屁股后爬上了沙发,吃饱了就睡。 岑越泽嫌弃的挪开他的脚丫子,又在他身上扔了毯子。 陆茴发现岑越泽最近两天像缠上她了。她无所适从,“岑越泽,没看见孩子饿了,你抱他回去睡觉吧。” “你赶我?”岑越泽毫无心理负担挟恩要报,“你求我收留你的时候可不是这幅嘴脸。” 陆茴被怼的愣住,她解释说:“睡沙发不舒服,还是让孩子睡床吧。” 岑越泽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男孩贱养,睡地上都成。” “……” 就岑宝儿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是贱养!行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岑越泽这种不要脸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 陆茴给自己洗脑,也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没什么好介意的。但是她的心跳的确实过于快了,整个人的状态也不一样。 脑子乱糟糟的,各种不自在。 陆茴用双手捂着温热的脸颊,眼睛珠子努力瞪大直盯着电视机,她说:“换个台。” 岑越泽在这种小事上充分尊重她的意见,“哪个频道?” “新闻频道。” “好。” 两人和谐坐在一起看起午间新闻,并且时不时对看见的新闻发出自己的见解。 眨眼就过去了半个小时,陆茴被斜照进来的太阳晒的暖烘烘不想动。 岑越泽也跟丢了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眯着眼看不出睡没睡,他打了个哈欠,用脚轻轻踢了踢她的小腿,理所当然指挥她,“给我倒杯水,我想喝水。” 陆茴毫不示弱,穿着睡眠袜的脚丫子朝他的腿上蹬了过去,翻了个白眼说:“滚,自己去倒。” 岑越泽站起来伸懒腰,穿好脚上半掉下来的黑色船袜,脾气出乎意料变好了,“你喝吗?” “喝。”陆茴说:“我要冰水。” 暖冬的太阳晒的人犯困犯懒,屋里的暖气又开的足,她这会儿就想喝点冰水。 岑越泽端着两杯冰水放在茶几上,她一口气喝了半杯,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她直打哆嗦,但又觉得很爽。 喝完水,她抬头的瞬间瞥见时钟,又问:“请问您什么时候离开呢?” 岑越泽:“你的桥是现拆现卖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