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中文小说阅读网 - 都市小说 - 花开景年在线阅读 -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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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来到秦雪父亲的单位门口,卿之却觉得脑袋愈发的沉,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该不会是中暑了?

    她趔趔趄趄的走着,有些láng狈。忽然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迎面撞上一个人。她本就晕眩,那人又是个坚硬如石的身体,一下子就被撞蒙了。昏倒前,她睁开眼睛看了那人一眼,想瞧瞧罪魁祸首是个什么模样。却没想到会是个年轻男人,长什么样子已经看不清楚,她倒是知道他的眉头皱的很紧。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竟然还想笑出来,这男人肯定觉得今天出门时没看huáng历,连走在大街上都能中枪。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急诊室的病g上。医院的味道让她有些想吐,手上还挂着点滴,真恨不得立刻拔了然后再也不回到医院这个可怕的地方。但是现在的她也就只能想想,因为浑身没有力气。

    她躺在病g上,静静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呆,隐约听到急诊室外面有人jiāo谈的声音,那声音很好听,像是大提琴拨动琴弦。

    趁有护士进来为其他病人打点滴开门的一瞬间,她支撑起身子望向门外。然而那人像是有预感一般,也向这边望了过来。倏地,她感觉全身被定住了,动也不能动。在今天以前,她还没见过那么俊美的男人,尤其一双黑眸深邃得像是子夜下的银河。

    打完点滴,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qíng了。听护士说,送她来医院的男人早已经离开,不过他却忘记带走搭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西装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烟糙味道夹杂着古龙水的幽香,不过还有点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就是了。

    几天后,卿之抱着洗好的西装站在一幢大楼的门口。太阳依旧毒辣,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都有些麻木。不远处的转角有个可以避暑的yīn凉地方,可是她没去,因为怕那人出来的时候自己却恰好错过。不是没想过不还这西装的,可是在卿之看到西装标签上那GA(GiioArmani高级成衣,是阿玛尼正装中最贵的一个系列)两个字母时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幸好,那个男人没有让她等到再次昏倒,就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和他一同出现的人还有几个人,可是卿之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了。他的目光也扫向她这边,卿之刚要招手,却见他又若无其事的将目光收回。

    卿之殃殃的收回了手,不知道还要不要叫他。

    然而这时,他又突然回过头,这次是真的看到她了。他向那些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一手cha着西装裤袋缓步走来。

    你来找我?他挑着眉角,看着一身校服的她。

    卿之点了点头,将攥了一下午的袋子递到他面前:那天的事麻烦你了。

    他没有接,双手都cha进裤袋:你不用送我礼物。

    礼物?卿之茫然的看了看手中的袋子,又瞧了一眼他略带讥讽的笑意,这才意识到他误会了:袋子里面装的是我已经洗gān净的西装外套,还有你为我垫付的医药费。

    他微微一怔。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还是不相信她只是专门为了送外套和还医药费而来,毕竟这样的女人他见的多了,大都为了和他多做接触而寻找这样那样的理由。

    你西装口袋里有名片,我按照上面的地址找来的。卿之老实回答。

    我西装口袋里有很多名片。那天遇到她之前,他刚结束和另外一家公司的商谈,jiāo换了至少三张名片。

    这下,卿之抿唇,不再回答。

    见她的表qíng,他jīng明的眼底划过一丝恍悟。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女生竟然真的把他口袋里名片的那些人都找遍了?

    我是第几个?他眼底隐隐搀杂着笑意。

    她轻叹一声,活似个小老太婆:我运气差,你是最后一个。

    话落,大楼前传来他郎朗悦耳的笑声。

    后来,她总是想,要是那天没有去找秦雪,要是那天小心点没有撞上他,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一系列撕心裂肺的痛苦?有很多次,她都想过要放弃,可惜的是,爱上一个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的事qíng,但想要忘却往往要花费一个人的毕生jīng力。最后她才明白,那是惩罚。惩罚她答应了母亲,却没有履行的承诺。所以她痛苦、她生不如死

    那晚不知道哭了多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还怀抱着那本画册,泪水早已经濡湿满脸。原来就连在梦中,她都没有停止过哭泣。

    第五章 江南染醉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1-09-28 06:13  字数:2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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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秦雪打来电话,她一直对没帮上卿之的忙耿耿于怀,说要请客赔罪。卿之早就摸透了秦雪的xing子,其实就是想找个人陪吃饭,还找了一堆乱七杂八的借口。

    那晚卿之在客厅哭了到睡着,许是着了凉,这几天一直昏昏沉沉不太舒服,但卿之没有拒绝,坐上秦雪的车来到一家餐厅。这家的档次和梅兰苑差不多,只不过梅兰苑走的是中国风,这里的风格则是独具欧洲现代的装潢。后来卿之才知道,这里竟然是顾清北旗下的产业之一。

    看来秦雪也是这里的常客,经理一脸热qíng的迎了上来,给她们找了一个比较靠近门口的位置,但还没落座,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哟,秦大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来这用餐怎么也不通知我,太不够意思了。

    秦雪白了那男人一眼:你怎么在这里?陆哥也来了?

    当然,这热闹事哪能少的了他。走,跟他打声招呼去,今天老陆请客,没你还能蹭他个大餐什么的。

    秦雪犹豫了一下,显然有些为难。

    卿之说:要不过去一趟吧,我无所谓的。

    我之前在陆哥手下做过事,他挺照顾我的。既然碰上面了,不去打个招呼也说不过去。卿之,你要是不喜欢那里的话,我们打过招呼就再找个地方吃饭。

    男人带着她们来到三楼的包厢,这里的灯光相较之楼下更加昏暗。推门走进去,一桌子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桌上没几个菜,七七八八的倒着一堆酒瓶。秦雪进去就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打招呼,卿之则站在门口比较光亮的地方安静的等待。

    秦雪本想打个招呼就走,可那些人好不容易逮到她一回,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放她走。有人将一杯红酒递到秦雪面前:今天陆哥生日,你说什么也能扫这个xing。要是执意要走,可以,自罚三杯先!

    剩下的人跟着起哄,秦雪狠狠地瞪男人一眼,豪慡的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连连三杯下了肚,脸不红心不跳的,可见酒量不错。

    呀,这是谁家的千金?这时,有人主意到了卿之。

    秦雪立刻母jī护小jī似的站在卿之身前:这是我朋友,是个画家,艺术家!你们这帮粗俗没文化的痞子给我一边儿去,少打我朋友主意!这帮人她还不了解吗?仗着家里有点钱有点势,就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见到漂亮女人就一副饿了很久的样子。

    我说秦大小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们各个名校毕业,最少也都有个大学文凭,我们怎么没文化了?有人不乐意了。

    秦雪藐视的瞪那人一眼:哈佛博士后毕业也没用,我告诉你们,你们还真就配不上我朋友,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要我们滚也行,秦大小姐,你也知道咱们的规矩。今天又是陆哥的生日,你朋友说什么也要喝一杯吧?先前提议秦雪自罚三杯的男人又开口了,卿之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店里的酒托?

    秦雪自然是不答应的,在她印象里卿之可是个乖宝宝,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和同学们泡吧什么的,卿之是从来都不参加的。那些人就是为了闹她,才让卿之喝酒,她挡了几杯,可还是不行。

    秦雪有些歉意的看着卿之,卿之倒是浅浅的一笑。她没告诉过秦雪,开始在法国那两年,她几乎夜夜失眠,总是深夜才慢慢睡去,然后没多长时间就会又哭着醒来。后来,她开始喝酒,只有喝醉了才不会再梦到那个男人绝qíng的背影,也不会再梦到母亲哭着对她说卿之,你太让我失望了。

    接过那人递上来的满满一杯红酒,卿之望着酒杯抿了抿唇,已经有很久没有再碰过酒了,那次喝醉后险些没把小命喝丢了,医生就勒令禁止她再碰任何酒jīng。闻着红酒的香气,沁入鼻端的味道轻轻袅袅,似缠绕着香甜的蜜网,竟也有些馋了

    卿之深呼吸,将杯壁送到唇边,一饮而尽。这下不光秦雪看傻了眼,就连那帮起哄的都愣住了。看着卿之外表柔柔弱弱,像是个未发育完全的高中生似的,好像随时一阵风就能将她chuī走,没想到酒量却也不浅。

    砰。不大不小的一声动静,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主意。

    卿之这才注意到包厢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视线有些昏暗,不知是不是戒酒时间长了,有些不胜酒力。她竟看不真切,只是隐约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却熟悉得令人心惊。

    景丞修从角落里站了起来,仍旧气宇轩昂,魅力不凡,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高大英挺的身材。虽站在角落里,但带着几分凌人的气势,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望去。

    陆琪,今天差不多了。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被唤作陆琪的男人站了起来:景少,这还没吃饭呢!吃了饭再走呗,有什么公事明天再说,劳逸结合嘛!

    景丞修淡淡的笑了一下:恐怕不行,敏之还在家里等我呢。

    几个男人都邪邪的笑了:我怎么之前不知道,景少也是个妻管严呐?得了得了,不为难景少了,改天我们再出来,多的是机会。

    景丞修点点头,没在说什么,大步向这边走来。卿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将门口让出来。

    他从她身边经过,就连一丝丝的停顿都没有。擦肩而过时,飘来他身上特别的味道,酒jīng、烟糙、还有淡淡的古龙水的香气。

    卿之似乎被酒呛到了,凛冽的液体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呼吸都觉得那风在刮着嗓子,她弯下腰咳嗽呛出泪来,吓得身边的秦雪手忙脚乱。

    这么一闹,自然是没有心qíng吃饭了。秦雪开车将卿之送到小区不远的地方,卿之借口要走一走,散散酒气,就下了车。

    江南的天气真的称不上太好,就像是个任xing的小姐,开心时给你些暖意,心qíng不好了就yīn雨绵绵下个不停。索xing现在还没下雨,只是有些yīn冷的风刮着皮肤,觉得有些不适,但这风里仍旧夹杂着些湿气,似乎江南小姐又要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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