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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一看不免有些失望,钦夏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但眸中清亮、面容姣好,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好巧啊,钦大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你来这边是有事吗?”胡莛先开了口,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裙子,颜色厚重,钦夏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深色吸热,胡莛也不怕中暑。 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站在车窗边,将那点若有若无的微风挡了个严实。 钦夏十分不耐,像看智障一样看了胡莛一眼,“明知故问,看你身后,你瞎?”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演技这么差,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钦大小姐”,她现在算什么大小姐,便宜老爸前几天刚跳了楼,微博热搜、新闻头条、论坛首页都占了个遍,闹得人尽皆知,这么明晃晃的嘲讽钦夏要是还听不出来,那她这几年也白混了。 胡莛下意识地转过头,树木掩映间,“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几个字十分显眼,胡莛一噎,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没想到钦家都破产了,钦夏脾气还是这么冲,看起来好欺负,怼起人来分毫不让,之前她好几次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了个没脸。 冯巧曼扯了扯胡莛的手臂,自然地接过了话头,她长了一张娃娃脸,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夏夏,祝你新婚快乐。” 一脸真挚,过了一会又面露难色,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不过作为朋友,有几句话我还是要说,你能嫁进谢家,我们很替你高兴,只是谢家不比钦家,你现在没了后盾,脾气还是要收敛一点,我听说谢家内部关系复杂,谢彧脾气又不好,你这么直来直去,很容易受欺负,到时候钦叔叔在天上看到这一幕也会伤心的。” 钦夏以前对冯巧曼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只记得是个看起来乖顺的小姑娘,也不会主动惹事,不过她从没觉得冯巧曼会有多好,能和胡莛她们玩到一起,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果然,钦家倒了,那些虚伪的假面也被撕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面目,钦夏只觉得茶味儿溢出了屏幕,冯巧曼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像是发自内心为她担忧,却明里暗里提醒她现在是个孤儿,最大的后台已经断了气,生怕她不记得。 “知道了。”钦夏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她现在热得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没空和她们掰扯。 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态度敷衍,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冯巧曼也没想到钦夏会是这个反应,她不是向来不吃亏的吗? 接下来一时无话,江觅好看的眉头蹙起,正要开口赶人,一道低沉的男声自胡莛和冯巧曼的身后传了过来: “找我老婆有事?” 胡莛和冯巧曼同时转身,终于从中间露出点缝隙,钦夏抬眼看去,刚好和男人直直对视上。 原本扣得齐整的白衬衫领口散开,领带也被拽得歪斜,明明太阳毒辣,树荫处也没凉快多少,男人穿着长袖,一头利落的短发却依然干净清爽。 五官深邃立体,仿若刀削斧凿,是十分凌厉的帅气,眉间一道疤也没能破坏这张脸的美感,反而多了一丝桀骜不驯的意味,就像此刻他整个人看着懒散,又隐隐透着危险。 谢彧看到钦夏时眼里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触及两道碍眼的人影时,眼神锋利,一米八几的男人,身材高大颀长,胡莛和冯巧曼被吓得打了个颤。 “没……没事。”看出了谢彧的不耐烦,冯巧曼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在一旁装鹌鹑,胡莛只能硬着头皮回复。 她不敢看谢彧,低着头的时候无意间瞄到一抹红,是钦夏放在腿边车座上的结婚证,随着钦夏的动作从裙摆中露了出来,十分刺眼。 “那还不快滚?” 谢彧眉头一挑,看她们的时候就像在看一团脏东西,眼里的嫌弃和轻蔑都快溢了出来。 不过胡莛和冯巧曼都没那个胆子去计较,冯巧曼只能拉起一旁愣愣的胡莛就走,艰难地吞下这份屈辱和难堪,惹不起她们还躲不起吗? 谢彧和钦夏的面容和话语在冯巧曼脑海中重叠,她想这两个人不说别的,性格倒是十分般配,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对于谢彧嚣张的态度,钦夏并不惊讶,她早就听闻这是个难伺候的主,不管来人是谁,只要惹他不爽,一分面子都不会给。 不过这也是因为人家有底气,谢家是首富,谢彧又是唯一的继承人,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她一个破落户是哪来的资本跟别人横? 钦夏觉得她可能要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以免祸从口出。 她还没多想,就在听到那声“老婆”以后脑海中有刹那的空白,谢彧的态度她真的看不懂。 谢彧作为男主兄弟团的一员,在原书中不过是个男配,还是排不上号的那种,印象中她和谢彧压根没见过几面,只有之前陪着男主出席宴会时瞧过一眼,更别谈有什么交集。 最近的那次就是前几天便宜老爸从高楼一跃而下,急匆匆赶来的她正好碰见这一幕,一时无措忘了合上眼睛,突然一只手轻轻地覆上,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挡了个严实。 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会更加敏感,几乎是下一秒,她就清晰地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与人群的惊呼。 她的后背贴上男人坚硬的胸膛,温度透着衣料传了过来,她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男人低头在她耳边说:“别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