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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笙心里爆了句粗口,却难以控制自己把萧磬抱得更近。

    明明两个人都穿着里衣,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裕笙甚至还能感受到萧磬的心跳,强而有力的跳动着。

    最让裕笙想不通的事情,还是萧磬为什么不抗拒他。

    明明自己失忆刚醒的那会,萧磬看着他的眼神,简直恨不得要把他生剥活剐了,甚至——甚至还那般大逆不道。

    但现在,萧磬就这么乖乖巧巧地任由他抱着,从裕笙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散落的头发,还有少年人单薄的脊背。

    裕笙甚至突然升起一股错觉来,如果萧磬真是这么乖该有多好。

    他要是真有个这么乖的小徒弟,非得捧在手心里不可。

    萧磬却在这时开口了。

    萧磬的声线还带着少年人变声期的低哑,一声叹息沉沉:“师尊,师尊。”

    “师尊,你要是真的只这样看我,该有多好?”

    “萧向衡有那么好吗?”萧磬说着,把头埋在裕笙怀里:“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毛烘烘的脑袋在裕笙心口乱拱,这一下心脏倒是受裕笙自己控制了,慌乱地停跳了一拍。

    “师尊……他其实也没那么好的。”

    萧磬从睁开眼睛的第一天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生父,但是萧磬敢笃定,自己的生父、师尊的前道侣,一定不会比自己对师尊更好。

    不会从见第一面起,就百般讨好,想尽办法想要得到他一眼青睐。

    不会在在对方的冷待之后,一个笑容就巴巴地跑回去,不会在对方蓄意轻薄侮辱之后,一个示好的眼神,就迫不及待地跟过去。

    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师尊,只有师尊等了他那么多年。

    他一心一意,从骨到皮,几乎是要把心捧出来,仰他欢喜悲哀,仰他笑靥悲眸,一举一动。

    其实两相比较,师尊轻薄他这件事,比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还让他忍无可忍。

    可现在不会了。

    现在的师尊,眼里只有他一个。

    即便第二天早上起来,师尊什么都不会记得。

    但这片刻像是偷来的时光,也足够让萧磬心满意足。

    ……

    裕笙一觉醒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门把萧磬房顶砸了。

    萧磬睡得还迷糊,甚至没从昨天晚上趴在裕笙怀里睡着的那种感觉回过神来,就看见裕笙冷着一张脸,站在他床边。

    萧磬一个哆嗦,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师,师尊!”

    裕笙此刻整个人头顶一道金光,面目严肃包宝相庄严——就像是刚从隔壁灵隐宗山头下来似的。

    “你,房塌了。”

    什么塌了?

    萧磬顺着裕笙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好大一个窟窿就晾在那,清晨的阳光大喇喇地招了进来。

    房塌了,好刺眼——萧磬下意识眯了眯眼睛,五指微拢挡在自己眼前。

    “啊,我房塌了。”

    裕笙的面目依旧严肃非常:“你房塌了,不能住在这了,万一晚上下雨或者哪个没良心的剑修在天上飞来飞去还吐瓜子皮,砸着你怎么办?”

    萧磬还沉浸在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房子塌了所造成的脑子短路当中,呆呆地重复了一遍:“那怎么办?”

    “云顶峰留不得你——不是,你留不得云顶峰……”裕笙的嘴连着瓢了两下,最后脸一垮:“总之你今天晚上去灵药峰将就一宿,明天再说明天的。”

    萧磬楞了一下:“找杂务处的弟子,今天不就能修好吗?”

    “他们都被掌门支走了,明天才能过来。”

    裕笙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反正这阵萧磬刚醒,也反应不过来。

    这是裕笙做了那么多年云顶峰小霸王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个时候撒谎,最不容易被对方看出来。

    萧磬果然点了点头:“好,那我今天晚上过去。”

    “不,现在就去。”裕笙一把拎着萧磬的脖领子:“换衣服去。”

    裕笙哪敢保证自己青天白日的不会对自己徒弟下手啊?

    毕竟他一上来那股劲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让人看见那可就完了!

    何况这个小*崽子昨天还敢搂他,送到灵药峰跟着花闻道种地一天,不过分吧?

    反正他裕笙是觉得不过分。

    总之,一个时辰之后,裕笙出现在了灵药峰。

    花闻道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哟,裕笙,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裕笙瞪了花闻道一眼,虽然不知道这几天自己的反常到底是不是因为花闻道这个犊子玩意引起的——但总之他现在看花闻道不顺眼。

    裕笙清了清嗓子:“萧磬房顶塌了,云顶峰没有那么多多余的住处了,在你这凑合一天。”

    花闻道噗了一声。

    萧磬房顶塌了?

    花闻道意味深长地盯着裕笙看了一会,裕笙心虚,板着一张脸目光躲闪。

    花闻道越看越想乐,掀人房顶这事,除了裕笙,还有谁能干出来?

    第二十五章 是兄♂弟,就赤♂果相见!

    裕笙把萧磬塞到灵药峰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裕笙是打算暂时就让萧磬在灵药峰住下了,毕竟在千山宗里,灵药峰算得上是离云顶峰比较远的地方了。

    他生怕把萧磬继续留在云顶峰,自己又会干什么不当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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