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中文小说阅读网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妓不如仁在线阅读 - 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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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峰挑眉:那又如何?

    苏筝扯唇笑了:你忍心看到你亲爱的女儿失望的样子吗?

    莫峰闻言,却也笑了:苏筝,我想,不忍心看到她失望样子的人,恐怕是你吧!

    苏筝顿时怔住。

    她如今的刻意接近,如果莫嫣然知道了一切实qíng会如何?

    而且所谓关心则乱,苏筝知道,自己比任何人更在意那个和自己疏远的小姑娘的心qíng。

    18苏筝的第二种选择

    凌晨五点,苏筝醒来。

    身边依然是那个男人,那个在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后,悄悄地走到她房间里来的男人。

    这个别墅临海而建,楼下面便是辽阔暗黑的海景。她拉开落地窗,只见不远处水波dàng漾,而在这东方隐约透出白肚皮的时刻,海平线上有几只船帆正在缓缓驶来,应该是夜行的轮船。

    抬头,天上些许星光,一如以前的许多年一样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冰冷的世间。

    苏筝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在这吞云吐雾中,慢慢想起了当年。

    当年她拒绝了第一种,选择了第二种。

    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老夫人的话,她说,拿起这笔钱,远离我的儿子,远离你的孩子们,不要让他们再见到你。

    这是多么残忍的事qíng,苏筝怎么可能同意。

    可是老夫人却徐徐道来:第一,我知道你需要这笔钱,你的孤儿院马上就要拆迁了,那里的孩子将无处安家,而你的院长mama大病初愈根本无力回天。现在你有了一个办法可以帮助他们,那就是拿起这笔钱,放弃你的孩子。当然你可以拒绝,可是从此之后你要记住,是你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放弃了帮助他们的机会。

    老夫人久经历练的眸子早已经看透了世qíng,盯着她缓缓地说:从此之后,你的良心将永远谴责你,因为你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放弃了帮助他们。

    那时候的苏筝拼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着从产g上坐起,勇敢地回盯着老夫人,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她就是在bī迫,她就是在诱惑,她在bī着自己主动地放弃!

    而且眼前这个可以一手遮天的女人已经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只要这个人一句话,孤儿院原本可以求到的社会帮助恐怕都会化为泡影!这个女人就是要将自己bī到无路可走,就是要bī着自己走进那个主动无解的死胡同!

    苏筝咬着牙,绝望而倔qiáng地仰首望着她,泪水却就那样慢慢地往下淌。

    她的孩子,她只听到了隐约的哭声,却连一眼都不曾看到。

    泪水慢慢滑过嘴角,她尝到了涩和咸的味道,禁不住在想,莫峰,你在哪里?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老夫人坐在一旁椅子上,望着她的泪水,长叹了一口气说:苏筝小姐,您不要怪我仗势欺人,实在是我们莫家要不起苏小姐您这样的媳妇儿!至于莫峰,苏小姐就不要指望了,他被派去驻外,今年是不会回来的了。

    苏筝低下头,莫峰今年都不会回来了吗?他离开的时候说过几个月就会回来的,他说会赶在宝宝出世前回来的。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忽然开口说:苏筝小姐,您可能觉得我老人家迂腐,但是有些话我们还是要说清楚,你是无法进入莫家大门的,你们想要在一起,除非莫峰离开莫家。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莫峰是一个有前途的孩子,他如果真得离开莫家,可能会失去很多机会。

    苏筝回忆起往日莫峰说过的种种抱负,苏筝当然知道莫峰是一个有雄心的人,苏筝也知道莫峰离开莫家这个靠山,即使他是多么的出色,依然会失去太多的机会!

    此时此刻的苏筝也禁不住酸涩地想起,其实莫峰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眼,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将来一定会娶她。在没有宝宝之前,他像旁观一个小动物一样看着她,并在适当的时候扶持这个小动物一般,后来她怀孕了,他很期盼宝宝的到来,说了很多将来如何如何的话,但惟独没有说过会娶她,惟独没有说过他爱她。

    要让这样的莫峰如同电视剧里面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苏筝本来就没信心,如今听到老夫人这一番话,她也不忍心了。

    她何必让这样的莫峰面对前途和爱qíng的选择呢,又或者其实他们之间根本连爱qíng都谈不上?

    苏筝垂下头,看着白色的被子,想了好多好多。

    才动过心脏手术的院长mama,那些依赖地叫着她jiejie的孩子们,还有孤儿院外面那个被圈起来的大大的拆字。如果此时此刻她放弃了他们,谁还能再来救他们?

    在自己的孩子和那些弟弟meimei之间,她只能选择后者。

    在莫峰和院长mama之间,她也只能选择后者!

    莫老夫人望着低头凝思的苏筝,淡淡地补上一句:苏小姐,您可以好好考虑,但只要苏小姐选择了,我不希望苏小姐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事qíng。

    苏筝抬起头望向莫老夫人,那严厉的眸子里是警告。

    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试图推延吗,在警告自己,不要以为可以在莫峰回来后再做另外的打算吗?

    苏筝在很久之后,虚弱地笑了下,无力地问: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吗?我能选的,不是只有后一种吗?

    莫老夫人看着苏筝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苏小姐,我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毕竟您为我莫家添了一对龙凤胎,所以我可以给您一个希望。

    苏筝先是听到龙凤胎,心里一动,随即苦笑了,原来她生下的是一男一女,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之后又听到希望两个字,什么是希望,她再次抬起头望着莫老夫人。

    她,还能有什么希望吗?

    莫老夫人看着她满怀期望的眸子,里面水灵灵的倒是动人,只是带了太多哀伤的泪花,有些太过凄楚。于是她摇了下头,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伴自己的儿子左右,怎么可能成为莫家的长房长媳呢?

    莫老夫人示意左右,给苏筝送上了一个牛皮袋。

    苏筝木然地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支票,一张可以让她度过当前困境的支票。

    莫老夫人望着苏筝,慢慢开口说:你看到了,只要你离开我的儿子,从此放弃我的孙子孙女,这些就是你的了。

    苏筝呆滞地望着那张支票,这些的确是她所需要的,有了这些院长mama紧蹙的眉头可以舒展,那些笑里都带着忧虑的孩子也终于可以开怀大笑了吧?

    可是,这个代价对她来说也太过巨大了吧?

    一辈子,她都不可以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吗,同样一辈子,她也不可以再见到莫峰了吗?

    莫老夫人缓缓补充说:至于怎么才能让我的儿子对你死心,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苏筝木然地点头,要想让那个男人对自己永远不死心,她并没有把握。可是要想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似乎太过简单了。

    可是没有了莫峰,没有了孩子,苏筝自己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看着眼前哀莫大于心死的苏筝,莫老夫人再次溢出丝叹息:苏筝小姐,我说过我可以给您一个希望,只要您完成了我的条件,那么我可以答应您重新见到孩子。

    苏筝原本已经暗淡无光的眸子听到这话瞬时闪过一丝光亮,她猛然抬起头,激动地望着莫老夫人。

    莫老夫人看着她期盼的样子,淡淡地笑了下说:苏小姐可以把这笔钱当做我借给苏小姐的,只要苏小姐在我有生之年能十倍偿还这笔钱,那今天的一切所谓的约束可以一笔勾销。

    十倍?

    苏筝原本亮起来的眸子渐渐地暗下来。

    莫老夫人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笑着说:苏小姐,如今我们不但谈了一笔jiāo易,而且我已经给了苏小姐您反悔的机会,只希望苏小姐不要觉得我们莫家在仗势欺人。

    苏筝听到这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她只能慢慢抬起头,盯着眼前那个气定神闲的老夫人,咬着牙慢慢地说:好,我会离开你的儿子,我也会放弃我的孩子,但我将来也会把那笔钱十倍还给你。

    莫老夫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雍容地站起身说:好,我们可以离开了。

    说完,一群人,有男有女,有保姆有保镖,拥簇着莫老夫人撤离了这间产房。

    苏筝在他们离开后,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牛皮袋,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很久。

    她永远记得,那个时刻是她生下孩子一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凌晨六点钟。

    多少年来,她总是会在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准时醒来,然后慢慢看着时间划过,一次次地回味着对她来说已经过了二十年的那一个凌晨。

    第一世,她挣扎了十年,可是在她身后却总是有一双命运的黑手在任意地摆弄着她。她是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挣不过这残冷的命运,更拼不过这个冷漠的世间!

    她一辈子都没有完成莫老夫人说过的那个十倍的条件,最终只能默默地死在车轮之下。

    第二世,她终于做到了,于是终于可以公明正大地走到他们面前了。不过最可笑的是,莫老夫人早已经不记得苏筝这个人了。

    也许那个十倍金钱的条件,只是她随口说出的一句玩笑。在脆弱渺小的苏筝面前,莫老夫人就是神邸,任意嘲笑着这个贱如蝼蚁的女子的命运!

    莫老夫人没有当真,没有关系的,苏筝却一直记得。

    苏筝如今已经做到了那个条件,所以她终于可以不用遵守那个誓约,终于可以走到孩子面前了。

    苏筝垂下眸子,暗暗地想,只不过在老夫人你发现我的存在之前,我还是要先做一些事qíng的。

    19你何曾相信过我?

    莫峰忽然从苏筝后面笼罩过来,大手一伸将她手中的烟抢过去,蹙着眉头掐灭,然后扔进旁边的烟灰缸。

    苏筝猛然从那痛苦的回忆中惊醒,皱着眉回头,颇为不快地看着莫峰,一字字地问:你在做什么?

    莫峰盯着她的眸子:苏筝,我说过的,我不许你抽烟。

    苏筝闻言讽刺地笑了,轻哼了下,随后从旁边女士烟盒里抽出一根,之前被莫峰没收的烟盒她自然早已取回来乐。

    莫峰却在她之前,再次抢走那烟盒,然后迅速打开窗子。

    苏筝见状,明白了他的意图,连忙阻止:不许!

    莫峰却一边看着她,一边将那烟盒轻轻地扔往窗外。

    苏筝动手要抢,却根本没能来得及,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金属盒子在泛白的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最后落在糙坪上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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