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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客气了,当日你说退婚之事,沈玉昭可是有半点纠缠胁迫之意?无论你是迫不得已,还是父命难为,亦或是为了多年来真心以待的郡王府世子,你既已下定决心,做了选择,沈玉昭亦不强求。” “早些年那些事……无论是雨中相遇相助,亦或是梧桐树下的誓言,沈玉昭就当是年少不更事时的一场无妄之梦,梦醒了,认清了现实,自然也得好好过我的生活。” 她提到往事,赵伯希的唇紧紧抿起来,似乎也在克制某种情绪。 沈妙妙上前一步,一双眸子亮的让人心惊:“男女之情,不欢而散,由沈玉昭承担被这流言蜚语中伤的果,算是她识人不清的教训,因此让沈家在京城中蒙羞,是她身为沈家女儿的不孝之罪,自也怨不到二公子的头上。” “但!”她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尖锋锐利起来,“到了这个地步,安郡王府还不满意吗?” “设计陷害,狠毒栽赃,为了你安郡王府的境遇就要把人逼上死路吗!” 赵伯希动了动嘴唇,却一时找不到能出口的话。 沈妙妙讽刺一笑:“赵二公子,你今日前来告之,那日春日宴,是崔灵心鬼迷心窍,如今是想将所有是非罪责都推到崔灵心身上吗?” 沈妙妙话中并未称“我”,反而句句带着沈玉昭这三个字,是在用那已经逝去的女子来和这虚伪的赵伯希做最后的了结。 赵伯希似是失了神,望着沈妙妙,喃喃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沈妙妙步步紧逼,“你想说,那绢帕是崔灵心自己从你府中偷走的,还是想说你没有态度暧昧过,让崔灵心产生了错觉,亦或者那机灵难缠的婢女不是从你安郡王府中出去的?” 沈妙妙敛了神色,望着赵伯希道:“不过二公子百密一疏,你明知沈玉昭对绢绣布艺了若指掌,却又为何让那婢女穿着那么不合时宜的衣料到我面前?” 她一番话说下来,才觉得心里郁闷得以发泄,这个时候,赵伯希似乎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他低声问道:“玉昭,你已经不信我了吗?” 曾几何时,别人对他指指点点,只有眼前这人笑着宽慰他,我信你,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甚至,他前来和她说退婚之事,温柔娇弱的她摇摇欲坠之际,也只点头道:“我明白,你没有办法,是我没有那个福分。” 如今再见,她身上那温和柔软之气全然不见,唯有铮然锐意全都朝着他而来。 赵伯希缓缓扯了一个苦笑:“是了,事到如今,我还有何脸面让你信我。” 沈妙妙冷冷看着他,他与沈玉昭儿时相遇,体弱善良的娘子与落魄凄惨的少年相知相持,也算一段刻骨铭心的开始。外人都道安郡王的次子风流多情,但唯有沈玉昭知道他不为人知的身世和隐忍的生活。 即便如此,那经年累月的感情也敌不过现实。 他的这些话,如果心软又顾念旧情的沈玉昭也许会相信。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沈妙妙。 沈妙妙脸上寒气逼人:“二公子,你如果有这等想象力,和这等闲功夫,还是花在其他人身上吧,无论是赵二公子的深情还是安郡王府的‘歉意’,现在的我可都消受不起。” 赵伯希面色紧绷,过了许久,才松了咬紧的牙关,缓声道:“我知你怨我,无论你说什么,都是我应受的。” 顿了一下,他迈步靠近:“玉昭,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 原来这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春日宴风波,崔尚书被卷入沈家和安郡王府的纷争中,一场情感纠纷引起的内宅摩擦并不会怎样,但当今圣上最为忌讳的就是权臣之间结党营私,结亲不成是小,如果被扣上其他帽子,那便是自寻死路了。 沈妙妙心中冷笑,说来说去,不过是要给如今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安郡王府找一条出路而已。 所以,赵二公子才能在这安福寺里等待多时,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低声下气。 “赵二公子果真深明大义,什么都可以舍弃,依旧是安郡王府为最先。”沈妙妙唇边泛起冷笑,“你问我如何才能消气,只怕问的是如何能让将军府就此做罢吧。” “你与其来问我,不如去问问我大哥二哥在朝中如何对他人的品评论足、非议指责视而不见的。不如去问问我大姐二姐又是如何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的。”她终于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拢了拢素袍的衣襟,轻描淡写道,“又或者,你去问一问我父亲的佩剑和战马,问问他们,我这气生的值不值得?” 语毕,沈妙妙垂眸,避开赵伯希,沿着长廊的另一侧继续向前走去。 与赵伯希擦身而过时,她目视前方,笑道:“只怕赵二公子这一趟,要无功而返了呢。” 她没走出几步,背对着他的赵伯希突然道:“我不会娶任何人的。” 沈妙妙脚步一顿,她眯着眼转身,赵伯希并未回头,宽阔的肩膀依旧紧绷着。 他道:“三年之内,我不会娶任何人,也不会和任何人结成婚约的。我不会成婚的,在你……先嫁人之前。” 沈妙妙都气乐了,她不禁问道:“这是你赵二公子的自说自话,还是安郡王府的对外承诺?” 赵伯希依旧背对着她,没有回答。 沈妙妙看不见他的神色,索性也没了和他这神奇脑回路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