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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是怕揭穿她还是被揭穿?韩熠昊深邃的眸牢牢锁住她,真想进到她的心里去,看看她究竟在怕什么。 韩熠昊,我连你的孩子都打掉了,你难道就不恨我?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从善变得有些激动,她忍不住质问道,她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qíng了,他为何不扭头就走,再也别来找他。他知不知道,每一次面对他,她有多难受?多想不顾一切扑进他怀里痛哭,将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委屈都哭诉出来,可是她不能! 你也知道你打掉了我的孩子,做的事有多过分?韩熠昊深吸了一口气,一想到他连孩子的存在都不知晓就彻底失去了它,他不气不怒是假的,可是他愿意再给她机会,她难道不知道吗?所以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不要你那些敷衍的借口,我要知道事实! 事实就是我们根本就不配!从善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你是高高上在的天之骄子,我不过是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平凡人。你是最年轻的上校,你有着无限光明的前途,而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警。我们之间何止是云与泥的差别,你就当是我配不上你,别再问了。 我不准你这么妄自菲薄!韩熠昊捏住她尖细的下巴,喝止道。 这才是事实,我根本配不上从善激动的话戛然而止,余音消失在他蓦然袭下的薄唇里。 他吻住她,又移开,低喝道:不准说了! 我偏要说从善不肯屈服,然而她刚一出声,又被他深深地吻住。 呜~她捶打他,不让他亲她,她害怕他的拥抱、害怕他的亲吻,那会让她变得软弱。 韩熠她挣扎着偏过头,想叫他停止。 他跟着侧头,堵住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嘴。 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让你没办法开口。吻到她的身子软下去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用粗粝的指腹来回抚着她娇嫩的唇瓣,低哑地说出威胁的话。 066 怎么才不生气 你从善发出一个单音节。 韩熠昊二话不说又吻住她,他现在不想听她说任何话,不想她的小嘴里继续吐出伤人的字句。 唇舌jiāo缠着,像以往一样缠绵悱恻,然而从善却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她用力推开他,气息不稳地依靠着墙壁,硬着心肠,她大声喊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跟我走!韩熠昊脸部的线条绷紧了,剑眉如刀锋般拢起,紧紧拉住她,往自己怀里拖。 从善拉着墙角破破烂烂的衣橱,不肯松开,我不会跟你走的。 沈从善,你最好适可而止!韩熠昊动了怒,这女人怎么就固执得让人头疼,他要把她带到母亲那里去问话,把事qíng都说清楚。 韩熠昊,我们这么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是你母亲bī了我,但是我这么轻易屈服了,只能说明我不够爱你,也不值得你爱,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从善几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韩熠昊停下了,深邃幽湛的眸像北冰洋上漂浮着的冰山般那么冷冽凌寒,他盯着从善,一字一句从牙fèng里迸出来般说道:你说得对,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轻易放弃我们之间的感qíng。所以,我问你最后一次,跟不跟我走? 从善张了张嘴,想坚定地吐出回答,然而她像突然失去了言语功能般,发出的却是支离破碎的单音节。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失望、难过、痛苦,她又何尝不是,没人比她的心更痛,她突然无比憎恨自己,如果一开始就坚定地拒绝他,从始至终都不动摇,现在也就不会陷入这么痛苦的抉择了。 不说话了?因为你的心里也舍不得,对吗?韩熠昊怎会看不到她的犹豫和挣扎,语气放缓了些,厚实的大掌抚摸上她整整瘦了一圈的脸庞,继续说道,你警局那个同事告诉我,当你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那么灿烂过,你是个工作狂,忙起来常常忘记吃饭,可是自从怀孕以后,不管再忙再累,你都会按时吃饭,因为你怕饿着肚子里的孩子。你还主动申请调去轻松一点的部门,不想从事高危工作,因为你很重视我们的孩子,怕有危险失去它。唐俊他们也说,我母亲找过你之后,你去寻求他们帮助,目的是想拖延到我回来,以同我母亲抗争。所以,我不相信你一夕之间就完全变了。从善,你告诉我原因好吗?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他的温柔是最致命的毒药,总会轻易地腐蚀掉她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心墙。 你别对我这样好,我不值得眼眶里有苦涩在涌动,她吸了吸鼻子,qiáng忍住心酸说道。 我说值得,就没有人敢说不值得。他霸道地宣布道,猿臂一伸,重新将她搂入怀中,我知道你一定隐藏着秘密,如果你一直不说,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说出来为止。 呜~她再也忍不住,伏在他宽广厚实的胸膛上小声地哭了出来。 韩熠昊,求求你别再追问了,我已经快崩溃了! 你不说,我就去查,上天入地,我不信查不出真相!韩熠昊坚定如铁地说道,他一定要知道真相,他不能让他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从善疯狂地摇头,想阻止他,却说不出话来。 他心疼地搂紧她,任她哭了一会,才说道:先跟我回去,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告诉我,我不bī你,我自己去查。 稍稍发xiele些许,能在他怀里哭最后一次也值得了,从善抬起头来,缓慢坚定地推开他,说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这女人!韩熠昊又动怒了,他都这么让步了,她还想怎么样? 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们在一起没有未来,我不想再去赌了,你可以得到更好的女人,请不要再纠缠不放,算我求你了。从善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可脸上已没了悲伤的表qíng,她冷淡平静地说道。 这是你的真心话?韩熠昊薄唇抿成了薄刃般的弧线,高大的身躯散发出nongnong的bào戾之气,他真想掐死她。 没错。从善毫不犹豫点头道,我回答了你刚才那个问题,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走吧。 韩熠昊死死盯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底有怒火窜动,既然她这么坚决,他也不会再厚着脸皮缠着她了。 不再留恋地转头,韩熠昊宛如维纳斯般完美的俊逸轮廓染上nongnong的yīn郁之色,比周围nongnong的夜色还要暗沉。 突然,墙角早已腐蚀枯朽的木架垮塌,朝着两人砸下来! 小心!从善发出一声惊呼,用力朝韩熠昊推去,想把他推出危险范围。 韩熠昊的反应更加敏捷,陡然转身,一把将她圈住怀里,身子往地上一扑,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住了轰然跨下的木头支架。 咳咳!被灰尘呛得发出一阵咳嗽,从善赶紧询问身上之人的qíng况: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韩熠昊没有回答,仿佛根本就没有被砸中,他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将从善拉起来,就自己转身离开。 从善伸向他的背部,惊觉摸到一片温热,她慌忙唤住他,喊道:等等,你受伤了。 韩熠昊脚步却没有停下,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道:我没事。 从善想也不想就冲到他面前,将他拦住,说:你去医院吧。 不牢你费心,我自己知道处理。韩熠昊冷声道,看也不看她。 从善知道他在和她赌气,怕他生气到不肯处理伤口,二话不说就拉住他,将他往门外拖:先去医院。 韩熠昊却岿然不动,任她拉着,却像山一般不肯移动,说了我没事,不用你关心。 你别和我赌气,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从善也很固执,她不能眼睁睁看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了?韩熠昊冷哼一声。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 然而后半段从善却没有说出来,她抱住韩熠昊的手臂,使劲往门外推: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韩熠昊这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这点伤痛和他心里的伤痛比起来算什么。 必须去!从善不会任由他耍脾气,无奈这男人怎么拖都拖不动。 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韩熠昊冷冷睨视着她,看她做无用功。 从善有些气结,这个时候他还闹什么脾气,但又怕再激怒他,他甩手就走,只好轻声细语地劝道:你先处理伤口好不好? 不好。他一口拒绝。 你!你到底要怎样才去医院!从善怒了,他怎么油盐不进。 我不会去医院的,你死了这心。韩熠昊固执地说道。 好,你不去我就拖你去!从善咬牙说道,她使出吃奶的劲使劲拽他。 她这点力气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是又不忍心推开她让她跌倒,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从善拽了半天,就拽出了几步路远,自己倒累得气喘吁吁。 她停下来,边喘气边说道:算我求你了,你先去包扎伤口好不好? 既然你都让我走了,又何必做出现在这种姿态。我们没有关系,你也就别管我的事。韩熠昊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 从善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腰,不肯放手,她说道:我知道你气我、恨我,你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韩熠昊英挺的眉皱了皱,寒声说道:放手。 不放!从善比他的声音还大,她知道她要是放手了,他一定不会去医院。 我叫你放开!韩熠昊声音又冷了几分,想去掰她的手,从善却搂得更紧。 不放!不放!你不听我的,我就不放!从善抬头望着他,大声回答道。 你!气得想掐死她,可怎么也舍不得,韩熠昊只能生自己的气,他把头偏向一边,既不拉开她也不说话。 从善怕耽误时间,焦急地说道:先去医院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我受伤你心疼吗?韩熠昊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