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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部历史剧以堪比N25的惊悚恐怖镜头结束。

    鲛族繁育比人族稍慢,数量也只有人类千分之一,本就稀少,被这般捕猎,湮灭于历史也理所当然。所以等到有史可溯,鲛族已近灭绝,致使野史上对鲛人的记载不过零星几句,再无更多。

    若只到这里苏蒙只当做了场噩梦,但后续却让苏蒙恨不能梦到的是前几天的老虎。

    梦里是mama兰英的过去,兰英本叫澜莹,是个鲛人,那片海域只有他们一家,也或许他们是仅剩的鲛族。

    他们一家生活在一个珊瑚和鲛绡水草建成的房子里,很美,年迈的父母离世后,澜莹遵守父母的要求乖乖地待在家里,不浮出海面。可孩子心性,大人越是不允许接近的东西越觉得好奇,于是寂寞的澜莹探出了身,遇到了一个出海游玩的贵公子。

    只可惜,澜莹和对方的结局并不比《海的女儿》好,不然也不会有苏蒙的出生,当然澜莹没有变成泡沫,总算比那小美人鱼幸运。

    逃出魔爪后的澜莹想要回珊瑚丛,却因伤得太重失去了意识,被海水冲上了E市的海岸,被出来捡臭鱼烂虾养活孩子的苏奶奶捡了回去。那时的澜莹已经受够了真实容貌的苦,靠着海影石中父母传下的力量变幻了一张平凡甚至有些丑陋的面孔,成为兰英。

    谁都不会想到现在威风八面的苏建城当年是个媳妇都娶不起的穷小子,在苏家养病没有父母的兰英在别人眼里就是苏建城的媳妇儿,跑不了。

    心死的兰英嫁给了苏建城,为他cao持家务生下苏蒙,所幸苏蒙出生时苏建城的心都在李萍身上,才让她有机会故意拖延入院时间,在家独自产下苏蒙,将海影石一分为二给他戴上,让苏蒙自小便被幻术保护。

    如苏蒙自小生病危急生命时就会被海影石中能量治愈,兰英其实可以不用死,但她本就心结难解,又担心海影石中能量用完露出真容招致祸害连累幼子,心中更加郁结,竟索性将自己石中能量全部移转到苏蒙坠中,又把自己生命力也传入其中,只留了少量足够幻术维持半月所需。

    存了死志的兰英谁也没有拦住,苏蒙至今才知道自己失去母亲的真相。而苏蒙的怨恨对象除了苏建城李萍,又多了个脸都不太清楚的男人。

    因为海影石中有兰英的生之力,这些记忆才会毫无保留出现在他梦中。只是兰英犯了和她父母一样的错,兰英的父母担心鲛族的历史太过血腥,便封印了她的鲛族传承,让她天真地爱上了一个人类,遍体鳞伤后才明白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而兰英同样舍不得儿子目睹这份残忍,竟也如法炮制封印了他的传承,但因生活在人群中,又给他铭刻了不能哭,不能碰触海水的谨言。

    只是兰英的法力不如她的父母,传入能量本就有限,偏苏蒙自小不听话,体质又不好,打起架来还拼命,海影石一次次对他进行救治,其中能量流得飞快,生生从梦中的藏蓝色变成了如今近乎天蓝色。

    若说当年兰英被海水泡着还能维持幻术,如今的苏蒙怕是一碰海水就要显原形了。

    压制的力量变弱,鲛族的传承姗姗来迟,只是可惜,这所谓的传承也就是那历史片,没有法诀,没有宝藏,没有长生术,有的只有鲛族的生存常识。比如海影石中的能量转移方式,至于充电?那只有生命即将终结的人才有办法启动海影石中阵法。

    另一个让苏蒙比较惊奇的是,鲛族居然有三种性别,男,女,双子,好吧,请原谅年轻人的猎奇心理。

    但另一件事却是苏蒙不得不立即着手的,那就是为兰英迁墓,因为鲛族只有回归大海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鲛族设定部分参考沧月大人(*^__^*)

    第 6 章

    苏家以前就是E县一小渔户,从苏建成他爹往上三辈儿都是打渔为生,那会儿穷苦渔民打鱼可没有现在的机船大网,只有小小一块舢板,风浪大点就只能求龙王保佑。苏建城他爹早早丧生大海,留下孤儿寡母三个,愈发贫苦,再往前,就彻底寻摸不着了。

    自然,历史不够悠久,子息也不算旺盛的苏家不存在什么祖坟祠堂。甚至因为苏建城对发妻感情不深,都没把兰英的墓放在自家爷爷爸爸衣冠冢附近那里是留给他和李萍的,只远远挑了一处地方。加之兰英无父母兄弟,逢年过节只有苏蒙一人来祭,碰上年轻点的都不知道这地主人是谁,可见兰英身后凄凉。

    这天是七月十九,离得最近的七月十五中元节也过去了四日,并非什么大祭之日,所以墓地里很是冷清,苏蒙找了人给兰英推碑起坛也没遇上熟人。兰英的墓前有棵长势极好的松树,上面缀满了郁葱的松萝,细细软软的,流苏般垂落着,极是好看,这在整个墓园都是独一份,其它长势再好的松柏上也没见攀附生有松萝。

    看着密封箱,苏蒙眼睛有些酸,从未这般直观地感觉到,他mama已经走了,留在这人世的只剩箱里那一捧灰

    喃喃一声:mama,我送你回家。苏蒙提着箱子上车,这一走,兰英与苏家再无一丝干系。

    来到海边天色已暗了下来,大海开始涨潮,月出时,汹涌的大浪狠拍堤坝,带着白沫的水花溅出石堤,浸湿了堤外的地面。苏蒙顶着猛烈得恨不能将他吹倒的海风,翻过了堤坝,抱着箱子,落入海中,坚定地向深处游去,很快便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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