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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她和郑怀野悄悄搞地下情那两年,她每天晚上都会在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里,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与远在美国的郑怀野通电话。 有时窝在被子里,有时把腿竖墙上。 有时坐在洗手间马桶盖上,有时也会蹲在露台上喂蚊子。 宋亦可放学回来时,刚好是旧金山的清晨。 从郑怀野起床,到他八点三十去上学,中间这两小时时间便是他们一天生活全部的交叉点。 为了多通一会儿电话,郑怀野也养成了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的作息,有时宋亦可迫不及待地更早打过来,他也会从床上爬起来接听。 他们一通通一两个小时。 有时聊天,有时也只是通着电话各干各的——宋亦可做作业,而郑怀野洗漱、吃早餐准备去上学。 就这样日复一日等待着寒暑假的到来…… 再后来两人分手,那场面堪称惨烈。 她拿着手机对着世界那一头的他哭得像一个傻逼,所有的体面、理智都已轰然崩塌,那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这段感情已经没有了出路。 于是她说:“郑怀野,我们分手吧。” 感情走到了这一步,悉数清算过往的情感,她发现,自己心中竟只剩无尽的委屈与对他的怨怪。 而他说:“我买机票,后天回国。” - 第三天他真的来了,他来挽回她。 他瞒着家里所有人买了张机票从旧金山飞回来,到了江州,独自在希尔顿酒店下榻。 而在那里,发生了她至今不敢细细回忆的一切。 其实笼统来讲,似乎也不算什么。 不过是在争执之下,她说了句必然会使他暴怒、崩溃的话语,她故意的,然后要逃出酒店。 而他狠狠把她扔到了床上,并欺身下来按住了她肩膀。 那一刻,他们都失控了。 谁对谁的伤害更多,早已清算不清,她只是觉得用力把她扔到床上的他,是那么的不可接受。 下午五点,她破败地从酒店走出来。 秋风起,天边夕阳西下,云朵染成了粉紫相间的颜色,好似一颗多种水果味的彩色冰激凌球。 她内心无比平静。 那段感情,便是在那一刻彻底走到了尽头。 *** 是夜,南水湾会所。 傅景润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包间内,举着手机大言不惭道:“周六了,出来 happy 一下啊。” “裕慈也来。” “可以把她戏剧学院小姐妹们叫出来的呀。” “戏剧学院啊,网罗人间绝色啊!林以桉你知道吧,就拍《九州大帝》那个,就是裕慈同班同学。她要在江州,裕慈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林以桉你都不知道啊?” “那宋亦可你总知道吧?哎,怀野,听裕慈说,你俩之前……”说着,傅景润眉飞色舞地笑了一下,“看不出来啊小老弟,搞早恋啊?” “我把她给你叫来?” “不就裕慈一小姐妹嘛!简单。我一个电话打到裕慈那儿,裕慈再一个电话到她那儿,五分钟,最多五分钟!保证给你叫出来你信吗?” “我跟你讲,别看裕慈在外面疯成那样,在我面前就两个字,乖顺!让干嘛就干嘛。” “我一句话,她就是绑也把宋亦可绑来你信不信?” “不绑不绑,我就那么一说。” “好好好,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傅景润跟裕慈说了一下这事儿,便抿了一口桌上的鸡尾酒,双手抱臂,仰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十分钟后,电话在桌面“嗡——嗡——”震了起来,是裕慈。 傅景润滑动接听,胸有成竹道:“嗯,你说。” “哦,她不出来啊。” “啥?你也不来了?” - 于是当郑怀野开车赶来时,偌大一个 KTV 包间内,仅傅景润一人。 桌上摆了一只空了的鸡尾酒杯,傅景润像是喝醉了,一脸猪肝色面相,正仰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郑怀野走进来道:“人呢?” 傅景润酒劲未过,倒在沙发上呢喃道:“不来,都不来。” “裕慈也不来?” “不来,都不来。”说着,傅景润从沙发上爬起,勉强打起了精神继续道,“所以我说啥来着,女人心思咱千万别猜,以咱的智商也猜不明白。” 郑怀野道:“那回去?” “吃个火锅再走吧。开你车,我喝酒了。” 于是,郑怀野刚一到南水湾,两人便又驾车返回。 郑怀野开车,傅景润坐副驾驶。 而一上车,傅景润那个手就闲不住,看看这儿、摸摸那儿的,终究是打开了副驾驶前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了一只珍珠耳环来…… 他看了好一会儿,举在手上道:“这是啥?” 郑怀野睨了他一眼,便一手开车一手把耳环夺了回来,一言不发继续开车。 傅景润道:“咋,你自己要戴啊?怎么就一只啊?”说着,他继续在抽屉里翻啊翻,没翻出另一只耳环,倒翻出一盒……卫生棉条? 他拿出来左右看了一眼道:“这又是个啥?” 郑怀野:“……” 红灯了,他停下车一把夺回了棉条,抑制住了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把棉条扔回了后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