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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在陆敬身边呆久了,被他传染了。陆榆腹诽。 电影里演的有什么好哭的。陆离笑笑,显然是已经相信了她在说什么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 陆榆好像还没有吃过他做的饭,她站在厨房里,看着陆离忙活着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qíng,于是她赶紧走进了卫生间。 腿`根处的那个纹身,从那晚上过后,她就开始每天涂遮瑕膏,就是怕陆离看到。只是她刚才洗过澡之后出神,所以忘了涂了。 纹身是不容易遮的,不过还好她的这个是纯黑的,要比彩色的容易得多,陆榆不知道为什么陆敬那天会突然拉着她去纹身,可是那钻心的疼,她是记住了。听那个给她纹身的女人说,如果洗掉的话,会比纹的时候疼好几倍。 她最怕疼了。 就在她拿着遮瑕膏盯着自己的腿部出神的时候,陆离就开始喊她吃饭了,她回神,应了一声,连忙放好东西,然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才走出去。 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没有女人不在意形象,哪怕只是平平淡淡的吃一顿饭,也要用最佳的状态来面对他。 其实陆离并没有做什么花哨的菜,家里头食材也不多,他煮了一锅粥,然后炒了两个素菜,陆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碗筷都准备好了。 哥,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陆榆的声音里带着欣喜,虽然菜式很简单,可是温暖的感觉不减,而且她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华丽的外表与粉饰。 今天下午,她就已经做了决定,无论陆离知不知道她不是之前那个陆榆,无论陆敬用什么事qíng威胁她,她都会毫不动摇地呆在陆离身边。那些仇恨、愤懑,终有一天会被时间填平。 这样的选择看似憋屈,至少可以换她个一生安宁。虽然她知道这样很自私,虽然她知道现在自己这副肮脏的身体根本配不上他。 很早就学了。陆离想起以前的事qíng,我爸妈都去世了,我不自己做饭就会饿死。 陆榆无言以对。 这是陆离第一次主动和她提起来陆家的事qíng,她被他养了六年之久,只是知道他要扳倒陆岷,却不知道他们陆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qíng,才会有如此严重的内斗。她曾经无数次想问,可是看到他冷漠的眼神时,只能将问题再次吞回腹中。 哎,不说这个了,吃吧。陆离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也没再继续跟她说这个,家里头那些复杂的事qíng和人物关系,他也不想让陆榆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十分坚定地认为,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就是陆榆。 同时他也很清楚,她留在自己身边一定是有目的的,虽然他认为陆榆的年纪和阅历还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打击,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从来就不是能为了女人放弃事业的人,何况这份家业,是他的父亲用生命的代价保住的,当初他为了坐稳这个地位费了多大的努力,只有他自己清楚。 在他找不到陆榆的那段日子里,他会想,如果倾家dàng产能让她回来,那么他愿意。可是如今她就坐在他面前,陆离的这个想法自然也就没有了。 我想听。陆榆看着他,眼神坚定:哥,你能不能细细地跟我讲一下,你跟你二叔,还有陆敬,到底怎么回事?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在他面前说出陆敬的名字,竟然如此困难。 陆离是什么人,她刚才说到陆敬名字的时候,明显有停顿,而且脸色还在发白,他将她的所有小qíng绪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是他养大的,没人比他更了解她。 不过,陆离没有戳`穿她,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反问她:你很想听么?他的目光里满是探究,深凝着她,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漏dòng。 陆榆有些局促,拿起勺子来喝了一口粥,不自然地瞥了他一眼:其实也没有很想听,你不喜欢提的话,就不要说了。 我把你从孤儿院带走的那年,我爸才去世。陆离径自开口:以前对经商没什么兴趣,而且刚开始公司还是专攻首饰这一块儿,我一个理科生,能帮上什么忙。 那你mama呢?在陆榆心里,mama一直都是温暖的代名词。 只是,她从小到大,就没有感受过这种爱。她很羡慕那些有mama接送上学的孩子,她觉得坐在mama自行车后座的孩子是最幸福的。 她的长相我记不清了。走的时候我还小,所以也没有什么感觉。陆离想了想,又说道:有时候我觉得,忘记是避免痛苦的最好方法。 就是因为我记得太清楚了,所以才会那么恨陆岷,连带着不喜欢陆敬。所以当初才会让你说到这里,他便看到她表qíng一僵,然后立即停了下来。 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择手段了。这已经不是陆离第一次和她道歉了:如果时间能回去,我宁愿自己替你受这些罪。如果时间能回去,我宁愿你对着我开枪,也不要你伤害自己。 陆榆握着勺子的手一点点收紧,听着他的道歉,不断地调整呼吸,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那如果现在还要你选择呢?你是要你的事业和钱,还是要我? 这个问题,问得够犀利。陆离愣了愣,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丫头竟然能问出这样咄咄bī人的问题,还带着威胁的味道,好像在告诉他:她和事业,二者不可得兼。 作者有话要说: 陆meimei自卑又敏感,偶尔任xing一下, 没关系吧。你们别介意哈。 唉。最近困成傻bī了,周末还有课,每天一点多睡,七点多起,完全休息不过来,肩膀快断了。 (┳_┳) 谁来治愈我!!!! 1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以前她一直柔柔弱弱的,遇到什么困难或是心里头难过了也只会哭。如今她竟然在这种qíng况之下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现在几乎已经认定了她就是陆榆,只是有很多的事qíng他们都不曾摊开讲过,陆榆不肯对他坦诚,显然就是心里矛盾,而陆离则是不想捅破这层膜,他怕她知道真相之后,就不会再留下来了。 陆榆见面前的男人一直沉默,兀自笑了出来,这大概是她这么多年来之笑得最大声的一次,眼眶都笑得湿漉漉的,她偏着头,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近乎执拗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可以两个都要。陆离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声音低沉:以后不要问这种幼稚的问题,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吗? 是啊。陆榆抬起头来,眸子湿润,可嘴角却扬起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了,的确不是小孩子了。可能有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我这样的待遇。 她这番话,正好戳中了陆离的痛处,他一直试图抹去、试图忘记的事qíng,就这样被她用如此轻快的语气说了出来,虽然他知道她在赌气,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生气了。 陆离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被陆敬qiáng占过后,在医院醒过来的场景。只要一想,他就觉得窒息。好似亲身感受着她的绝望一般,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个时候,她为什么有勇气对着自己的太阳xué义无反顾地开枪。 手掌扣住她的下巴,他压制着愠怒,开口吩咐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qíng。都过去了,你懂么? 我都不在乎了,你逃避什么?陆榆倔qiáng地盯着他,哥,有的事qíng我不说,不代表我会忘记。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你对我越温柔,我就越觉得讽刺。 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陆离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目光深谙:从你和她调包开始,呆在我身边也就一个多月。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了,陆离也不介意跟她把话说开。你和陆敬有什么计划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给你走的机会。 陆榆被他这番话震住了。 呵,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没有说。而她却每天都在他面前费尽心机的演戏,他大概认为她傻透了吧? 想想也是,他是陆离,在商场浸yín那么久,他早就习惯了各式各样的明争暗斗,所以陆榆,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完全信任你?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因为一个你到了头昏脑胀的地步? 思及此,她从他怀里挣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将睡裙撩`了起来,然后从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巾,将刚才涂过的遮瑕膏擦掉,腿`根的纹身就这样bào`露在他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