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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移开视线,垂下眼,看着自己双手不知在发什么呆,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一刻钟后,他们到夏府大门,戏子在茶楼也有过服侍人的经验,一下马车就掀开车帘,让他们下来。 刚下马车,视线就闯入了道蓝白色的衣摆,夏沁离抬眸看去,夏玉书站在门外,额间有些细汗,一看就是等了许久。 当看到陆霁时,夏玉书的神色一滞,原来她说的有事是去见陆霁,不久后便要大婚了,还要常常相见,这到底是有喜欢。 敛了下神色,夏玉书朝夏沁离走过去,视线先是落在生面孔的戏子身上,继而停在夏沁离脸上,“沁离,这位公子是?” 夏沁离也没问过戏子叫什么名字,戏子有些不自在,以前从未有人问过他是谁,都是戏子戏子这样叫着的。 陆霁站在一旁,目光不离她,戏子刚想说话,夏沁离就说:“他是我刚认识的,我也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说完转头看向戏子,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戏子没想到夏沁离会一改在茶楼的态度给自己留些面子,愣了片刻,他忙道:“在下名唤秦儒。” 夏玉书没太在意这个,只是礼貌性问一下而已,“嗯,你好。” 陆霁扯了扯夏沁离衣角,“我回去了,明日见。” 夏沁离点头,“好。” 另一头,谢湛险些被随言杀了,但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关键时刻出了点岔子,他藏了起来,随言找不到,时间也不早了,只好回去复命。 血像是不要钱般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谢湛看着它们坠落,脸上并无波澜,这次随言没把他杀了,来日他必定会加倍奉还。 现在他可不能死,夏沁离都还没死,死,他们也得死在一起,就算做鬼也得缠着她。 想到这,谢湛强撑着不倒下,凭借着坚强的意志找到了一个地方养伤。 这次失败了已经打草惊蛇,陆霁肯定会暗中派人保护夏沁离,不是那么容易得手,可待到大婚那日呢? 当天花轿可得游街,谢湛面无表情地替自己包扎好伤口,眼里的寒光越来越深,他想自己大概是疯魔了。 夜晚,夏风微凉,夏玉书立于院外,看着空中的明月,思绪不知转到哪去,有一阵风吹来,他回神,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 远远看来,只见一个孤独落寂的身影,叶子飘落在手上,盖住了上边的簪子,今日回来的时候瞧见这簪子,夏玉书觉得戴在夏沁离头上应当是很好看的。 可这算什么?夏玉书不安地藏起簪子,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好似也不知。 夏沁离睡不着便出来逛逛,没曾想会在闺院外面不远处看到夏玉书,怕自己看错,她走近一点才敢喊:“二哥。” 夏玉书回首,见是她便露出个笑容,“沁离,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夏沁离觉得他有些奇怪,但还是笑了笑,“我晚饭可能吃太饱了,有些睡不着,便出来走走消消食。” 夏府虽然比陆府小,但也是有钱人家,府里也有较多院子,每个院子隔得也不是很近,夏沁离记得夏玉书的院子离她闺院有一点距离。 犹豫了下,夏玉书还是拿出了簪子,“今日我在街上看到这簪子,感觉挺适合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夏沁离顺着他的动作,看向簪子,那上边没有多余的装饰,简简单单的,但不知为何就是看起来好看。 她并没有立即收下,虽说兄妹之间亲近些,互送礼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夏沁离就是觉得别扭,刚想出言拒绝,夏玉书就道:“我买了两支,一支送给六妹了,这是你的。” 都这样说了,夏沁离自然收下,“谢谢二哥,我很喜欢,但以后还是不用买了,我房里多的是这些簪子。” 夏玉书怔了下,眼底染上失落,“嗯,好,我知道了。” 恰好有片叶子落在夏沁离头上,夏玉书下意识伸手去想拿开,她偏了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夏玉书顿了下,笑着说:“你头上有叶子,我替你拿下来。” 夏父站在不远处看着举止亲昵的两人,神色有些凝重,管家适时开口:“老爷,二少爷他好像......” 夏父打断他,“好了,别说了,今日之事当没看到。” 话虽这么说,但夏父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这些年来他辛辛苦苦做生意,就是为了夏玉书回来能继承家业,可没曾想对方却动了歪心思。 倘若让外人知道夏玉书的心思,恐怕很难收场,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夏沁离,虽说他们......但也不可以! 夏父是不会允许这件有违伦理的事情发生,幸亏当年那件事只有他和管家知道。 不过夏父相信夏玉书是不会越距的,毕竟在他心里夏沁离可是他亲meimei,等过些时日,他应当就会想开,然后夏父就会趁机给夏玉书物色好女子。 回到房间,夏沁离掏出簪子,端看了一会,的确是她喜欢的,明日戴一下吧,毕竟其他的戴来戴去也有些腻了。 自从陆霁和夏沁离定下婚约后,陆老夫人对夏家也越发重视起来,之前之所以关照夏家是因为夏沁离曾经救过自己,现在不一样。 如今陆老夫人更加看重夏沁离,她可是要嫁给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得知夏父生辰到了,陆老夫人便忙让人准备礼物,虽说她没能亲自去,但礼数还是要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