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页

    松间照上来没一点客套,左清风脸色都涨红了:“强词夺理!俺们都感觉到了,这里有魔种和魔修的气息!是不是你们千山宗的人放走的!”

    “滚你妈的,要打就打找个屁理由啊?!上次不是你稀里糊涂就带人上山,张嘴就要抽我们尊主?”

    提起这件事左清风的的确确是不占理,动了动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左长老,和这等与魔修勾结的歪门邪道讲什么理,不如打上一顿,什么都交代了!”

    去你妈的吧。

    松间照捏着扇子开始给自己这边的人使眼色,随时准备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个伤员,一个药师,一个剑修。

    再加上一个他。

    满打满算两个半战斗力,主要是没有弟弟的花闻道算个锤子。

    对面可他妈是上百人不止,裕笙不在,爆发魔种力量的萧磬也不在。

    但就算在这,也他妈的只能跑啊!

    “以多欺少是吧,真不要脸!”松间照握着扇子指向左清风众人,呸了一口: “这就是你们玄天宗的作风啊?引人睡弃!”

    左清风咬了晈牙,半天吭哧瘪肚一句:“俺......俺老左不和你逞这个口舌之快!你就说,你们千山宗的人是不是放走了魔族?”

    “俺就说前两次去你们千山宗的时候,怎么有魔修气息昵,俺还以为是镇魔大阵松动了,原来是你们千山宗,又出魔修一一”左清风话音未落,花闻道突然朝着这边扔了什么东西。

    呲啦———团白雾炸开。

    “啊!眼睛,我的眼睛!”

    “什么东西!好臭!”

    “咳!咳!”

    一时之间,玄天宗来人都中了这团白雾的招,一个个双目刺痛,连咳不止。

    松间照的声音远远传来。

    “靠,花闻道,你这臭鼬屁压的灵气弹太好用了,让这帮王八蛋问屁去吧哈哈哈哈!“无一一”左清风刚要幵口骂无耻,一股恶臭猛然袭来,赶紧屏住呼吸。

    半晌之后,白烟才勉强散去,整片林子当中恶臭一片。

    “左长老,现在怎么办?!”“千山宗那帮人跑了!”

    左清风狠狠打了个喷嚏,紧接着恶狠狠瞪向提问的人。

    “怎么办,能怎么办?!还好我之前安排人追击那个裕笙了,我们先回去!”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心里是茫然一片。

    萧磬就这样呆坐在弟弟身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眸中的金光已经归于平静,重新变成一汪琥珀色的泉。

    “师尊……”

    萧磬的呢喃被风声吹得破碎,明显不能唤醒裕笙分毫。

    萧磬敛下双眸,也敛下眸中悲痛。

    师尊从醒了之后就是这样的。

    一句话也不说,一路来到密林当中。

    一直到被他追上,才停下来。

    但不管他们任何人做了什么......师尊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那么呆呆的,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任人摆弄,也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萧磬紧抱着裕笙,抱着毫无生气的裕笙,把脸埋进他有温度的颈窝里。

    耳边风声依旧。

    萧磬忽然想起不久前,他和裕笙在秘境里,秘境崩塌。

    仿佛世界要在那一刻毁灭,他和裕笙拉着手发足狂奔,他只要跟着,跟着那个背影,走进一片光晕里。这一次,师尊没有拉着他的手,师尊也不能帮他出主意了。

    “喵?”就在此时,弟弟突然叫了一声。

    紧接着,萧磬只感觉身下一空,弟弟的身形一下子开始缩小,萧磬猛然发力,才免于带着裕笙跌倒在地的结果。

    弟弟恢复原型,坐在地上朝着萧磬眨了眨眼睛。

    “喵鸣?”本来挺萌的。

    要是头中间没秃一块的话。

    萧磬抿着嘴,薅着弟弟的后颈皮拎在手里,弟弟不太舒服的挣扎了两下,紧接着就放弃了。萧磬叹了口气,继续朝着前方走。

    林中草屋不知道被荒废了多久,萧磬打了水擦拭,天色微明的时候,才把木床擦出来。

    裕笙就那样安静地,躺在木板床上。

    萧磬有点鼻酸。

    这屋子这么破,这么脏,床铺这么硬。

    要是平时,师尊肯定气的跳脚,骂骂咧咧的说cao他驴球蛋子,什么破地方,怎么住人?

    但现在,师尊一点反应都没有。

    天边隐约泛起鱼肚白,深不见底的黑幕终于有了光亮。

    乌云翻涌。

    萧磬就这样趴在床边,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萧磬腿都麻了,刚起身就重重地摔了下去,砸到裕笙身上。

    萧磬慌忙直起身来,刚想道歉一一忽然想起来,师尊现在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反应。

    任何事情都不会有。

    萧磬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倚在原地等双腿恢复直觉。

    但等双腿恢复直觉的时候,萧磬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躺在裕笙身边,不知不觉又睡了。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醒过来的时候眼皮有点肿,眼角也是湿的。

    空落落的心底,在看见自己身边的师尊的时候,才有了几分被填满了的感觉。

    坐起身来环视整间屋子,晚上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破,白天才发现这里破的已经没眼看了。

    --